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鑲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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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衝破層層封鎖,不回答任何問題,定到車前時,秦薔也已經趕到。她急忙在手提包裡翻找鑰匙,一邊還要抵擋眾多往她身上招呼過去的麥克風,現場簡直亂成一團。

  「離她遠點!」牧神一赫然發火,對著站在秦薔身邊最近的一個記者喝道:「再擋著車,我不負責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後果。」

  記者們受到他的壓迫,稍稍退後了一兩步,秦薔也趁機打開車門衝進車裡。

  用手撥了撥亂成一團的頭髮,回頭看到牧神一不疾不徐地和兒子一起坐進車。

  「看你都惹出什麼了。」她埋怨道:「現在怎麼辦?」

  「直接和我回飯店,明天我送品一去美國。」他替兒子整了整衣服,那種專注細心的表情就像一個深愛孩子的慈父。

  秦薔將車子開出人群,在車中她問:「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你最後的底線是什麼?」

  「底線?」他用手輕輕拍著車座,哼著維瓦爾第的四季,品一的音樂領悟力很好,在一旁和父親一起哼著,還用手打著節拍。

  「結婚好不好?」他突然說。

  秦薔心神一亂,方向盤差點握不穩。

  「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我和妳,結婚。」他探過身子,靠在她的腦後,幽幽笑道:「親愛的,請注意開車,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都在妳的手上。」

  她只有努力摒棄雜念,全心全意開車,但是今天一整天她的思緒一直處在高度緊張和混亂的狀態,要想認真開車簡直難以做到。好在路上車子不多,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牧神一下榻的飯店。

  牧神一依舊在眾人的注目下將品一抱進自己的總統套房,讓他先在房間休息,然後自己又轉身在吧檯裡找到一瓶酒,並且倒了一杯給秦薔。

  「妳需要喝口酒壓壓驚,妳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他笑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危險。

  「你每次讓我喝酒都有不良企圖。」她緊張地看著他。第一次他讓她喝酒,結果她的初吻被奪走,第二次她喝酒,身子就被他佔了,今天他又在打什麼算盤?結婚?對了,回來的路上他說要結婚。

  「為什麼突然說要結婚?」她一直以為結婚對他來說是惡夢,是負擔。

  他一口喝乾杯中酒,「五年了,難道妳從來沒有想過結婚?」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盡量讓自己的腦袋可以清楚有條理地思索他的問題。結婚嗎?她不是從來沒想過,而是根本不敢想。因為對象是牧神一,這個萬人迷兼花花公子,他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情人,但絕不是個很好的丈夫,他的愛情短暫且缺乏長時間的耐性,更遑論要擔起為人夫和為人父的責任了。面對這樣一個人,結婚是遙不可及的話題,是另一個世界才存在的字眼,她怎麼可能去想?

  她怕的,不是公開他們關係之後的結果,而是怕他為了逃避責任而遠離她和品一的結局,是的,這才是她真正一直在害怕的東西。

  「你真的想結婚?」她愣愣地問。那些女Fans,那些情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是。」他深情地看著她,「這是我第一次向人求婚。」

  她咬緊嘴唇,紊亂的思緒激烈地交錯,答應?還是不答應?

  「妳如果很為難,我可以給妳時間考慮。」他沒有強迫她立刻回答。「不過品一我一定要帶到美國去,跟在我身邊學習音樂。」

  她看著旁邊那扇關著的門,無法看到兒子的臉,但是,品一應該是熱烈期待著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吧?這總比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英國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好,我同意。」她同意他對兒子的安排。「結婚的事情,我會再給你答覆。」

  她有太多的顧慮,不像他那樣,動輒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是兩個人對彼此的承諾,她可不想像丁敏慧那樣,一會兒離婚,一會兒結婚,把婚姻當作玩家家酒。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牧神一到底準備好了沒有,她需要時間去考驗他到底有多少誠意來面對他們的婚姻,和婚姻中他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那麼,今晚為了慶祝,不要走了,就住下來好不好?」他趁機得寸進尺地邀約。

  「你瘋了?要是讓記者發現我在這裡留了一晚,明天我們就要上頭條了。」

  他取笑道:「妳以為就算妳離開了,我們就不會上頭條嗎?」

  想到剛才那些記者的陣仗,她還真是頭痛,牧神一說的極有可能變成事實。

  「留下吧!這裡的床總讓我覺得睡得不舒服,渾身難受。」他的手指悄悄解著她的扣子。

  「品一在隔壁呢!」她想扳開他的手指,無奈他的力氣永遠都大過自己。

  「那我們去另一個房間。」他將她橫抱起來,定進對面的房間,用腳跟將門撞上,室內的春光絕不許一點外洩。

  在激情達到高潮時,秦薔輕吟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我絕不會允許第二個女人爬上你的床。」

  「我知道。」他的手指在她身體上流連,身子密合。

  「也許你會失去很多樂趣。」她這話像是提醒,像是嘲諷,話中卻含有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醋意。

  他笑著用嘴堵住她的,身體的進攻浪潮讓秦薔再也無法分出多餘精力和他鬥嘴。

  這個傻女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從他趁酒醉擁有她之後,就已經不習慣其他女人的擁抱和親吻了。

  這五年來他的情人雖多,卻也只是象徵性的,為了作他私生活的擋箭牌而已,他根本不曾和那些女人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那些情人都以為他得了什麼「不舉」的毛病而在背後對他悄悄臆測著,只有這個傻女人,真以為他這些年還是流連花叢,不肯抽身的「採花大盜」,三不五時就對他冷嘲熱諷一番。

  該是結婚的時候了,否則她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心究竟在想什麼,在渴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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