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忘了他姓什名啥哩!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她倏然抬起頭來,就見他一臉尷尬,臉色潮紅的緊盯著她。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
「妳……」他欲言又止。
「嗯?」
「可不可以把我的衣服先放下來,大家都在看我們。」
「啊?」於寒茫然的轉頭,只見他們四周不知何時圍繞了一堆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曖昧的表情,對他們竊竊私語。
她慢慢的張大雙眼,在領悟到什麼之後,瞬間收回將他上衣高高拉起的雙手,整張臉都燒紅了起來。
天啊,她在做什麼?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上下其手,還差點扒掉他身上的衣服,對著他的六塊肌流口水!
噢,天啊,好丟臉、好丟臉……
於寒急忙付了錢,拉了人就跑,壓根就沒臉在那間服飾店裡多待上一秒鐘,因為真的是太糗了!
「可惡,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啦。」逃離那間服飾店後,她伸手打了身旁的他一下,嬌聲埋怨。
「對不起。」他立刻道歉。
他憨實的反應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對不起什麼呀?」
「我……」他眨了眨眼,一副不知道要說什麼的表情,只好習慣性的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卻在手指落空時,更加尷尬的僵在那裡。
於寒再度被他老實的模樣給逗笑了,看樣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還真是說的一點也沒錯,即使她改變了他老實的外型,還是改變不了他老實的個性,他真是個瀕臨絕種的好男人呀!
「你叫什麼名字?」她巧笑倩兮的凝望著他。
「我、我嗎?我叫奎、奎狩之。」他結結巴巴的回答。
「今年幾歲?」
「三十歲。」
「做什麼工作?」
「公、公務員。」其實是國家特情單位的顧問,但勉強也算得上是公務人員吧?奎狩之在心裡忖度著。
「公務人員嗎?那很好呀,鐵飯碗。」
於寒微笑的看著他,再次覺得他是老天送給她的禮物。因為他的條件幾乎完全吻合她對爸媽撒謊之下所形容的男朋友,木訥、老實,雖然長得不是很帥──這一點在她改造之後是有點不合啦!但是對她很好,雖然不是很有錢,但工作卻很穩定。
「狩之。」她柔柔的喚道。
他臉頰上倏然浮起一抹淡紅,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你都沒有問我叫什麼名字。」她嬌聲埋怨。
「妳叫什麼名字?」他像被催眠般的問。
「我叫於寒,今年二十八歲,年前剛剛離職,現在在家待業做米蟲。」頓了一頓,她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問道:「你介意自己的女朋友沒工作嗎?」
奎狩之立刻用力搖頭。
於寒咧嘴一笑。
「你沒有否認我用女朋友這個詞,表示你已經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對不對?」她高興的拉著他的手。
他看著她,遲疑了半晌才紅著臉點點頭。
「太好了!」她歡呼一聲,忘情的跳起來撲向他。
奎狩之頓時渾身僵硬,雙手懸在半空中,連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於寒注意到他的反應,不由得勾唇一笑。他怎麼可以老實到這種地步呀?害她忍不住動起歪腦筋來逗弄他。
嗯,不知道她突然親他一下的話,他會有什麼反應?是會嚇得呆若木雞,還是像被雷劈到般的全身驚顫,抑或是會像觸電般倒彈好幾步?
怎麼辦?她好想知道呀!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性感薄唇,她不自覺的輕舔了下唇瓣。她曾經有過幾次接吻經驗,但都是男方主動,她從來都沒有主動吻過人,更別提對方是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
可是話說回來,雖然才與他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她產生想要嫁給他的衝動。
親吻自己未來的老公,應該沒什麼好羞澀的吧?她在心裡想著,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如果她吻他的話,老實的他會有什麼反應?
唔,不管了,先親再說。
順從想望,她深吸一口氣後,猛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薄唇。
為了看他的反應,她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筆直盯著他愕然圓瞠的雙眼,他的眼底有著震驚、驚訝、迷亂和火……火焰?
於寒眨下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下一秒她卻感覺到他的舌頭迅速舔過她唇瓣。
她驚愕的睜大雙眼,他這個反應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難道說,他的老實憨厚都是騙人的,其實他根本就是個色胚?
這個念頭才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他卻猛然將她推開,力道之大,差點沒讓她向後跌個四腳朝天。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對不起!」他滿臉通紅,慌亂的對她連續鞠了好幾個九十度的躬之後,驀然轉身就跑。
於寒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看著他一會兒撞到人,一會兒撞到行道樹的愈跑愈遠,她才回過神來,摀著嘴巴輕聲笑了起來。
天啊,他真的好可愛,好好玩喔!
和他結婚後應該更有趣吧?
唔,怎麼辦?她竟然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他一起生活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認真的嗎?
不行、不行,她需要冷靜一下才行,至少她不能太過激進而把他給嚇跑。
不過話說回來,她不僅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他住在哪裡,所以即使真把他給嚇跑了她也不怕,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是嗎?
呵呵呵,於寒,妳還真是陰險呀!
*** *** ***
「妳昨晚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沒回家?」
於寒才一踏進家門,便聽見坐在客廳裡的父親冷聲問道。
「我住在朋友家。」她心虛的回答。
「哪個朋友?」
「小朱。」她隨口說了個父母熟知的朋友名字,怎知──
「小朱剛剛才打電話來找妳。」
她頓時渾身一僵,沒想到會有這麼湊巧的事。「那大概是我有什麼東西忘在她那裡了,我回房間去回電話給她。」說完,她轉身準備逃回二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