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房客是大一學妹,週末不瘋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羅青青聽了稍稍抬起頭。
「那怎麼辦?年輕貌美的不在,我們這兩個人老珠黃的——」
「閉嘴啦!」裴雙妞推開她。「我出去看看。」
「你?」羅青青拉住她。「還是不要吧?很危險的。」
「那就一起去,不弄清楚是什麼東西的話,待在屋裡也不放心不是嗎?」
「這倒也是。」羅青青說著又朝窗外瞄了一眼。
「那麼就先到廚房拿個防身工具再出去吧。」裴雙妞說。
「鍋子能防身嗎?」
「拿菜刀啦!」裴雙妞瞪了她一眼,拉著她出了房間朝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兩個女人手中拿著菜刀、炒菜鍋,另外還拿了鍋蓋和鍋鏟輔助,就這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開了大門,探頭朝陽台看了看。
「沒有人啊。」羅青青低語。
「而且這麼小的陽台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裴雙妞也道。
「是不是你神經過敏出現幻聽了?」
「你不也聽見了嗎?」
裴雙妞在陽台追尋不著可疑人物,乾脆打開大門將樓梯間也徹底檢視了一番。
「什麼也沒有嘛!」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裴雙妞正想關上大門,眼睛一低,這才發現門邊有團毛茸茸的東西。
她張大了嘴,好半晌才發出尖叫,羅青青立刻捱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你別嚇我啊!裴裴。」
「有———有——」裴雙妞指著地上的東西語不成調。
「有什麼?你說清楚點嘛!」羅青青不耐,推開好友自個地探出頭去看。
這麼一看她也開始尖叫,叫的比裴雙妞還大聲,不過話倒是說的挺清楚——
「哪個沒公德心的傢伙把死貓丟在這裡?」
「剛才——」裴雙妞吞了吞口水。「我們回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的。」
「就是啊。」
「怎麼辦?要把它掃掉嗎?」
「廢話!就這麼擱著會發臭耶!」
「那——你來掃。」
「我?有沒有搞錯啊你?有讓客人掃死貓的道理嗎?」
「那——那就擱著別理它。」
羅青青對裴雙妞投以責難的一瞥。
「這可是你住的地方耶!有具屍體躺在門外你睡得著嗎?」
「反正你也沒打算讓我睡不是嗎?」裴雙妞嘀咕道。
「話不能這麼說啊!」羅青青嚷著,見好友依舊一副不關已事的模樣,只能又氣又惱地說道:「你去拿掃帚畚箕來,我來掃。」
「啊!這可是你自願的,日後可別四處宣揚——」
「廢話那麼多,快去拿東西來啦!別忘了順便拿個大一點的塑料袋啊。」
「要塑料袋作什麼?」裴雙妞打著呵欠問。
「當然是裝死貓了。」羅青青頹然歎氣。「我有夠倒霉的,家裡舒舒服服不待,跑來這裡替人處理這種東西。」
「好,好,我這就去拿,別抱怨嘛!處理屍體我是比較不在行——」
「什麼在行不在行,難道我是處理屍體的專家不成,」羅青青火冒三丈。
裴雙妞見狀忙閉上嘴巴,溜回房裡取來掃帚等工具。
羅青青取過掃帚,先是輕輕地戳了戳那團毛茸茸的東西,那團東西則是完全沒有反應。
「軟軟的,剛剛才死掉的嗎?」羅青青喃喃道。
裴雙妞則是躲在她身後問:「你覺得它的確實死亡時間是——」
羅青青回頭給了她一個白眼。
「我又不是法醫。」裴雙妞吐吐舌頭。
「隨便問問也不行。」她說。
「這麼閒的話就幫我把塑料袋打開。」
「咦?要我拿著嗎?」裴雙妞一臉嫌惡。「我討厭不會呼吸的有毛物體。」她從來就不喜歡那些毛茸茸的布偶。
「你以為我就喜歡掃死貓?」
這下子裴雙妞還能說什麼?只得乖乖拉開塑料袋站到前頭去。
「你——你可要看準一點,別把那東西往我身上人扔啊!」她撇開頭說,眼角餘光卻不經意地瞄了那具「貓屍」一眼。
咦?這毛色——好像有點面熟耶!
正當她這麼想著,羅青青也拿著掃帚畚箕去撥弄那具屍體,兩人都將全副的注意力放在那團毛茸茸的東西上,沒想到的是,這毛茸茸的、原本應該是屍體的物體卻動了,而且是像抽筋一樣劇烈地動了。
「啊!」兩個人又是一聲尖叫,各自拋下手中的東西抱住對方。「屍——屍變了!」羅青青頭埋在裴雙妞頸邊,不敢多看那既是屍首卻又會動的東西一眼。
裴雙妞這人就不同了,她膽子雖然也很小,好奇心卻偏偏很大,說穿了就是那種會搗著眼睛看貞子或七夜怪談錄像帶的人。
所以貓屍動的時候她也嚇壞了,不過一雙眼睛卻又捨不得閉上,就這麼邊嚷嚷邊死盯著那團東西看。
「青青,青青。」她邊看邊拍拍好友的背。
「別找我,」好友則是頭也不抬便說:「這種靈異事件我最不行了。」
「不是啦!我好像見過這隻狗那!」裴雙妞道。
「狗?」羅青青總算抬起了頭。「不是貓嗎?」她破著聲音喊。
「的確是隻狗,要不你瞧瞧。」
羅青青直搖頭。
「我不敢看,我不敢看。」
「為什麼不敢看?這醜東西還活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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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稱為醜東西,祥桂也沒有心情計較了,不管之前他多麼有雄心壯志,此時此刻他簡直恨死了季節司神那老傢伙。辦什麼比賽?爭什麼「花將神」?誰有興趣就去爭、去搶啊,他才不稀罕呢!
就算是天將降大任於他,這考驗未免也太多、太狠了!打一開始就諸事不順,想去的地方去不成,沒化身為人反倒附身在一條狗身上,而且還是條長相奇怪、一點也稱不上可愛的狗。
最慘的是循線找到了繫上紅線的女主角,卻意外發現人家哪裡是什麼勇於追求所愛的新時代女性,咖啡屋那一幕不過是場無聊的賭局。
他看上的女孩那頭飄逸的長髮是假,千嬌百媚的笑容也是假,一身惹火的裝扮更是假,她在這扇門外聽了個大概,差點沒——不,根本就是昏了過去.沒吐血身亡算他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