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竟優嘴一勾,狡黠的笑了,也跟著入池。
「我這人也不是非霸道不可,你不要緊張,我會很溫柔的對你。」陶竟優一邊說,眼光同時忍不住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古耘扯了扯嘴角,全身僵硬,內心慌亂,完全無法回應他。
他看她雪白的肌膚出現了小小的疙瘩,不知她是因為初入池覺得冷,還是在為接下來的事感到緊張?
如果是緊張的話,他多的是辦法來幫助她放鬆。比如說,一個溫柔的吻,一個足以平息她的焦慮、激起她內心慾望的吻……
片刻的寂靜讓古耘覺得奇怪,就在她疑惑的眼光迎向他時,他輕輕攏住了她的後腦勺,柔柔的吻隨即覆在她嫣紅的唇辦上。
古耘沒有做出多餘的拒絕或反抗,陶竟優的獨特魅力讓她臣服,她願意交出自己。他爽快的理了光頭,她也要有所擔當。
今夜的情境太旖旎,沒發生事情未免太辜負了春光……
*** *** ***
「我知道了。」
應晤誠掛斷電話,臉色凝重。
打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努力工作掙錢,力爭上游,可他背負家債,從來存不了錢。
全家經濟重擔落在他身上,父親十年前工廠倒閉所欠下的巨債,如今還償還不到三分之一。他表面風光,其實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基於自尊心及好勝心,他從不讓人知道他困窘的一面,包括生前待他不薄的陶文養。
所以當他知道陶文養的遺囑裡也有他一份財產時,他實在感動到無以復加。
現金一億,足以解決父親的困境而綽綽有餘,只是那個「前提」,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考驗。
而以現實面來看,他是絕不可能等上十五年的。
他的工作能力強眾所皆知,當紅娘牽紅線卻令他一籌莫展、不得要領。
要把個性南轅北轍、互不順眼的兩人送作堆,這難度有多高可想而知。陶竟優風流成性,任憑古耘再怎麼好,也未必能征服他。
何況古耘看起來是柔柔弱弱沒有錯,可是光看她膽敢咬傷陶竟優,還把他的頭給剃得光溜溜,就明白她的脾氣有多大、多難纏。
截至目前為止,他實在瞧不出他們有結合的任何可能性。要讓他們結婚,或許下輩子機會比較大……
看來,為了錢,他似乎得聯合明姨和江叔,一起為那個「前提」好好打拼,必要時,他也不惜請求言徹和黎軻加入幫忙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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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的頭髮……怎麼變得這麼粗硬?刺刺的不說,這種長度簡直像剛出獄的角頭。
陶竟優對著鏡子,雙手朝著自己的頭殼左搓右揉,不知如何是好。是該再度剃乾淨?還是繼續留長恢復本色?
他倒想聽聽古耘的意見了。
「對不起……打擾了……」理容室門口傳來一個怯生生、顫抖的聲音。
陶竟優望向門口,來人是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手中吃力的拎著工具箱。
「請問我可以……我可以進來嗎?」女孩又畏怯的問。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陶竟優朝她走去。
「我……我叫曉茹,我是來接替古小姐工作的設計師……」
「等等!」他一喊,曉茹差點嚇破膽,縮著脖子,張著無辜眼睛望著他。「古耘呢?她怎麼了?」陶竟優擺著狠臉問,樣子簡直像凶神惡煞。他如果會相信面前這高中生是已經出師的設計師,他就是白癡!
「她……已經不再負責這邊的工作……」
「為什麼?」陶竟優大聲的質問。
曉茹又嚇得兩腿發軟。「我不知道……」
「你回去叫她馬上來見我,否則我告得你們公司倒閉!」
「是……是……我馬上回去。」曉茹趕緊落荒而逃。
沒如預期般見到古耘,陶竟優竟覺得好生氣。他不知道是因為頭髮的問題沒解決,還是其他什麼不明的原因……
總之,他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古耘,借一步說話。」古耘才正要進入店裡,就被應晤誠攔住。
「好……不過,我還要上班,請你長話短說。」她見他臉色凝重,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所以沒有拒絕。
應晤誠點頭,然後說了一連串的事,聽得古耘心中五味雜陳。
「怎麼樣?你答應嗎?」應晤誠說完,似乎也不讓古耘有充分的時間考慮,便急切的要她說出答案。
「應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能答應你。」面對他誠懇的要求,古耘萬般為難的拒絕了。
不拒絕行嗎?她跟陶竟優是怎樣也不可能結婚的。
陶竟優個性多變,難以捉摸,又是個頗為霸道的人,即使古耘對他有那麼點感覺,也無法放瞻去愛他。
在飯店那一夜所發生的一切,雖然令她回味無窮,但也只是此生中與他唯一的一次。
沒有愛,是不能在一起的。她真的不想再攪入太多東西,必須回歸平常心了。
這也是她不再到陶宅工作的原因,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公私不分,所以只有避不見面才能杜絕一切種種的可能——
他取笑她的可能、他繼續戲弄她的可能,以及……她或許真會愛上他的可能。
對於與他共度的那一夜,她深深感到羞愧,也擔心被他拿來大肆渲染、取笑。
「你總不能不顧陶董事長的遺願吧?他對你有很大的期望,他臨終前,沒能見到兒子一面,卻還能含笑而逝,都是因為有你的關係,你難道不能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意嗎?」應晤誠已經下定決心,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動她的心。
「應先生,陶董事長的遺願對我來說太沉重,我真的承受不起。」古耘說。
「如果我說,你可以得到很龐大的財產……只要你願意嫁給竟優,那麼……」
「應先生,錢很重要,可是,我有沒有那個富貴命我自己很清楚。而且我是不可能嫁給陶竟優那種人的。」古耘打斷應晤誠的利誘,嚴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