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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只見她彷彿對上梅杜莎般,在剎那之間石化,動也不動地定在原地。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杜心宇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心宇,我打算把我的得標資格移轉給他,可以吧?」晁旭升單手撐在桌面上,嘻皮笑臉的。

  「哪有這種做法?」杜心宇沒好氣地回絕。

  「總有通融之道嘛,正歡想加入會員,可是審核時間讓他來不及參加拍賣會,所以就先借用我的資格,實際上,曉希是他要我代標的。」晁旭升朝後招手,要嚴正歡上前參與談判。

  「不可以。」杜心宇想也沒想便回答。

  「可是妳一開始也沒有說不可以這樣啊。」晁旭升不由抗議。

  「但我也沒說可以啊。」

  「儘管是如此,總有破例的空間,不是嗎?」嚴正歡噙笑開口。

  杜心宇抬眼直瞅著他,發覺他清俊的臉上全然不殘留半點稚氣,不禁搖了搖頭。「咱們很久不見了。」想當年乍見他,總覺得他簡直是她心目中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年,但如今,唉,歲月催人老,他變了。

  「是很久不見了,而我萬萬也沒想到妳居然會拐走我的奴隸。」唇角依舊掛著一抹笑,但卻笑不達眸底。

  杜心宇微挑起眉。「說拐就難聽了,在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覺得我是拉她一把,救她脫離苦海。」

  是年歲漸長,閱歷多了,眼睛也跟著深沉了?還是打一開始,他就如曉希說的,根本有嚴重的雙重人格?

  「是嗎?可從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認為妳拐走我的奴隸當妳的搖錢樹。」笑意依舊,深邃魅眸微微瞇起。「我還沒跟妳討回公道呢,杜小姐。難道曉希沒跟妳說過,她是我的奴隸?」

  「聽過,但就因為如此,要她賠上一輩子的青春,你不會覺得太不人道嗎?」杜心宇努力地想為顧曉希討回一點點公道。

  「哦?聽妳這麼說,妳是願意幫她償還那只古董瓶子嘍?」嚴正歡笑得眼都瞇了,不忘回頭看顧曉希一眼,瞧她不知何時已回神,不斷地朝杜心宇拋出求救信號,他不禁覺得好笑。

  「那瓶子到底值多少錢?」說個數字考慮考慮吧。

  睇著一臉害怕的顧曉希,她再無情,也不能無視她的感受啊,意思意思問一下底價,讓她有點心理準備。

  「一隻具有歷史價值的國寶級花瓶,妳說,誰能定下價錢?」

  「意思就是說,當年曉希打破的東西是無價之寶?」瞧他點頭,杜心宇只能無言地送上「無能為力」四個大字給顧曉希了。沒有辦法定價,怎麼還?

  「妳說,旭升說的這件事,應該怎麼辦才好?」嚴正歡始終保持著傲然從容的姿態。

  「那就……」望著站在嚴正歡身後的顧曉希,不斷用力搖著頭,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照道理說,她應該要心軟,再另想他法,但是,她實在不想因此而惹禍上身啊。「依你所說的破例吧。」

  當年幫曉希,並不是因為打算招惹嚴正歡,而是同情她的遭遇,又看她頗具幾分公關潛力,才會在一舉兩得的前提之下將她給「挖角」過來。

  原本就打算能靠她賺多久的錢就賺多久,豈料,才短短一年,早知道當初就該阻止她去那一場私人派對。

  「二姊,他沒有會員資格,視同沒有競標權,妳怎麼可以給他破例?」沉默極久的顧曉希總算開口了。

  「要不,妳覺得怎麼做才好?」杜心宇緩聲問著。「人家要跟妳討的債未討,只是想要轉移拍賣資格,妳說,我能不答應嗎?」

  「當然是……」話到一半,她自動閉上嘴。

  「好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嚴先生,簽字吧。」杜心宇指了指桌上的契約。

  嚴正歡快速簽完名,和晁旭升互換了眼色,後者旋即先行離開。

  「契約立時成立,那麼,我要妳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帶我回妳家,我想要見顧媽。」嚴正歡朗聲笑著。

  「喂,你是沒有看契約嗎?」顧曉希搶過契約,指著上頭的備註。「我會依照契約上所載明的內容履行我的義務,但除此以外,一切以我的意願為主,我要是不願意,你是不能強迫的。」

  「我現在又不是要妳履行契約,我只是很久沒看到我的老管家,我想她,想見她,不成嗎?」話雖是問她,但視線卻是對上杜心宇。

  杜心宇好笑地點點頭。

  「嗯,就這樣,走吧。」嚴正歡拉著她便想走。

  「喂,你說走就走?」哪有這樣的?

  「當然得要馬上走,因為我有很多話想問妳,比如說,這一年來,妳是怎麼過的,而妳又是怎麼認識杜小姐,以及怎麼策畫趁我不備離開我家的。」頓了頓,唇角的笑意微斂,清俊的臉龐竟顯幾分陰沉。「對了,妳讓我多花了五百萬,這筆錢依舊是掛在妳身上,妳準備慢慢地還吧。」

  聞言,顧曉希不禁用力地嚥了嚥口水,無力地任由他拖著離開,反正回頭跟杜心宇求救,她也視若無睹。

  嗚嗚,最可怕的時候到了。天啊,誰來救救她?

  第五章

  「我跟二姊是在我打工的地方認識的。」坐在車內,顧曉希的目光落在窗外很遙遠的另一端。

  把目光投遠一點,多少可以分擔她難以釋然的壓力,但可惜,面臨交通尖峰時段,路上塞得很嚴重,再加上外頭下著陣雨,她的目光頂多只能穿越到兩個紅綠燈外的一家速食店。

  唉,就連老天也在為她落淚了。

  她正接受偵訊,而到最後,他會判她什麼罪,她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她絕對死定了。

  「妳哪來的時間打工?」嚴正歡側眼瞪著她,生動鮮明的表情讓人百分之百地感覺到他豐富的情緒。

  「有啊,有時候星期三下午沒課,或者是星期五隻有下午的課……」話到最後變成無力的呢喃。

  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追問到底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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