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後悔,願意將自己交給詩堯,她今生的摯愛。
「你……」詩堯殘存的理知仍試圖與猛烈的情慾抗衡。
幼梅以行動代替言語,褪去了詩堯的浴袍,伸手攬住詩堯的頸子,將自己純潔無瑕的身子獻給他。當兩具赤裸的身子相貼,所引燃的慾火將詩堯的理智顧慮燃燒殆盡,他再也無法回頭。
詩堯的唇舌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大手更撫遍了她每一處敏感的處女地,幼梅全身輕顫不已地躺在詩堯身下,臣服地任他為所欲為。
當撕裂般的疼痛貫穿幼梅的身子時,晶瑩的淚水自她眼色流下。
那是喜悅、是愛的的淚水,永不後悔。
第九章
寧靜恬恬的汪晨,突然被一陣擾人清夢的機車引擎咆哮聲給破壞殆盡。
詩堯緩緩地睜開眼睛,任意識自昏沉的睡中慢慢醒來,在思緒開始恢復正常運轉之前,一股強烈的空虛感毫無半點預驚警地竄進詩堯的心中。
怎麼會這樣呢?他眨了眨眼,半開的黑眸帶著疑惑地在客房中流轉。
客房?!
渾沌的意識在千分之一秒內登時清明!
昨夜發生的事迅速地在詩堯孕腦中重播了一回,想起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幼梅、想起她因淋成了落湯小貓而蜷在他懷中發抖發燙、想起她含羞帶怯地將自己純潔的身子獻給他、想起她在他身下銷魂的吟哦……
天!他怎能不愛她。
他愛極了她!這個吞食了他整顆心的小女人。
什麼賭注、什麼機票,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愛這個既熱情又勇敢、既純真又性感的小女人,他要愛她、呵護她一輩子。
現在即使她後悔想抽身也來不及了,他是要定了她!
詩堯轉身想尋找幼梅的身影,但枕畔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屬於幼梅的獨特幽香。
詩堯翻身穿上浴袍,輕聲叫喚:「幼梅?」但隔了許久仍沒有半點回應,詩堯看看時間,不過才七點十分、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家中才是呀!
疑惑爬上了詩堯的心頭,這時他才猛然發現客房異常的空洞,幼梅帶來的衣物全不見了。
「幼梅?」詩堯心慌地找遍家中各個房間,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為什麼?她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他都還沒親口對她說愛,她怎能就此離開?
這屋子少了幼梅的倩影笑靨,顯得多麼的空虛冷清,詩堯匆匆換件衣服,抓起車鑰匙便往外走,他要找到幼梅,緊緊地將她摟進懷中,告訴她這輩子休想再離開他!
星期五的早上,幾乎聽有話劇社的社員都沒有課,有鑒於是這個排的大好時機,囚此導演蔡育仁一聲令下——沒課的務必去,有課的盡量蹺!
擺明了鼓勵犯罪、慫恿蹺課嘛!
小禮堂中,飾演各路小鬼的演員們正輪番讓化妝組的同學在臉上作畫,不一會兒,各種可怕的、可愛的、搞笑的鬼臉紛紛出籠,場面好不熱鬧!
正當眾演員們忙著妝扮時,頭戴著由錄音帶膠卷製成的蓬亂的假髮、臉上塗滿厚厚一層白粉的白無常拉著臉灰黑的煙死鬼往外跑,躲在門外竊竊私語。
「什麼?你想搬到我家?」煙死鬼的嘴巴大張,塗得烏黑的牙齒有點嚇人。
「嗯。」白無常點點頭,她是賴上煙死鬼了!
「為什麼?」陳信芳疑惑地望著幼梅。「你不是巴不得天天和你的白馬王子在一起嗎?怎麼這會兒卻自己想搬出來?」
白無常死白的臉上竟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這……說來話長,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好了。」昨晚發生的事,她怎麼好意思告訴阿芳。
今天早上在詩堯的懷中醒來時,幼梅覺得幸福極了,她一點也後悔把她寶貴的第一次獻給詩堯,但是……枕在他宛厚胸膛的感覺實在是太幸福了,幼梅實在好怕這又只是一時的好夢。
根據以往抱著太大期望,卻又每每遍體鱗傷的慘痛經驗,幼梅此刻對自已完全喪失了信心,她不敢期望太高、不敢想得太美,就怕再一次的殘酷打擊真會教她痛不欲生。
雖然她捨不得離開詩堯,但……她甚至不敢等到詩堯醒來便倉皇離開,就怕看見一雙寒冽無情的冷眸。
「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周家,為什麼不搬回家去呢?」陳信芳不解地望著她。
「不行啊……如果搬回家去的話,詩堯肯定馬上就找到我了。」
「可是你不是要參加服裝秀吧?到時候還不是會碰面。」
「管不了那麼多,總之現在先搬出來再說。」她知道這樣子躲避也只是暫時,但……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甜蜜的幻夢,就讓她自私的多保留幾大吧!
「好吧!你都這麼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
「謝謝你,阿芳。」幼梅感激地握住陳信芳的手。
正當她們準備回到小禮堂中進行話劇排練時,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幼梅身後響起。「對不起,我可以找個人嗎?」
嚇得幼梅僵直了身子,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只能以求助似的眼神猛向陳信芳打暗號。
「你想找誰?」無奈的煙死鬼只好負起發言的責任,她真搞不懂這兩人之間在玩什麼貓捉老鼠的把戲。
「請問方幼梅在嗎?」詩堯的眼神不時膘向小禮堂黑壓壓的群鬼。
「幼梅啊,她不在耶!」雖然早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近在眼前的幼梅,但陳信芳還是很夠朋友,裝出一副莫宰羊的無辜模樣。
「哦……是嗎?」詩堯的眉頭深深地擰起。
他已找遍了幼梅可能會去的地方.除了方家,他甚至還到幼梅繫上辦公室去詢問她的課表,在遍尋不著之後,他原在排練話劇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她,沒想到卻也撲了個空。
但,奇怪?身為話劇社台柱幼梅怎麼缺席?或許等一會兒她就會出現吧?
像是知悉了詩堯的想法,幼梅刻意壓低聲音謊稱:「她早上有打過電話,說她今天要請假一天。」幸好她此刻戴著那一頭可怕的假髮,幸好她臉上抹了層層的白粉,更幸好她還沒換上由詩堯設計的白無常衣服,否則詩堯早就一眼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