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來跟你談條件。」詩堯從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這是你跟我們公司簽下的合約。」
「你……我不過是跟那個丫頭開了個小玩笑,你真要告我?」喬安娜慘白了一張臉。
「不是。」望著喬安娜的反應,詩堯勝券在握地說:「我可以答應取消這紙合約,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離幼梅遠一點,她可驚不起你們陰險狡詐的手段。」
「呃這……」這對喬安娜其實一點損害也沒有,因為根本不愛周詩堯,當初會找米雪兒去陷害那丫頭,只是因為她難消成為眾人笑柄之恨。
「如何?」他就不信她不答應。
果然,喬安娜考慮不到一秒鐘便說:「好,我答應你。」
從眼角餘光,喬安娜瞥見一個令她恨牙癢癢的大影在咖啡餐館外張望,心底的壞念頭又興起,隨即對著詩堯綻出千嬌百媚的甜蜜笑靨。
詩堯對喬安娜突然的轉變只覺一愣,完全沒有察覺他身後的落地窗外,站著一個傷心的人兒,那雙不敢置信的大眼溢滿了心痛與絕望。
第十章
在幼梅往返奔波於話劇與伸展台之時,日子也一天天地朝服裝秀演出的日期迫近。
終於到了服裝開演的前兩天,所有相關的人員都處在一級備戰狀態,就連排練也是配含著燈光、音樂一起順排,總之就是完全依照著服裝秀的演出情況實際摸似預演。
站在如此絢麗耀眼的舞台,真讓人有種置身夢幻的錯覺。
幼梅穿著一襲小禮服在後台等待上場,柔軟的絲綢與合身的剪裁,將她纖細合度的身體展露無遺,加強修飾的腰身與裙線則有拉長身高的視覺效果,整件禮服以鮮明的鵝黃色為主調,與幼梅開朗明亮的特質十分相襯。
只不過,此刻幼梅臉上並沒有掛著燦爛的笑容,對於即將上場排練也沒有半點興點緊張之情。
她透過半掩的簾幕望向台下,觀眾席上坐著楊凱威和幾位公司的服裝設計師,他們一反平日笑容可掬的親切模樣,一個個用最嚴苛的目光謹慎的審視每一個排練的細節,看得出他們對這次的服裝設計非常重視。
但這不是幼梅關心的重,她在意的是詩堯沒有在台下。
不只是今天而已,自從她搬離周家後,就沒有再見過詩堯,只除了……只除了上次撞見他和喬安娜吃晚餐約會。
就連她每天的排練,詩堯也從未到場,他簡直把打理服裝的重責大作全部交給了楊凱威負責了。
詩堯是不是刻意避著她?她搬離周家後,是不是正好順了詩堯的心意?
幼梅不想往壞處想,但是懷疑的種子不知不覺中已居心中發芽生根,不安的感覺籠罩在胸口,令她眉宇之間總是鎖著淡淡的輕愁。
有好幾次幼梅想打電話給他,問他為什麼這幾天刻意對她不聞不問?為什麼那天他會和喬安娜一同用餐,喬安娜還對他露出那種情人之間親暱嫵媚的笑容?
她很想問,但卻不敢問,就怕得到的答案太傷人,所以只好無助的任疑慮不安不斷地肯唾她的心。
幼梅眉頭昆鎖地站在後台,幽怨地歎了口氣。
「喲——我們的最佳女主角怎麼好端端地在歎氣呢?」米雪兒冷笑地諷刺道:「是不是被人拋棄了呀?」
米雪兒這下可得意了!上次故意在幼梅高跟鞋上動手腳的事,被楊凱威狠狠地痛斥一頓,還警告她如果下次再傷害幼梅的話,就要她捲鋪蓋走路。
這件事讓米雪兒咬牙暗恨了許久,現在她可有機會反回了一城了。
這一次她不必動手,也不必費事在暗地放冷箭,只消幾句挑撥的話就能傷透這個稚嫩丫頭的心,何樂而不為?
米雪兒繼續挖苦道:「唉,新鮮感一過就被人給忘了,真慘哪!不過也難怪,畢竟一個成熟的男人還是喜歡真正的女人,而不是個幼稚的小孩子。」
「你胡說!詩堯才不是那種人。」幼梅激動地反駁。
「哦?那我倒想請問你,這幾天周詩堯都到哪裡去了?」
「他……」這也正是幼梅猜疑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對不對?」米雪兒冷笑:「唉,我說你還真是單純哪,被人甩了都不知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另結歡了,怎麼連今天這麼重要的排練都不出現?他根本是在逃避你嘛!」
「逃避我?」幼梅吶吶地重複。
見她的挑撥已有成效,米雪兒拋下一句,「該我上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噙著奸奸得逞的詭笑走上展台。
獨自留在後台的幼梅,心情更加地迷亂低沉了。
*** *** ***
很快的,到了服裝秀開演的日子,「周詩堯服裝設計公司」以往的佳績,這次的服裝秀果然如大家所預料的盛況空前。
「哇!好誇張。」在後台休息室裡,一名負責替模特兒們吹整髮型的美發師不禁咋舌道:「我剛剛差點擠不進來呢!真沒想到原本那麼寬敞的會場,竟然擠了這麼多的人。」
楊凱威笑道:「那是因為我們事先透露這次的服裝秀將有秘密王牌的演出,所以那些媒體記者和同行們才會聞風而至,想要爭想一賭秘密王牌的廬山真面目。」
幼梅聞言睜大了眼,半信半疑的猜測。「秘密王牌?是……誰?」
「就是你呀!」楊凱威鼓勵地笑笑,「你這段日子非常努力,表現得也相當出色,一點也不輸給專業的模特兒。」
「真的?」能夠得到專業人士的讚賞,幼梅有點受寵若驚。「當然是真的,我可真的服了詩堯,能有這種慧眼識英雄的好眼光。」
楊凱威的這番話原本應該會令幼梅開心的,但一聽見詩堯的名字,她的笑意便倏然而僵在臉上,眼底也瞬間浮現幽怨的哀愁。
詩堯沒有出現,在今天這樣重大的日子裡,詩堯竟然缺席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真如米雪兒所說的,詩堯早已對她食之無味、避之唯恐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