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等到花兒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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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當初是李小妍倒追他的,那時的於之昊還是個大三的學生,而且不像現在這樣的頹廢。

  當時的他成績優異、風度翩翩更是女同學眼中的白馬王子,只要他所到之處,身後必定跟著無數想要一睹他風采的各系女同學,可以想像那樣的他多意氣風發。

  可是後來他卻變了,不但是因為父親強勢的壓力,也因四年級上學期一次科學研究的敗北,被一個下三濫的混蛋奪下他「科學王子」的封號,深深打擊了他的信心。

  因此他便開始借由飆車、打架和一些不良分子鬼混尋求抒發,而與他交往一年的女友李小妍;就這麼與他漸行漸遠。

  可他卻對她付出了愛,這兩年來他性格大變,對她的心意卻始終不變,他承受不住她的離棄,執意要跟她復合。

  「對,就跟痞子、流氓無異,你走啊!」李小妍反譏。

  她現在的男友家世不比於之昊差,在紐約、巴黎都有他們家的子公司,東亞她還不看在眼中。

  「原來……這就是我給你的感覺?」於之昊冷冷一哼,陡地放開她。李小妍一得自由,便立即跑過迴廊,搭著電梯離開了。

  庭湮就這麼傻傻地站著,久久回不了神,望著他一襲黑衣、冷峻的側面,竟然帶給她一股無法比擬的強烈震撼。

  突然發現旁邊有人注意著他,於之昊驀然回首,使得庭湮毫無防備地看人一雙迷人且溢滿憂鬱的眸子。

  他的眼底湧現無限的滄桑與難掩的傷感,強肆散發出一種狂野的魅力,就這一瞥已撼動了她的心,為他的愁而擰疼。

  「是你!」於之昊瞇起眸,緊抿的唇微微一撇,銳眸泛出一道冷利的幽光。「沒想到才剛認識,就在你面前出盡洋相。」

  庭湮因他話裡的冷漠瑟縮了下,也為他眸中的淡淡淺郁而怔茫,根本不知如何開口回應。

  從剛剛聽到現在,她多少能對他與那女孩之間的關係猜出個大概。她是該安慰他呢?還是裝傻地走開呢?

  可是她的腳步卻移動不了,因為她一心想留下,想多陪陪這個失意的男人—會兒。

  「怎麼不說話?你若要笑就儘管笑,憋著可是不好受的啊。」他俊美的薄唇勾起一彎諷笑,獨特慵懶的音色滲入一絲危險。

  庭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直覺有一片重重的陰霾縛住她沉重的心,令她幾乎要窒息了。

  「我……我根本沒有笑你的意思,何況愛一個人並沒錯,不是嗎?我佩服你的執著。」她顫著聲音說,實在不忍心見他困在情關中無法翻身。

  「哦,是嗎?你佩服我?」

  他眼底的幽光更深了,表情一如聲音,是一種沒有溫度的生冷,教人忍不住心寒。

  「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如果真是哪裡得罪你,我很抱歉i」庭湮緊抱著雜誌,迅速找到了閱覽室,一走進去便手忙腳亂地開始換放架上的雜誌。這時他突然衝了進來,還猛地將門關上。

  「你!」她頓覺不對勁,手中的雜誌散落地,身子直往後挪,「你……你要做什麼

  似乎有股來自地獄的寒冷宜從她的腳底竄上她的咽喉,令她抑制不住地打起冷顫,連吞嚥口水都覺得困難。

  「你別緊張,我只是要問你幾句話。」他唇邊緩緩凝出一抹幽忽的笑,隨即拉出一張椅子,跨坐下來。

  「你說。」庭湮仍是不敢太靠近他。

  雖然她仰慕他,甚至在第一眼就為他著迷,更被他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所俘虜,但是她害怕他的冷悍,直覺自己絕對應付不了他沉藏在心底的愁苦。

  「你會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之萱嗎?」他斂住笑,面無表情地問。「不……你放心,我不會的。」情急之下,她竟對他舉手發誓道。

  想不到於之昊卻狂然大笑,猛搖頭道:「你這女孩真是有意思,倘若我不是早巳心有所屬,說不定我會迷上你喲。」

  庭湮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雙腮燥熱不已。

  「我問你,你喜歡上我了嗎?」

  於之昊突如其來的一問,像一顆炸彈毫不留情的襲向庭湮,轟的一聲,炸得她手足無措。

  「你!」她咬了咬唇,陷入一種她始料未及的窘迫中。

  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她怔仲而焦慮萬分的臉龐,突然從喉頭逸出一陣放肆的笑聲。天 ̄涯啊海 ̄角,覓啊 ̄覓 ̄知 ̄音

  「哈……你真有意思,和我那老妹的個性還真有點相似,難怪她從沒帶朋友回來,唯有你。」

  於之昊毫不客氣地凝望著她那份楚楚動人又帶著迷惘的美,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氣勢令庭湮僵住了。

  「別這樣說,你……你不去追她嗎?」為了逃開他一瞬也不瞬的灼熱眼光,她狼狽地找著理由。

  「她?」他揚揚眉,故作不解,削瘦且冷酷的臉龐瞬間收起笑意。

  「就是剛才那個……」她遲疑著不知該怎麼說。

  「就是剛剛那個賞了我一巴掌的女人?」他雙目一瞇,冷冷地笑說。這句話讓庭湮猛然一震,不知所措。

  「別一副傻樣,看就看了,再說被女人打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沒擺在心上,你又何苦苦著張臉呢?」他揉揉鼻子,低笑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她受傷的腳踝,「腳傷好了?沒有多休息幾天就出來工作,那麼愛錢啊?」

  「不、不是,不是愛錢,而是需要。」

  庭湮緩緩低下頭,一絲落寞出現在眼中,在他這種調笑的神情之下,她從來都不肯顯露在臉上的疲累此刻居然會浮現。

  這些年來她四處打工,說不累那是騙人的,但她從不璽息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苦,畢竟再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擔子,說了只是表現出自己的懦弱而已,根本無濟於事。

  可為何面對於之昊犀利尖銳的譏刺,居然讓她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心裡霎時湧滿了千百種難以描繪的滋味。

  「需要?」他蹙起眉峰,復誦她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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