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凶婆娘,你一輩子嫁不出去。」他連忙兩腳一攏護住下體,真怕她發悍地補上一鏢。
被刺中心事的馬唯熏惱羞成怒的狠踹了他一腳。「反正嫁不出去也不會賴上你,你這頭豬──」
「啊──」
慘叫聲聽來淒厲,像馬家的豬臨死前的哀嚎。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家小姐說非常感謝你的仗義相助,希望你能饒過他。」雖然她不贊同小姐的善心,認為奸邪之徒應該送官法辦。
「妳家小姐未免太善良了吧!這頭豬根本不值得同情。」眼一瞇,馬唯熏壞心地往他受傷的肥臀踢去。
又是一聲哀叫,一頭豬四平八穩地攤平在地上,五體投地。
荷花肩兒一縮地往後退,笑得十分不自在。「姑娘真是……神勇。」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好粗野的姑娘。
「哪裡,哪裡,我們學院的師父教得好,我只是牛刀小試而已。」五娘師父瞧見了一定誇她大有進步,不用再練了。
再練下去會出人命。居高臨下的白衣男子噙著笑意凝望洋洋得意的自傲丫頭。
「白鹿書院幾時招收女子?」
一陣淡雅的香氣襲來,如玉美人輕散檀口,熏得人都醉了。
「哇!好美的姑娘,近看更美……」好想掐掐看是不是水做的。
「哇!你想做什麼,我們小姐是金枝玉葉,瑤池仙女,豈是庸俗的你可以碰觸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神氣呀!不碰就不碰。馬唯熏訕訕然的收回手,不因對方主子的美貌而自慚形穢。
「蓮兒,不得對這位姑娘無禮,你太令我失望了。」教僕無方,實在汗顏。
「小姐,我是不想她油膩膩的手碰著你雪膚玉肌……」蓮兒一臉倨傲地不肯認錯,活像她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還敢狡辯,我是這麼教你驕傲自大,不把別人當人看嗎?」難得動怒的楚仙仙疾言以厲。
「蓮兒,快道歉,瞧你惱得小姐都發火了。」荷花亦板起臉。她這次真的蠻了些,出言不遜。
「我……」蓮兒不情不願的拉下臉,但心裡頗有怨言。「是我護主心切一時失言,望請姑娘包涵。」
這……搔搔頭的馬唯熏窘然一哂,個性豪氣的她沒受過什麼大禮,反而不自在地不知該說什麼,有點吃不消地乾笑。
「我家丫鬟生性魯莽,叫我給慣壞了,希望姑娘能原諒她的無禮。」慎重其事的楚仙仙再一次道歉,並誠懇的致謝。
「你不要太客氣啦!我會不好意思的。」呼!好大的壓力,有錢人家的女兒就是不一樣,談吐合宜得像學院的夫子。
才怪,你臉皮厚得如書院的牆,怎麼打也打不破。隱身屋樑的男子輕笑著,暗忖她幾時才會發現他不見了。
楚仙仙溫婉的一笑,如花綻放。「你是白鹿書院的學生嗎?」
「才不是呢!那所書院專出騙子和無賴,我們無敵女子學院才是最好的,你要不要來就讀?」她不忘幫學院拉攏學生。
一人受苦不如兩人受苦,越多人來吃苦就不苦了,因為有人分擔了。
「騙子和……無賴?」她指的是白鹿書院嗎?
「對呀!就像那個……咦!我的燒餅呢?」她才咬一口而已。
燒餅?!
腳滑了一下的司徒悔差點跌下屋頂,不敢相信這個迷糊的丫頭居然只記得她的燒餅,渾然忘卻拿著燒阱的人。
突然間,他恨起手中三文錢兩塊的燒餅,他應該吃了它洩恨。
「燒餅?」關燒餅什麼事,她都被她弄糊塗了。
「不是燒餅啦!不過也是燒餅,他帶著我的燒餅私奔了。」嗚!她的燒餅……
「私奔──」楚仙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話還含在口裡,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從天而降……喔!正確說法是由屋頂滾下來,兩手各拿著吃了一半的燒餅,然後噎住了。
「好呀!你這壞蛋偷吃我的餅,看我的玉女神腿──」她要替她的燒餅報仇。
噴地,餅屑灑滿一地。
臉色由青轉紅的司徒悔悔不當初,為什麼他會喜歡,這個粗魯的妞兒,他上輩子到底欠了她多少債沒還,他的骨頭快斷了。
「表哥,怎麼會是你啊」
他揚起一抹很淡的敷衍笑容。
裝暈。
心裡記恨著要如何懲罰心裡只有燒餅沒有他的可惡悍女。
第七章
「表哥,你有沒有事,頭還會不會暈,要不要請大夫來瞧一瞧?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楚仙仙關心的問候猶言在耳,令司徒悔起了滿身疙瘩。有沒有,會不會,要不要,再來個瞧一瞧,他沒事也會有事,食補、藥補加上獨家秘方,他能不補出個臉色發青嗎?
他不禁想念起熏兒的單純,她的心思不夠細膩,也不懂察言觀色,更不會自以為賢淑的弄些湯湯水水來荼毒他,看似強身實則傷身,他懷疑仙仙是楚懷德派來毒害他的殺手。
口中的雞湯味尚未消退,上好的人參已準備下鍋和其他藥材一起熬煮,一天三餐仍嫌不足,入了夜不忘擺上一盅好當夜宵。
熏兒呀熏兒,你真的害人匪淺,為什麼為他冠上一個和燒餅私奔的罪名,讓他一時氣岔地滑下屋簷,直想把手中的燒餅丟棄。
「玉女神腿」虧她掰得出來,他真替教導她的夫子慚愧,幾招花拳繡腿也敢拿出來現寶,真讓她一腳踢暈了他也用不著作戲。
「更生呀!受傷的是你家少爺,你幹麼苦著一張臉像來弔喪。」看著東方耀那張臉,司徒悔的病情似乎越來越重了。
他寧可來弔喪也好過受人「奴役」。
「少爺,你該吃藥了。」這次他抵死不從,絕不懾於淫威。
「是該吃藥了,我好替你心疼。」良藥苦口,良藥苦口呀!
不。「少爺要自己喝呢!還是要小的請表小姐來伺候湯藥。」
賞心悅目的美人兒怎麼看怎麼順眼,有福不享的少爺實在太暴殄天物了,美女在懷才好得快,他的「病」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