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詭異了,教她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哼。」
「喂,我聽孫耀尹說,你到公關公司包了一個公關,是真的嗎?」難道他唇角浮起自然笑意和這件事有關?
「什麼包?」用詞難道就不能文雅一點嗎?「我是去競標,標到了一位公關兩星期的租約。」
「哦?這麼說來,你所謂的人選就是指那位公關?--
「嗯哼。」目前是這麼打算。
「何必這麼麻煩,乾脆找模特兒經紀公司就好了,而且價錢也比較低一點。」若她沒記錯,標價似乎高達五百萬呢。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由得妳置喙了?」他隨手將企畫案丟回桌面。
「問問而已嘛。」啐,小氣。
「妳可以出去了。」
「喂,態度非要這麼差不可嗎?」
嚴正歡不置可否,正要下達逐客令時,桌上電話響起,傳來秘書制式化的平穩聲音,「總經理,艷群公關的顧曉希小姐要見你。」
「請她進來。」切斷電話,抬眼,見嚴品穎一臉興趣地站在一旁,他微挑起眉。「還不走?」
「不走。」她笑得很賊。嘿嘿,人都來了,至少也要看上一眼她才肯走。
他豈會不懂她的心思。「還記得惹我生氣的下場嗎?。」
嚴品穎戒備地瞪著他。他要對付她,絕對不會針對她而來,而是欺負老媽,藉此傷她,其行徑簡直是卑鄙得令人髮指。
「嗯?」他微挑起眉,唇角有抹狡賠笑意。
「算了。」她可不想因此惹事端。
嚴品穎冷哼了聲,扮了個鬼臉,轉身欲走,卻見到門已打開,一位打扮輕便的小姐迎面走來。
就她啊,是不差,但也不是什麼絕世美人,究竟她是憑什麼獲得他的青睞?雖然想要再進一步打量,一旁的嚴正歡已經略微不悅地咳了聲,她只好悻悻然走到門外。
顧曉希回頭探了闔上的門板一眼,有些意外他的辦公室裡居然出現了個特別的女人。
因為她剛才竟然對嚴正歡扮鬼臉。
這是怎麼回事?記憶中,嚴正歡的身旁雖沒有女伴,但卻有不少女人覬覦他,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接近他,遺憾的是,並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獲得他的青睞。
而剛才那個女人真是奇怪了,嚴正歡在外的形象好到沒話說,不可能有女人會對他做出這麼挑釁的動作。
「過來,發什麼呆?」
正思忖著,耳邊傳來一貫的戲謔聲調,她沒好氣地瞪去。
顧曉希一頭長髮隨意地綁成馬尾,身上穿著棉質衫和牛仔褲,臉上戴著太陽眼鏡,掩去她一夜難眠造成的黑眼圈。
早上十點鐘,通常還是她的睡眠時間,但是現在,她卻站在他的面前。
「滿準時的嘛。」嚴正歡瞧了眼腕表。
「我能不準時嗎?」
要不是他威脅她遲到一分鐘就要罰錢,她怎麼可能這麼準時?
尤其,昨晚教他一鬧,害得她整夜都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才睡去,沒多久又被老媽叫醒。天,她的頭好痛。
「我們要談的是公事,原本就該準時。」
「是啊、是啊。」公事嘛。
最好真的是公事,別再亂七八糟的說什麼要娶她,或者是她會愛上他之類的怪話。
「過來,我先告訴妳這次珠寶展的檔期。」他拿起擱在一旁的DM和內部流程表,起身走往一旁待客專用的沙發坐下。
「珠寶展?」真的是公事?
察覺她的訝異,他抬眼,笑得戲謔。「不然妳以為我找妳來,只是為了跟妳算帳嗎?」
「算什麼帳啊?我又沒有……」話到最後,已經自動消音。
啐,他一直沒提起,她以為他不會太計較,現在他倒是主動提起了,怎樣,決定要在今天總結算嗎?
「妳該要慶幸,要不是我有太多事情纏身,妳不會等到現在才回到這裡。」瞧她依舊站在原地,他好笑地招招手。「過來,我要是真要算帳,妳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顧曉希蹙緊眉頭,挑了個離他較遠的位子坐下。
「妳坐那麼遠,我要怎麼跟妳講流程?」
聞言,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他身旁的位子。
「妳該記得,本公司每年都會舉辦一檔珠寶展。」
「嗯。」記憶猶新呢。
想去年的這個時候,就是她連夜逃出他家之時。近幾年的珠寶展,他每每都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這樣,她還沒機會逃哩。
「這一檔期,從後天開始,展覽期十五天,所以妳所有前置的作業,必須從今天開始準備。」嚴正歡翻開手上的流程表。「彩妝和造型方面,一切由我們安排,妳只需要負責展示珠寶,而至於……」
「等等,不對吧。」她連忙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哪裡不對?」他微抬眼。
「當然不對啊,我的租期只有兩個星期,從昨天開始計算,扣掉今天,就只剩下十二天耶,可是你說展覽是從後天開始,那我頂多只能替你展覽十一天而已,你不用把所有細節都告訴我。」顧曉希很認真地計算著日子,不打算佔他便宜,但也絕對不讓自己吃虧。
「妳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他驀地大笑。
「我?是你搞錯了吧,租約……」
「妳不會天真地以為租約期滿,就可以逍遙地過妳的日子吧?」他支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睇著她瞠圓的眼。「妳知不知道妳不在我身邊,我很困擾,少了個伺候我的人,凡事都要自己來,很不方便的。算了算,這一年來,妳欠我的可多了。」
她低頭不語,沒料到他還是沒放棄逮她回去。
「從今天開始,沒有所謂的租約不租約,妳還是我的奴隸,和以前一樣,配合我的狀況,隨傳隨到。」他不容置喙地道。
「可、可是我要工作,怎麼可能隨傳隨到?」哪有辦法像以前一樣,當個可憐的小奴隸,伺候他的生活起居、承受他的惡意欺負?
記得那時,每逢寒暑假,便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她永遠不懂何謂放假的滋味。
「妳要工作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