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情況不對勁,梁致迅被迫在對講機裡宣佈提早採取行動,自己則在第一時間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同一時間,毒蟲一把搶過曉凡手上那包毒品,跟著將她的人一扯帶向自己,左手臂勒住她的頸項擋在自己面前。
「別動!」毒蟲押著她面對那名收銀員,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把瑞士刀。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曉凡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又見到一票人衝進來大喊--
「不許動!」
原本面對著收銀員的毒蟲一驚,忙將瑞士刀抵住曉凡。
她定睛一看,領頭的人居然是梁致迅,「梁大哥……」
只見他舉槍對準挾持她的那名毒蟲,「把刀子放下,你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突然出現的大批警力讓這名毒蟲感到錯愕,心裡頭一慌,手裡的瑞士刀更是握得死緊。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毒蟲的瑞士刀抵著曉凡的脖子,手顯得有些顫抖。
「敢亂來我立刻開槍。」梁致迅試圖阻止毒蟲輕舉妄動。
雙方對峙的情況讓場面顯得更加緊張,就連櫃檯裡的那名收銀員也沒敢亂動。
聽著雙方的對話,再看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曉凡就是再怎麼遲鈍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心裡頭的驚恐可想而知。
由於曉凡面對著梁致迅,她臉上的驚恐跟害怕他全看在眼裡,於是出言安撫她,「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也許是他堅定的眼神給了她力量,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只見她微微點了下頭。
其中一名刑警轉向梁致迅問:「組長,現在怎麼辦?」
梁致迅的槍仍對準毒蟲,指示道:「沒我的命令不許開槍。」
看出警方因為自己手上的人質而心存顧忌,毒蟲像吃了顆定心丸般,慌亂的情緒稍稍定了下來。
環顧著眼前一票舉槍對著自己的刑警,毒蟲大聲命令,「立刻把槍放下,不然我立刻殺了她!」
梁致迅鎮靜地提醒他,「殺了她,你也逃不了。」
的確,這點毒蟲自然也明白,見梁致迅一臉不為所動的表情,心下不禁又慌了起來。
尤其自己現在身上帶著毒品,要是被抓到肯定會被判刑。
想到要坐牢,毒蟲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心裡頭一橫咆哮道:「那就一起死!我活不了也要拉個墊背。」
看出毒蟲似乎開始失去理智,梁致迅眉頭一凜,意識到他可能會傷害曉凡。
「組長……」其他刑警也察覺出來,轉向梁致迅尋求指示。
無暇理會他們,他逕自對毒蟲安撫,「值得嗎?為了幾包毒品犯下殺人重罪?只要你把人放了,沒有人會開槍。」
有那麼瞬間,毒蟲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但隨即又想到自己這一鬆手牢獄之災便免不了了。
「干!你他媽別想唬弄我,全都把槍丟下退出去。」
緊張的情緒讓毒蟲的手臂勒得更用力,被架住脖子的曉凡因而呼吸不暢的皺起眉來。
察覺到她的處境,擔心再這麼下去會讓她受到傷害,梁致迅終於不得不暫時妥協。
「別亂來!」他伸手要毒蟲放輕鬆,握槍的手也緩緩準備放下。
其他刑警見狀也準備把槍放下。
此時的曉凡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環住自己的那條手臂上,極度的不舒服讓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只知道要掙開眼下的束縛。
她困難地低下頭,使勁往箝住自己的那條手臂用力一咬。
「啊嗚!」毒蟲痛呼一聲鬆開了她,握刀的手則憤怒一揚。
梁致迅見狀隨即衝上前一把拉走她,另一手一舉,試圖阻止毒蟲揮下的那一刀,卻被狠狠劃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刑警及時開槍擊落毒蟲手上的瑞士刀,阻止了他。
當他再度拿起刀揮下第二刀時,頃刻間,整個局勢為之逆轉,數名刑警一擁而上將這名毒蟲制伏。
無暇理會手上的傷,梁致迅隨即回頭關切曉凡的情況,「妳沒事吧?」
她咳了兩聲,呼吸才勉強回復順暢,一眼便注意到梁致迅在流血的手臂,「梁大哥,你流血了。」
「我沒事。」這點傷他還不放在眼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眼睛仍注視著他手上的傷。
一名刑警在這時走到梁致迅身旁,「組長,人已經制伏了。」
「把人押回局裡,準備收隊。」
「是,那組長的傷……」
「沒什麼要緊。」梁致迅一口回道。
曉凡插口,「應該要快點去看醫生。」
這名刑警也跟著附和,「是啊,組長,這位小姐我們再送她回去就行了。」
「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你們送梁大哥去看醫生就行了。」曉凡順口回應。
聽到她的稱呼,刑警詫異,「組長,你們認識?」
「梁大哥家就在我家隔壁。」她語帶保留地說。
在場刑警這才恍然明白,何以梁致迅對曉凡如此關心,心下更不禁佩服起他的冷靜沉著。
只不過曉凡一開口又提醒了梁致迅,「妳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要是他割傷妳--」
「所以才要咬他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
這樣的回答讓梁致迅跟底下一票刑警都頓了下,竟也無從反駁。
「他一直勒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一般人怕毒蟲手上那把刀都來不及了,她還有膽敢咬人?
曉凡的回答讓在場刑警都有些錯愕,勉強算瞭解她的梁致迅則無語以對。
沒有察覺到旁人的反應,曉凡只惦記著他手臂的傷,「梁大哥,你是不是該快點去看醫生?」她好意提醒他。
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勢,他吩咐其他刑警收隊後才轉向曉凡,「走吧!」要她一塊去醫院。
她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等一下,梁大哥!」
「什麼事?」
她回道:「我還沒有付錢。」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忘了該如何反應。
在經歷過剛剛那種事後,正常情況下應該沒有人會再去記得這種事,她恐怕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