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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哇!」躺在床上的顧曉希突地尖叫了聲,旋即又輕輕地哀嚎起來,「痛痛痛,我要死了……」

  痛啊,渾身都痛,尤其是頭和喉嚨,簡直是痛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她這輩子還不曾這樣痛過呢。

  「妳以為死是那麼容易的事嗎?」嚴正歡粗嘎啟口,探手自床頭櫃上取來一杯水。「喝點水吧。」

  她艱澀地張眼望著他,猶豫著要不要伸出手,卻見他單手將她扶起,將水杯湊到她唇邊。

  喉頭一沾上水,苦澀燒痛的感覺果真好上大半,讓她一口氣喝完一杯水。

  「還要嗎?」

  「不用。」她輕搖著頭。

  嚴正歡扶她倒回床上,讓她安好地躺在枕頭上。

  「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將杯子擱回床頭櫃,他涼涼開口。

  「不知道。」她很想問,但是看他的臉已經黑了大半,不敢問。

  「那麼,昨天的事,記不記得?」

  「昨天?」她蹙緊眉頭,努力地回想著。「我和孫大哥參加一場私人派對,樓下的氣氛很怪,所以他便拉我上二樓,介紹他的朋友給我認識,然後我心情不好,好像喝了不少酒……」耶,然後哩?

  「妳為什麼心情不好?」他雙手環胸,大有和她促膝長談的意味。

  「因為……」頓了頓,她眉頭擰得更緊。「不知道耶。」

  「不知道?」他微挑眉,慢慢地吸了口氣,暴喝道:「妳連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都不知道,竟也學起人家藉酒澆愁?妳有病啊!就算要喝酒也該找我,而不是到陌生環境和陌生人喝!妳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到底要我說幾遍,妳才會記得對人要有防備之心!」

  「救命啊,」顧曉希摀緊耳朵,忍不住想要躲進被子裡。「我的頭好痛。」

  他的暴吼音波傳進她的腦袋裡,瞬間化為利刃,不斷地切割著她的大腦,撞擊著她的腦袋,痛得她都想吐了。

  「妳也知道痛嗎?」他冷哂著。「那妳怎麼不問問我痛不痛?」

  「你哪裡痛?」不會吧,他也喝酒了嗎?

  「心痛。」他沒好氣地道。

  「心痛?」

  「因為一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把我搞得身心俱疲,因為不明原因的心情不好便無視我的忠告與人外出,讓我覺得心痛極了!」利眸如劍,直挺挺地扎進她的心頭。

  顧曉希扁起嘴,一臉哀怨,很想要反駁,卻反駁不了。

  哼,她會藉酒澆愁,他至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誰要他開口說喜歡她,卻又跟另一個女人躺在床上?

  「不反駁,我當妳默認了。」

  「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生活方式。」她扁了扁嘴,小聲地抗議著。

  「我沒有權利?!」他不禁發怒。「那麼,妳告訴我,誰有權利?孫耀尹嗎?妳認為他才有權利來左右妳的生活嗎?」

  「至少他對我很好。」話到最後,越來越小聲。

  「難道我對妳不夠好?」嚴正歡索性坐到床畔,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妳私自逃離近一年,我怪過妳嗎?妳有沒有想過當我發現妳趁我不備離開我,我是什麼樣的感受?而昨晚,妳喝得醉醺醺的,一個人躲在人家屋子的衣櫥裡哭,要不是我剛好聽見妳的聲音,妳說,誰找得到妳引孫耀尹嗎?告訴妳,他還是到我找著妳時才出現,既然不能好好照顧妳,就不該帶妳到那種場合!」

  顧曉希努力地忍住頭痛欲裂的難過,聽著他怒不可遏的抱怨,瞥見他敞開的襟口下,厚實的胸膛正劇烈地起伏著。

  他肯定很生氣,因為,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也沒見過他這麼激動的樣子。

  「你、你不要怪孫大哥啦,都是我不好,不關他的事。」儘管她不記得迷路、什麼躲在衣櫥裡哭的情節,但不管如何,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嚴正歡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問:「妳喜歡他?」

  「沒有。」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聞言,他微挑起眉。「真的?」

  「嗯,他就像大哥啊,一個對我很照顧的大哥。」她不是刻意解釋,而是在她心裡的想法就是這樣。

  「嗯哼,可是在我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哪有。」

  「妳似乎從不拒絕他的邀約。」他斜倚著床頭櫃。

  「那是因為他是我的大主顧啊,我的業績有一半都是靠他幫我沖的。」看在錢的份上,她當然要對他特別禮遇。

  「嘖,什麼工作,瞧妳的工作為妳帶來多少麻煩,往後不准妳再工作!」業績?就知道她是貪圖孫耀尹什麼,不過看樣子,她是真的很想趕快掙錢,為自己贖身呢。

  「哪有這種說法的?」

  「妳敢說,妳今天搞得這麼狼狽,不是因為孫耀尹?要不是因為工作,妳會認識他嗎?」他瞇起深邃眸子。

  「但是……」

  「話再說回來,搞公關又何必搞得像是情婦招標一樣?妳可知道外頭的人是怎麼看待妳們公司的公關競標活動?那跟拍賣情婦有什麼差別?要是今天標到妳的人不是我,難保妳不會被人給吃了!」

  想到這件事,他不禁光火,很想要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什麼,竟愚蠢到這種地步!

  「有二姊在,沒人敢這麼做的。」拜託,公關的形象真的有差到那種地步嗎?

  「妳就這麼有把握?要是我現在想吃了妳,妳跑得了嗎?等到我把妳給吃了之後,妳再去找杜心宇哭訴,有用嗎?傷害造成之後再找人報復,傷口就會癒合,回復到受傷之前嗎?」這層面的事,難道她完全沒想過?

  為何她對他人一點防心都沒有,反倒是對他防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顧曉希扁了扁嘴,很想反駁,卻怎麼也反駁不了。

  「別忘了,妳當年打破了那只瓶子,我還是妳的主子。」他微俯下臉,近距離地瞪著她蒼白的臉。

  「可你說過,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唷,妳還記得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要是真記得,妳會接受孫耀尹的邀約?妳到底是把我擱在哪個位置上?」他低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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