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想通了。」林澈笑著說:「我想我不能陪你回去,畢竟我在你家還是不受歡迎的。」
「我要先回美國跟他說清楚,然後才回家。林澈!我也會把他們對你的誤會說開。 」
「那已經不重要了。」他仍笑著。
「不!很重要,如果你和依月在一起,總不希望我父母一直當你是負心漢吧?」
慕雲笑著看他,這是她好久以來首次有了衷心的笑容。
對她提起依月的事,林澈只是微笑不答;但他心裡卻著實有些焦急。那天匆匆忙忙就飛往美國,然後又隨著慕雲躲回台灣,一直沒機會和依月聯絡,她一定很著急吧!他 想,畢竟他答應會保持聯繫的。
「怎麼了?」慕雲見他好久不說話,不禁問了句。
「沒什麼。」他答。
「那我準備明天回美國,事情一有了結果就回台灣一趟。林澈,我真的非常感激你陪了我那麼多天,如果沒有你……」
「不要跟我客氣。」他笑道:「如果你決定了,我就先回台中。」
「留下來吧!晚上我請你好好吃一頓,算是謝謝你,也算慶祝我終於想通了。」
看著她那麼高興,林澈縱是歸心似箭,也只能點頭答應。畢竟慕雲能有全新的開始 ,他是該陪她慶祝才對。明天吧!他一回去就立刻去找依月。
☆☆☆
剛吃過晚飯回來,看見門口貼了張紙條,是如芬留的,要她立刻到學校圖書館前見 面,說是有要事商量。
依月歎了口氣,真的很不想再出門,最近她連飯都懶得出去吃呢!
如芬會有什麼要事和她商量?不會又是失戀了吧?她真想呻吟,不過還是沒進房門 立刻又出發了,不去也不行啊!惠伶不在,也不能代她去。
她走在小路上,沒有發現今天校園裡特別靜,加上是吃飯時間,整條路上就好像只 有她一個人。
依月沒覺得害怕,她經常一個人到處去,從沒發生過什麼事;她既不漂亮又沒有錢 ,哪個歹徒會傻得找上她做目標?
紀如芬躲在遠處,看著依月越走越靠近她安排的地方。她就知道她一定會來的,而 且一定會走這條路來。
她的心跳得好快,那種氣氛真是有些過度刺激了。此時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嚇 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你躲在這兒做什麼?」張松年訝異地問紀如芬,她是依月的朋友嘛!他們見過幾 次。
「張……張松年?」紀如芬驚魂未定,直拍著胸脯。
「抱歉!我嚇著你了。」他說:「我只是見你躲在這兒,覺得有些奇怪……」
他抬頭往她看的方向看去,不由一笑:「原來你在等依月,想跟她開個玩笑對不對 ? 你放心,我不會說你藏在這兒的。」
「我--我--」紀如芬啞口無言,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遇見張松年。暑假了,他在這兒做什麼?
「放假了,你沒回家?」他索性也蹲了下來,和紀如芬一塊兒看。
「噯!……」她胡亂點頭,想著該用什麼理由叫他離開。
就在她猶豫著該如何開口時,路那頭已傳來依月的尖叫聲,張松年立刻站起來,他 看見三名蒙面持刀的人將依月圍了起來。
老天!一向寧靜的校園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張松年想也不想地對紀如芬說:「我去 救依月,你立刻去找人來。」
「不!」紀如芬反射動作似地拉住他:「你不要過去。很危險的,他們有三個人, 還拿著刀子……」她叫。
「所以我才要你去找人來啊!依月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總不能見她被人欺負卻不理 吧?」他皺眉。
「我……」
「快去啊!否則就來不及了。」張松年甩開紀如芬的手,往依月那兒跑去。
紀如芬完全慌了手腳,她聽見張松年大聲對「鐵牛」他們吆喝,卻不知道自己該怎 麼辦。
不!她絕不能出面,又不能去找人,還是靜靜地看吧!反正「鐵牛」他們答應過不 會傷害依月,當然也不會對張松年怎麼樣。
只是嚇嚇她嘛!沒事的。
紀如芬這麼告訴自己,然後抖著雙腿又蹲了下來。
☆☆☆
「你……你們是誰?想做什麼?」依月強迫自己用最不發抖的聲音說。可是面對三 個蒙著面,手上又拿著刀的人,別說是個女孩子,換做是一個大男人也會害怕的。
三個歹徒中最魁梧的那個發出不懷好意的奸笑,以明顯有些假裝的聲音說:「問我 們想做什麼?哈哈!我們這個樣子,難不成還是來請你去喝咖啡的?」
「你……你們要錢嗎?」依月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小皮包:「喏!裡頭有一千多元 ,全……全給你們,拿去吧!」
「什麼?」那男子大吼:「你以為少爺我在玩家家酒啊?一千多元就想打發我們? 告訴你,小姐!一千多元不夠我們三個吃頓好點的晚餐呢!」他將手中的刀扔來扔去, 一步步向依月逼近。
「我……那是我身邊全部的錢了,我只是來見個朋友的,沒有帶什麼錢……對了! 你們……你們快走吧!我朋友馬上就來了……」依月一步步往後,可是另一個人立刻上 來堵住她的退路。
「少來這套,我們可是被嚇大的。來!小妞!就讓我來搜搜你身上,看看是不是真 的只有那麼點錢,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沒第二句話,馬上讓你走。不過你如果騙我們… …嘿嘿!……後果我就不敢說了。」
「我……我真的只有那些錢。」依月拖延時間,希望有人經過這兒,可以救她。
那個男的奸笑著朝她靠近,想像那雙手真要在她身上搜索,依月便覺得一陣噁心。
他的手終於朝她伸過來,依月沒有多想只死命地大叫。
「住手!」張松年不知何進出現在依月身邊,這令她感激地幾乎要跪下了。從那回 分手的談話之後,他們不曾再有過深談,有時遠遠看見了,他甚至不向她點頭呢!依月 曾經以為他一定是恨她恨到了極點,沒想到出現來救她的竟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