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熙怔怔地瞪著他,直到謀仲棠又拿起酒瓶倒第二杯酒,她終於伸出雙手握住酒瓶。「你不要再喝了!」她阻止他。
謀仲棠沒什麼表情,然後他甩開她的手準備倒酒--
恩熙又再一次握住酒瓶,她的眼神很堅持。
裴子諾屏息地瞪著兩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到恩熙的動作,艾芸瞇起眼終於忍不住嗆聲:「妳幹麼啊?來這裡不喝酒要做什麼?妳快把手放開啦!」
恩熙不動也不放手,她執著地看著謀仲棠,就像沒聽見艾芸的話一樣。
艾芸氣不過,於是伸手用力拉恩熙的手指。
她硬是不放,艾芸不甘示弱,就故意用指甲抓恩熙--
恩熙倒抽口氣,艾芸尖銳的指甲已經在她的手背抓出一道道紅色的血痕,但是她仍然固執地不肯放手……
「好了啦!妳幹什麼?!」是裴子諾看不下去,趕快把艾芸拉開。
「是她莫名其妙才對!你幹嘛不拉她?!」艾芸像只發情的母貓一樣掙扎,反過來抓了裴子諾一把。
「Shoot!瘋女人!妳抓我幹嘛?!」裴子諾快抓狂了。
謀仲棠卻像完全看不見這場鬧劇一樣,置身事外。「放開。」他冷冷地對恩熙說。
「我不放,我不會放手的!除非你跟我走。」她固執地說,緊緊握住酒瓶。
謀仲棠乾脆動手,扯開她的手--
「呃!」恩熙悶哼了一聲,因為他的蠻力而手腕劇痛……
他倒酒,然後繼續喝酒。
恩熙垂下手臂,頹然地望著他。
看到謀仲棠無情地扯下恩熙的手臂,艾芸像個勝利者一樣在旁邊呵呵嬌笑……
就在謀仲棠準備倒三杯酒的時候,恩熙終於受不了,她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呃,喂!」裴子諾一時反應不過來,等他回過神,恩熙已經奔出餐廳!
謀仲棠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倒酒、喝酒。
「阿棠,你還不趕快追出去!」裴子諾朝自己的兄弟吼。「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這附近叫車很危險!」
「那又怎麼樣?是她自己無聊破壞我們喝酒的樂趣,走了才好!」艾芸冷笑。
「妳閉嘴好不好?!」裴子諾凶她。
「喂,你憑什麼叫我閉嘴啊?!」艾芸不甘示弱吼回去。
「喂什麼?」裴子諾心裡有氣,乾脆跟她吵開。「妳這女人這麼喜歡喝酒,乾脆去當酒女好了!」
艾芸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謀仲棠突然重重地把酒瓶一放,「鏘」地一聲,把正在爭吵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然後,他突然站起來走開。
「阿棠!」傻住的艾芸大聲叫他。
然而謀仲棠很快就走出「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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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仲棠在巷子裡攔住了恩熙。
「我叫妳來找我,妳怎麼可以留下我一個人走?!」他追去抓住她的手臂,然後質問她。
「你根本就不打算回去,叫我來做什麼?」她問他。
過去,她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麼脆弱過。
他的所做所為讓她沒有心理準備,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恩熙用力甩他的手,卻甩不開他的蠻勁。
「既然來了,妳自己回去就是不對!在場還有朋友,妳只顧自己的情緒,一直都這麼任性,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反控她。
恩熙用力甩開他。「對,我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然後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那麼你就不應該叫一個『孩子』,來見識你喝酒的場面!」
「喝酒就是這樣,妳又不是未成年,難道真的要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妳?」
「那你就不要管我,讓我回去就好了。」話說完,她轉頭就走。
他捉住她。「妳到底要怎樣……」
她掙扎。「你放手。」她臉色蒼白、聲調冷漠。
「我送妳回去。」謀仲棠臉色陰沉,然後拉著她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她一路在掙扎。
兩人拉拉扯扯地,直到走出巷子。
謀仲棠停在馬路旁邊準備叫車,深夜吹來冰冷的風,讓他的酒醒了不少。
恩熙甩開他的手,退到馬路邊的騎樓下。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回頭瞪著退得遠遠的她。「過來!」他說。
恩熙沒有動作。
「我叫妳過來!」他的眼神很冷。「不過來我就過去拉妳!」
她還是不動。
謀仲棠真的邁開腿走過去--
恩熙轉身就跑。
不到五秒鐘他就追上她,然後從背後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妳跑什麼?!」他衝著她耳邊吼。
「你不要理我!」她轉身打他,並且蹲下來抗拒他的擁抱。
謀仲棠很快鎖住她的手腕,然後把她拖到陰影下,壓住她扭動的身體。
「放開我!」她握著拳頭繼續打他。
「妳瘋了?!」他乾脆捉住她,把她的雙手牢牢鎖在背後。
「我討厭這樣子的你,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她突然用力朝他吼出來。
然後,淚水忽然從恩熙的眼睛裡湧出來……
謀仲棠愣住。
下一刻,他的目光變得陰沉。「妳,說真的?」半晌後,他沒有表情地問她。
恩熙瞪著他,怔怔地愣住,一時間沒有反應,好像剛才用力吼出來以後,她的力氣已經用盡……
謀仲棠甩開她的手,目光很冷。
恩熙只是瞪著他,好像完全失去了反應。
「說話!」他突然沉喝一聲。
恩熙全身震了一下。
然後她幽幽地抬起眼,接觸到他深沉、完全不透露情緒的眼眸。
「我討厭這樣的你,我討厭跟女人喝酒的你,我討厭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你!」她喃喃地說,突然一口氣把心底的怨恨全都說出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難過?如果已經不喜歡我,你可以老實告訴我,可是不能用這種方式對我,因為你這樣做讓我的心好痛,我的心裡真的好難過……」
謀仲棠瞪著她,沒有表情。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她舉手用力壓住胸口,卻無法阻止胸口沉悶的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