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端上桌後,父子倆托著腮看著盤子,卻沒有動手。
「怎麼還不吃?不是肚子餓嗎?」她下命令,「快一點,品一今天還要去新學校報到,神一,你不是一會兒還有排練嗎?」
「老婆啊,以後能不能換點花樣?總是煎蛋、麵包、牛奶,我吃得都快沒胃口了。」牧神一看著盤子裡的煎蛋,表情好像很難受似的。
「媽媽,電視上說太油膩的東西不好。」品一伸出一個小指頭,把盤子輕輕推到秦薔面前。
秦薔瞪起眼睛,「你們兩個人要是嫌我做的不好,以後可以親自動手。」最可惡的是,家裡又不是沒有廚師,牧神一卻總是把做早餐的工作丟給她。她一樣很忙啊,不僅被剝奪了睡懶覺的權利,還要抽時間做飯,再這麼下去都快變成黃臉婆了。
「如果吃不到老婆親手做的早餐,那這個家怎麼會有真正屬於家的味道呢?」牧神一振振有詞,不過還是把盤子裡的煎蛋解決掉了,同時要求兒子,「品一,把早餐吃了,畢竟這是媽媽辛辛苦苦做的,吃完後,爸爸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好!」品一最聽爸爸的話,三兩下就將早餐吃完了。
「去車庫等妳。」牧神一拉上兒子出門。
她一看手錶,已經八點半了,約好新學校的校長九點見面,可千萬不能遲到。
秦薔正準備鎖門的時候,圍牆外好像有什麼動靜,接著有東西從圍牆外掉下來。她聽到聲音走過去一看,眼睛立刻定住,竟然是一把帶血的短刀?
記憶瞬間閃回到六年前,那時候她曾經頻繁地接到過一連串近似恐嚇的「禮物」,但是近幾年那些東西都沒有再出現過,她以為那是什麼人一時興起的惡作劇,雖然曾經通知警察,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事隔這麼久,為什麼又會突然有這樣一把刀出現在她的新家?這把刀針對的目標是牧神一,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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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一入學的事你沒有通知媒體吧?」受那把刀的影響,一路上秦薔都有些惴惴不安,心神恍惚。她想把這件事告訴牧神一,但品一還在身邊,她不方便開口,她不想給他小小的心靈增加負擔。
「放心吧!妳以為我們兒子是威廉王子?」他笑著走下車。
校長已經等候他們很久了,因為牧神一和秦薔都是名人,因此校長極為看重品一的入學。這所學校是以培養音樂高材生而出名,品一年紀雖小,但是經過考試,校方認為他極具音樂天賦而破格提早批准他入學。
秦薔將品一交到他的老師手中,叮囑兒子,「品一,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哦。晚上媽媽來接你。」
「可不可以讓爹地也來接我?」品一現在無時無刻都想要和爸爸黏在一起。
她板起臉,「不行,爸爸工作很忙。」
牧神一蹲下身子,親切地說:「好的,爸爸答應你,晚上一定來接你。」
秦薔則在一旁偷偷掐了他一下。
出校門的時候,兩人上車,她說出自己心中最大的下滿,「每次在孩子面前都是你扮白臉我扮黑臉,這樣會讓品一認為我這個媽媽不好,甚至對我產生厭惡。」
「妳讀過兒童心理學啊?」他笑著發動車子,「我只是覺得妳管教孩子的方法既粗暴又單一,和妳當情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雖然妳也經常和我發脾氣,但是妳躺在我懷中的時候還是很溫柔,怎麼對兒子就老是冷著一張臉,品一都不敢和妳親近了。」
她氣得撲上去掐他的胳膊,「牧神一,你這個風流鬼!就會胡說八道。」
他則用胳膊擋開她的進攻,「怎麼說孩子,妳倒說到我風不風流的地方上了?妳這是詞不達意,語言表達能力有待加強。」
秦薔哼聲道:「風流鬼就是風流鬼,前幾天我還接到有女人打到臥室的電話,如果不是你的情人,怎麼會知道你臥室的電話號碼?」
「女人?」他想了想,「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怎麼知道?就聽到她喂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大概是聽到我的聲音後,不願意和我說話吧!」秦薔越想越氣,「你到底還和多少女人藕斷絲連?」
「我不喜歡吃藕,什麼叫藕斷絲連?抱歉我對成語瞭解得不多。」牧神一打著哈哈:心中也在奇怪,會是什麼人這麼神秘地打電話給他?
車子開出學校大門的時候,一輛與她們擦身而過的紅色保時捷吸引了秦薔的注意力,「這車有點眼熟?」她努力想著在哪裡見過。
牧神一瞥了一眼,「這樣的車紐約大街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什麼奇怪的。」
秦薔收回視線,「最近活動多嗎?」
「嗯,還好,有什麼事?」
「喬治幫我安排了維也納金色大廳,可以在那裡開一場個人獨奏音樂會,大概是下個月,如果我必須離開,品一就要交給你一個人照顧。」
牧神一下滿地問:「妳還沒有換經紀人?那個喬治有什麼好的?」
「喬治怎麼了?這些年他為我的工作盡心盡力,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你怎麼每次聽到他的名字或是看到他就陰沉著臉,讓我都不好和喬治介紹你。」
「不必,我們之間不需要介紹。我看他根本不是為妳的工作盡心盡力,而是對妳盡心盡力,那傢伙根本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她這時揪住他的話逼問:「你不是說你對成語瞭解不多嗎?這個典故倒是用得挺正確的啊?看來你剛才是故意和我打馬虎眼?」她妖媚地用手指指尖蹭著他的後背,「說,到底還和什麼女人有聯繫?」
「逼供嗎?我可提醒妳,我現在在開車。」牧神一才不怕她,要是她的手再敢不規矩,他就要停下車子奮起反抗了。
突然,秦薔叫了一聲,「斯蒂芬妮!」
「什麼?」被她的大叫聲嚇了一跳,「幹麼突然想起她?」他對那個女人已經沒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