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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陶竟優往他手上的紙張看過去,斗大的兩個字——「誓詞」?

  什麼誓詞?他一把搶了過去——

  即日起願遵從先父遺願,盡收玩心,改過自新,使家業發揚光大,並努力追求佳人芳心,以成就美滿婚姻,告慰先父在天之靈……

  「這什麼玩意兒?」陶竟優怒斥,就要撕毀這張「誓詞」。

  應晤誠眼明手快地搶了回去:「這就是警告你,簽名之前要看清楚你簽的是什麼東西,以免上當。」

  「你給我滾出去!」陶竟優沒風度的咬牙切齒。

  「是,這就滾。」應晤誠對他的趾高氣揚並不以為忤,行禮之後恭敬告退。

  對付他那種暴跳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當瘋子別理會就得了。應晤誠已經抓到修理紈褲子弟的訣竅。

  陶竟優對著他的背影,氣得七竅生煙,根本無心上班。

  既然無心上班,還不如去外頭晃晃。陶竟優出了公司,徒步沿著辦公大樓,往附近一個公園綠地走。

  不遠處的水池旁,有些小朋友在那裡嬉戲,清脆的笑語聲不時傳來。

  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之間,一個窈窕的背影映入了眼簾。她坐在樹蔭下的公園椅,翻閱著雜誌,感覺非常閒適而恬靜。

  就說吧!他渾身充滿吸引異性的磁場,只要在街上瞎走亂逛,不必費心尋找,艷遇自會不斷。

  他往美女的方向走去,正要靠近,就聽到對方輕歎了一聲,合上雜誌,忽然仰起頭來。他與她兩個人四目交望,一時都定住了。

  「是你!」

  「你好。」古耘不得不打聲招呼。她對他沒有好感,但是客戶得罪不起。

  「你也出來摸魚?」

  「是你在摸魚,我在休假。」古耘說著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舉步就走,陶竟優一時情急,至於為什麼情急他也不知道,總之他飛快的出手拉住她的頭髮,迫使她停下腳步。

  結果她不但走不了,更由於他用力過猛,使她整個人往後仰,腳一滑就這麼不偏不倚仰跌在他懷裡,雜誌飛了出去!

  她大驚失色,尖叫一聲,掙扎著要站直身子,但陶竟優邪念頓生,惡作劇似的將她枕著他手臂的身子放低,令得她更起不來,長髮懸空,發尾掃地。

  「你幹什麼?快讓我起來!」古耘使勁掙扎。掙扎之間,她的襯衫扣子大有要蹦開的樣子,吸引了他的注目。

  「不讓。」他邪惡的笑了一下,令她渾身起了哆嗦。

  「快讓我起來!」古耘氣得又尖叫了。

  「你愈叫,我愈不讓你起來。」他決心與她槓到底,用她來消磨這個壞情緒的午後時光。

  誰教引他壞情緒的原因,正巧跟她息息相關!

  「你……」古耘緊抓著他的衣服,好怕他手一放,她會整個人四腳朝天。

  「抓這麼緊幹嘛?」她都掐到他的肉了!那只會讓他邪念更甚、色心大起!

  「我快要腦充血了,拜託你趕快讓我起來……」古耘滿臉漲紅,呼吸開始不順暢,說話也變得困難。

  「不要。」他對這個惡作劇很堅持,還故意假裝鬆手嚇她。

  「你好可惡……」古耘的確被他剛才的動作嚇一大跳,抓他衣服抓得更緊。

  「可惡的不只這些!」陶竟優惡向膽邊生,一個俯身低首,嘴唇就這麼吻上她的。

  古耘被迫接受這個充滿敵意的吻,卻完全無力反抗,只覺得渾身無力。

  直到他結束這個吻,將她粗暴地往上一拉,古耘踉蹌著,好不容易站穩點,整個人卻頭暈目眩的,又快要倒下。

  「初吻嗎?還是很少接吻?技術很差喔!」搶吻的土匪還說著風涼話。

  她被捉弄了!羞憤難當卻束手無策?!

  古耘氣得說不出話來,她這人是不能刺激的,一刺激她,她是會瘋狂的。

  見她氣得發抖,粉臉轉白,狀況不太好,陶竟優良心發現,對她伸出援手。

  而古耘見機不可失,抓著他手臂,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哇!」一個大男人,大叫一聲,雄風盡失。

  報仇的快感迅速蔓延全身,換古耘以勝利之姿笑了。

  不過笑歸笑,她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逃!

  *** *** ***

  陶竟優一臉不耐的坐在黎軻辦公室裡的黑色牛皮沙發上,他懷疑黎軻那傢伙自始自終都在裝忙!

  「黎大律師,你是忙完了沒?我已經等你一個多鐘頭了!」

  黎軻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的說:「竟優,你就死心吧!遺囑就是遺囑,除了你父親,沒人能改。我也必須遵從法律規定,是不是?」

  「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可惡,我不要娶她!」當然不能娶!她會咬人!

  「那就不要娶。」黎軻沒好氣的。「十五年後,你就可以從言徹那裡拿回屬於自己的部分,耐心等吧!」

  「即使十五年後,我也不願沒事分她一半財產。」陶竟優粗聲粗氣的說。「總有辦法的,你是律師,你該知道有什麼漏洞可以鑽……」

  「咳!說話客氣一點。」黎軻冷冷的表示抗議。

  「我的意思是說……」

  「竟優,事情其實很簡單。」黎軻清楚且緩慢的說:「你父親無論如何是絕對要把財產給你的,他之所以會在遺囑上說那麼多,而且一直強調那個『前提』,無非就是希望你成家守業而已。」

  「就算是這樣,他幹嘛一定要指名古耘那個女人!難道娶別人不行嗎?」

  黎軻聳了一下肩,兩手一攤,不再回應。

  「你這樣也算是好朋友?」陶竟優臉色其臭無比。

  「你知道嗎?你這種飄泊天涯、沒心肝的人,不需要好朋友,你只需要一個好女人。」

  陶竟優不以為然的。「我橫看豎看,古耘都不會是一個好女人!」

  「我只說你需要一個好女人,我也沒說是古耘,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

  「你們都跟我有仇是不是?」他口中的「你們」,除了黎軻之外還有應晤誠。雖然他還忿忿不平,但也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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