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卿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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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過了幾秒鐘難耐的靜寂,柳伶兒偷偷地睜開眼往上瞄,正巧對上了他深沉灼的目光;她的心條地抨然急跳,嚴鈺猛然將臉湊到距她的臉咫尺處,在他的唇吻上的前一剎那,突如其來的紅潮熱流竄上她暈昏的頭腦,她氣一悶,昏倒在他胸懷──

  ☆ ☆ ☆

  柳伶兒再次醒來,營帳外已現蒙嚨天光。

  她茫然地坐起,心裡遲疑──那是夢境嗎?

  「要不要喝點熱茶?」一個友善的女子出聲問。

  柳伶兒轉向聲音來的方向──一個梳著雙髻,眉清目秀,看起來伶俐、友善,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正好奇地看著她。

  「你是誰?」柳伶兒困惑地問。

  「我叫龍蜻,大家都叫我阿蜻。」她端來了兩杯茶。

  「謝謝。」柳伶兒接過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問:「你跟龍大哥他們一樣是『金璃宮』的人?」

  「嗯,小姐您……」龍蜻掩不住好奇地反問。

  「你別叫我小姐!」柳伶兒急道:「我是宮主剛買的丫鬟,我叫柳伶兒,他們都叫我伶兒。」

  龍蜻疑惑地搔搔頭,自言自語:「怎麼會是……難道是我弄錯了……真是奇怪!」

  原來嚴鈺命人快馬奔回宮傳信,叫總管事預備女子御寒衣物及『金璃宮』特製的強身固氣藥丸,由宮女攜來與他會合;龍蜻接了令,不敢耽擱立刻出宮,直到今天近晚看到了炊煙,才遇見了龍螗一行人。

  龍蜻自他們口中得知宮主為了柳伶兒墜馬發怒,卻又因她而放過他們一馬,不禁咋舌!

  這位叫「柳伶兒」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性情深沉難測的宮主為她顯出脾氣,事後又輕易放過龍螗他們?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龍蜻等不及見柳伶兒,便纏著龍螗六人,要他們給她仔細描述柳伶兒。忽然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日冷傲不架的宮主僅著濕濡的內袍,手中抱著一位嬌小的姑娘從林中走出,臉上還露出憂心的神色!

  嚴鈺銳眼一掃,馬上吩咐龍蜻將隨身帶來的「神蜍丸」給柳伶兒服下,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嚴鈺見柳伶兒脈象舒緩,才放心地把她交給龍蜻照顧,又囑咐龍蜻,每天按時給柳伶兒服下一粒「神蜍丸」。

  這「神蜍丸」可是得來不易!是由七七四十九種珍貴藥材,加上極難尋得、能去百病的「金絲擔蜍」製成。

  宮主毫不吝惜將這等珍貴靈藥讓伶兒姑娘按日服食,怎麼可能她的身份是個丫鬟?更何況咱們「金璃宮」從不自外收買奴僕,宮主又怎麼會老遠從外地帶回一名小丫鬟?只是看伶兒姑娘的神色又不似誆人……龍蜻百思不得其解。

  「阿蜻,你怎麼會在這裡?」柳伶兒打斷她的沉思。

  「啊!我是奉令來迎接宮主的。」龍蜻收回心緒回答問題,忽地想起了嚴鈺的交代:「伶兒小姐,你先把藥吃了吧!」

  「阿蜻你別叫我小姐,我不是告訴你了,我只是個新丫鬟。」柳伶兒神色不安,急促地說。

  龍蜻總覺得她身份不凡,直接叫她名字實在不適合,為難地想了想,才說:「這樣吧!我叫你伶兒姑娘,不叫你小姐。」不給柳伶兒拒絕的機會,她又按著說:「我到外頭去給你拿杯熱茶好服藥。」

  龍蜻匆匆去了,又匆匆回來。

  「伶兒姑娘,你把藥吃了,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做早飯去。」

  柳伶兒看她倉卒走了,暫時按下心中的疑問,急忙把藥吃了,隨意梳理一下趕著出去幫忙。

  她一掀開門簾,剛跨出帳蓬就聽見──「你還好吧?」是嚴鈺冷凝的聲音。

  她猛地停住腳步,快速地瞧他一眼,昨晚的事是真的嗎?她真的看到宮主……她心裡納悶,眼睛不自覺地溜上嚴鈺結實的胸膛,再往上……倏然發現,他正別有深意地凝望著她!她迅地垂下頭,心慌意亂,雙頰微紅。

  看到她令人憐愛的羞怯模樣,嚴鈺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緊閉的唇角微微上揚,拉長聲音說:「昨晚你為何偷看我在溪中沐浴?」

  原來是真的,不是夢!她真的瞧見了他赤裸的胴體……天!她還暈倒在他佈滿水珠的……

  柳伶兒只覺全身滾燙,羞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低聲囁嚅:「對……對不起,宮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證不會再發生第……第二次。」

  她驚怯地抬頭看,他繃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緊閉的唇邊似乎有輕微的抽動……

  受不了這懸疑未決的氣氛,柳伶兒凝聚勇氣,試探地間:「宮主,我可以離開了嗎?我想幫阿靖做早飯。」

  「你走吧!」嚴鈺勉強迸出聲音說。

  柳伶兒一聽,飛也似的逃離,嚴鈺再也忍不住,緊繃的線條條地瓦解,掛在臉上的是一個無聲的笑容。

  她暈紅的臉蛋、驚羞的表情,在他眼中是幅絕美的圖晝,經易牽動他藏於深處的柔情,他愛極了她因他染紅了雙頰;但是,為何她忘了他?嚴鈺心中湧出一片苦澀……

  第六章

  連著幾日,他們都沿著古棧道行走。

  古棧道,是先在崖壁上鑿洞,再以木條插入,支撐上方由木板鋪成的信道。

  崎嶇的棧道,傍著萬丈懸崖,窄處僅容一馬通行;深墜的谷底有著洶湧的河流,澎湃的水聲不斷召喚,令行走在棧道上的人馬心驚膽怯。

  柳伶兒一路上都與嚴鈺同騎。

  最初她再三抗拒,但無奈她對騎馬毫無經驗,行走在寬敞舒緩的山路上已是驚險萬分,更別說是高架在深崖上的狹窄棧道;所以她只好安分地待在嚴鈺堅不可摧的懷抱裡,悠閒地觀賞四方山色,遇到驚險難過之處,就閉上眼埋在他的胸膛中,無一絲疑慮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嚴鈺。

  嚴鈺自覺對她的佔有心日愈加強,當她毫無防備地偎著他,溫軟香甜的如蘭氣息不斷聳動他的自制。明知每次的乘騎對他都是痛苦的折磨,他就是捨不得把她交給別人;基於安全上的考量,他不放心將她交給騎術泛泛的龍蜻,但是龍螗他們也不行,因為……他不喜歡她靠近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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