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銳利的問話,莫少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深深的加大了笑容,意氣風發的發表自己 獨到的評斷。
這是莫大少獨到的風流說,一字一句都在午舞心底反覆的思索著。
風流真的無罪嗎?
聽著莫少華似是而非的荒謬理論,午舞雖不敢評斷他的風流說一定是錯誤的,但單單望著他 那自信滿滿、高談闊論的模樣,午舞不禁有些呆,傻愣在男人充滿傲氣的魅力之中。「如果……我不讓你追求,這就是我太自私?」莫少華的氣勢太強,他完全不管什麼是世俗 的道德規範,他只遵循著他自己的一套生活模式。
他率性的生活,率性的笑著,即使午舞無法認同他的風流,卻無法不降服在他天生的魅力之 下。
午舞無意識的提著滾燙熱水倒進了茶壺中,她還兀自愣在男人的笑容裡,絲毫沒注意到熱水 ,已經溢出了精緻的瓷壺,滿溢了整個雕刻細膩的茶盤。
「啊!」直到燙著了自己,午舞才發現自己的失神。手忙腳亂的收拾著一切,一個不小心, 她竟又失手打翻了裝滿滾水的瓷壺,瓷壺就這麼直直掉落,滾燙熱水眼看就要澆上了她赤裸 的小腿和腳踝。
「……」午舞忍不住驚聲尖叫,她只意識到揚住眼睛,卻呆呆的忘了逃避,忘了閃躲。時間彷彿靜止股,午舞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預期中的燒痛,她怯怯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沒想 到卻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傻住。
她看見莫少華側身伸長手臂,赤手接住了掉落的瓷壺,熱水澆了他一手,簡直是英勇得不可 思議。
「你沒事吧?」而且,沒想到先問話的不是午舞,反而是莫少華。
他關心的望著呆滯的午舞,還以為她被熱水澆傻了腦袋。
「沒事。」他的問話讓午舞像大夢初醒,她搖了搖頭,又急又憂的望著他,瞬間紅腫又起水 泡的右手。
「我沒事,倒是你沒事吧?」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已,突地緊縮成一團的擔憂心情,難道這… …就叫做心疼?
午舞望著莫少華受傷的右手,心底好難受,眼淚更是不自覺地滿溢了眼眶。「沒事……」才怪。
莫少華吃疼地收回了自己燙熟了的右掌,還勉強地扯起了嘴角裝酷,突然發現自己最近一定 招女禍,怎麼動不動就因為女人,搞得自己滿身傷?
「前天,為了個神秘女人跌傷兩腿,今天又為了你燙傷了右手……我最近一定跟女人犯沖, 莫名其妙的被你們這兩個女人,搞得全身傷痕纍纍,千萬別再來了,我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 以受傷了。」莫少華自嘲地低笑著,心底好無奈。
午舞當然也聽見了他的自我調侃,但是除了跟著歉然的掉眼淚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 有什麼立場多發表言論。
畢竟,如果讓莫少華知道,其實他所謂的兩個女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他,應該會想哭吧?午舞不自禁這麼想著。
? ? ?
「你別哭了。」
就是因為莫少華不知道,所以即使隔了半個鐘頭,哭的還是她——午舞。午舞幫莫少華將右手仔仔細細的上藥包裡,心底自責的不得了。
先是害得他跌傷兩隻腳,現在又毀了一隻手……
她和他真的犯沖嗎?午舞實在不願意看見這樣的結果。
「對不起。」擦了擦眼淚,下一滴眼淚又迅速的補上,看著他痛的齜牙咧嘴的模樣,午舞之 前再多的氣都沒了,只剩下滿滿的愧疚。
「別再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想表示歉意,那就拜託你多對我笑一點。我天生喜歡欣賞美女 的笑容,你就當施捨我的小小心願,別再老像吞了三斤炸藥似的,天天給我臉色瞧。」手已經沒剛開始那麼疼,倒是午舞的眼淚,讓莫少華覺得全身都不對勁。他會伸出援手,純粹只是出於直覺。
紳士是不會讓女孩流淚的,更何況,莫少華實在不會應付女人的眼淚。
他望著午舞像水龍頭一樣,不停掉下來的淚珠,那是她對他心疼的眼淚。不知怎地,莫少華的心頭暖暖的,情不自禁扯開了笑顏,燙傷的手似乎又好了一些。「我……」午舞吶吶地點了點頭,無辜大眼望著莫少華,現在不論他說什麼,午舞是一定都會點頭答應的。
腦子裡還忘不了他,剛剛替她接住瓷壺的英勇畫面,心頭像被灌入一陣暖流。他……救了她呀!原來他不僅僅只有風流,他的紳士風範,更是好得讓女人傾心。「你還想喝凍頂烏龍嗎?你剛剛不是還直嚷著喝下午茶,要不要我去準備,讓我陪你一起喝下午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愧疚的關係,午舞就是直覺的想對他好,想對他笑。
心頭原本壓著的烏雲不見了,有些溫暖的小小感受縈繞著,午舞不再鬧彆扭,終於對莫少華 綻開了見面至今的第一個真心笑容。
「當然好,有美女要陪我共進下午茶,我可是求之不得。」看著午舞天真的燦爛笑容,莫少華不自禁也跟著扯起了微笑。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直覺的義舉,竟會讓他換來如此意想不到的好康。果然人還是得日行一善吶,他堅信不移的依舊微笑。
太陽伯伯終於在他們複雜的關係之間,綻放了笑容。
一場小小的插曲,似乎讓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有了個——全新的開始。
第五章
「你……確定?」
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好些天,就在一個晴朗的午後,欣欣上學去了,莫家大宅又孤獨的,只剩下午舞和莫少華。
原本午舞正在書房忙著自己大四的畢業論文,沒想到莫少華突來的請托,讓她驚訝的頓時啞口無言。
「沒錯,你沒聽錯。我考慮了很久,現在只剩你能幫我這個忙,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莫少華一番話說的懇切,而午舞實在是聽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