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走回來,上了車後才說:「是牧神一在裡面吃飯,好像是他以前的一位情人和他吵架,砸了桌子,結果餐館老闆報了警。」
牧神一?他在這裡?他的情人還是那麼多,不過這次的結果倒是很火爆。果然如她所料,總會有些人做不成情人就變成仇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三喬兩語不合就要打起來。
「我們走吧!」她不想和牧神一見面。
喬治以為她覺得這裡晦氣,沒想太多,也表示同意,「好,旁邊那條街有家日本料理,很不錯的,我帶妳去。」
「抱歉喬治,我不太想吃飯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載我回家休息?」聽到牧神一的名字,她的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攪,讓她很難受。
喬治關切地問:「妳不舒服?我帶妳去看醫生好了,再過三條街就是我家庭醫生的家。」
「不用,我自己回家吃點藥就好。」她急於離開這裡,猛抬頭,忽然看到記者中間一陣騷動,然後牧神一在眾人的簇擁下冷著臉走出來,直奔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牧先生,請問你和羅莎麗小姐還有感情嗎?你們是在談復合,還是談分手?」
「牧先生,你的情人那麼多,你難道不覺得濫情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牧先生,你沒有考慮過結婚嗎?」
牧神一突然站住,冷厲的目光射向眾人,「你們這群無聊的狗仔隊,都該下地獄!」
他走到秦薔旁邊的那輛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發動車子的瞬間,他無意識地瞥向窗外,赫然和秦薔的視線對上。兩個人的目光碰撞,頃刻間就膠著在一起。
秦薔的呼吸停止了幾秒,胃部揪結得更厲害了。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對喬治說道:「開車。」
喬治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將車開出餐館前的停車場。
回頭看向牧神一的車子,他也將車子開走了,不過他所去的方向與他們是截然相反的兩條路。
她吐出一口氣,不知道是有點失落,還是卸下一個包袱。
喬治堅持要帶她去看醫生,她只好答應。
在醫生家折騰了兩個小時,醫生建議她第二天再到醫院去做詳細的檢查,她沒有表態,因為工作多得做不完,這點不舒服哪裡需要去醫院。但喬治立即滿口答應,並且以老闆的身份強令她休息一個星期,好好靜養,說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他自然會去處理。
最後喬治開車送她回家,甚至還想送她進房間,但是被秦薔阻擋在樓下。她知道,如果自己答應喬治進一步接近自己的生活,這個單純熱情的大男人就一定會誤解她是在給他暗示,而她真的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發展。
走上樓梯,昏暗的通道寂靜得可怕。她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爬了兩層樓,卻累得有些喘不過氣。
站在自己的家門前,她低著頭在手提包裡摸索著鑰匙。忽然,漆黑中有人從後面猛地摟住她的腰,她嚇得驚叫一聲,鑰匙掉在地上,緊接著她剛要反抗,就聽到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冷笑。
「捨得回來了?」
牧神一?她吃驚得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的住處?」
「妳的事情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他點亮了打火機,低頭幫她找鑰匙,微弱的火光下隱約照見他的身影。
「來倫敦辦事?」她先摸到鑰匙,起身開門,「進來坐。」其實就算不讓他進門,他也會進來。
「等了多久?」如果從他們剛才在餐館門口分手起算到現在,差不多有三個小時了。
「一個月。」他跟著她定進房間,卻按住她要開燈的手。「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他霸道地問:「連個消息都吝嗇讓我知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還沒有安頓好,不知道和你說什麼。」天,他這是什麼態度?當初在飯店門口丟下她、不接她電話的人是誰?現在倒來質問她,真是不講理。
「不許狡辯!我看妳是另結新歡,不願意再和我有瓜葛了,是下是?」他咬牙切齒地說。
她忍不住也哼了聲,「是又怎樣?你還不是到處留情?怎麼?今天你也在女人身上吃虧了?」
「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啊!」他喃喃念著,手指已經摸到她的下額,「剛才車上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老闆,這你也要管?」她想推開他,但是他的手臂鉗得很緊。
「如果他碰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牧神一,你放手,什麼你的女人,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有同意過。」他的牙齒輕輕咬著她的脖子,讓她的肌膚戰慄起來。「我沒同意的事情,誰說都沒用。」他的手靈活地摸到她的衣服鈕扣,以最快的速度脫下她的外套,內衫,一直到她的胸衣。
她摀住胸前,憤怒地說:「牧神一,你怎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要是敢胡來我就報警了。」
「隨便妳。」他低下頭,吻著她胸前的敏感處。
她顫抖著要推開他,無奈卻讓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更緊,他們激烈地喘息,他存心要她投降,所以今夜的他比以往更加投入。秦薔從最初的拒絕到漸漸迎合,終於被他瓦解了所有的理智。
從地板到床上,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那張床的,和以前一樣,他們只是沉浸在激烈地佔有和報復對方的思潮中,慾火升騰得迅速且熱烈。
一個月的分別,若不是相思刻骨,怎會有這樣的重逢場景?
陷入愛情的男女,往往是最後才找到愛情的人。
第六章
「這次到底是為了什麼工作才來倫敦?」秦薔拉了拉被單,對於他注視她時那種冰冷中藏著一絲灼熱的眼神,覺得有些受不了。
牧神一看著她,「我若說是為了見妳才來的,妳信嗎?」
「不信。」她答得異常乾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