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野的眼神緊緊的攫住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怒氣驚嚇了鈺紓,令她有個衝動想轉身逃赴;但他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圖,而在眼中出現了警告著你逃不了的,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的!
訝異於他竟能知道她想逃的意圖,更使鈺紓只能呆立在原地看著他直衝向她而來。
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到了鈺紓面前,原本那群環繞著天姿跟鈺紓的男人都被他殺人似的眼神給嚇跑了,只有那個馬臉男子還不知死活地纏著鈺紓,完全沒注意到馮朝剛的到來。
他不再盯著她了,因為放在鈺紓肩上的那雙不安分的手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鈺紓隨著他的目光,意識到那只濕黏的手還在她肩上搓揉,真想立刻給這個馬臉男子一個教訓;可是他站在這裡直看著他們兩人,叫她怎麼出手?因此,鈺紓皺著眉,不滿地抬頭看他。
馮朝剛正在努力調息體內想揍扁王裴松的衝動,在還沒弄清楚他們兩人的關係前,他不想唐突揍人;但偏偏只讓他看到王裴松對地做出輕薄的舉動,就讓他有殺人的衝動。
他必須忍耐,他不想嚇跑她!於是,他握緊的拳頭緊貼著腿側,不斷提醒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她絕不會欣賞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鈺紓氣惱的抬頭看他,飽含埋怨的眼神,卻明白的告訴他:她並不喜歡王裴松這樣的舉動!於是,馮朝剛採取了行動。
他一把揪住王裴松的西裝,並將他連人帶衣地整個提起,往門外一甩,在王裴松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前,已經被馮朝剛給甩掛在院子裡的樹上了。
馮朝剛失常的舉動,立刻惹來了眾人的注目,也驚動了正在跟客人寒暄的馮千石。
馮千石遠遠地只看見馮朝剛把王裴松丟出門去,至於細節,他並不知情;可是光憑馮朝剛這突兀的舉動,就夠他奇怪的了!馮千石熟知老二朝剛的個性,他的三個兒子中,就屬他最像他過世的母親──遇事圓滑、深思熟慮,常常讓較易衝動的老大、老三戲稱他為「怪胎」。
雖然他也遺傳到馮家男人粗曠的外表,但他眼中的沉靜總能令人忽視他那具有威脅性的外表,這也就是馮氏公司對外時,總是派他做代表的主要原因。
但今天他的表現,卻是個十足十的馮家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哇!朝剛你好厲害!」天姿崇拜地大叫。
鈺紓原本也感激地看著他,一聽到天姿說的話,馬上震驚地別過頭;心想,是他?他竟然是馮千石那個老壞蛋的兒子!早知道是他,她就自己動手,省得欠他一份人情。
馮朝剛對自己所引起的騷動毫不在乎;如今,他只想好好兒地認識「她」,沒想到,卻在她臉上看到厭惡。馮朝剛並不期待她會為了他的英雄救美而以身相許,但起碼也該有一絲的感謝才對,莫非是──自己太厲害而嚇到她了?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馮朝剛刻意壓低嗓門,對鈺紓保證地說。
耳尖的天姿一聽到馮朝剛說的話,就笑得前仰後翻,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後才說:「你會傷害到她?我還怕她會傷害你呢!你不知道小紓的功──」
「天姿!」鈺紓馬上出口打斷天姿的話。天姿怎麼可以一點兒敵我意識都沒有,輕易地就把自己的底細告訴敵人,她真糊塗!鈺紓在心裡暗罵著。
「小紓?」馮朝剛等著她自我介紹,但她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只好轉向天姿,再問她:「天姿,這位就是你提過要跟你一起來參加宴會的朋友嗎?」
「嗯!她是我的好朋友謝鈺紓。」天姿熱心地為他們倆介紹。「這是馮朝剛。」
逼不得已,鈺紓只好敷衍地對馮朝剛點個頭。「久仰,馮先生。」一說完話,她立刻往前一指,故作驚訝地說:「那不是王老闆嗎?」說完,她拉著天姿就朝人群中走去。
被拖著走的天姿還吱吱喳喳地對鈺紓說個不停。「你不必那麼生疏嘛!直接叫他朝剛就可以了。」她喘口氣又問:「王老闆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了一個什麼王老闆的?」
天姿說的話全清楚地傳入馮朝剛的耳朵裡,這讓他更確定她──謝鈺紓,非常不喜歡他,而且還故意躲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馮千石走到馮朝剛身後,低聲問道。
「我也弄不清楚,大概是我在無意中得罪了她吧!」馮朝剛耙耙後腦勺,困惑不已。
馮千石只淺淺一笑,拍拍馮朝剛的肩膀說:「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怎麼會這麼反常,竟對王裴松做出這麼失禮的事?這可不是我們馮家的待客之道哦!」
「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馮朝剛硬著聲音回答。其實他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這件事,他本來可以不著痕跡的處理掉的,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實非他所願。不過。他一點兒也不後悔,能夠隨心所欲地痛宰那個雜碎,真是大快人心極了。
「你大哥跟小弟早就想教訓他了,你不是常勸他們要以生意為重,不要破壞了我們跟王家的關係嗎?」馮千石是故意要為難馮朝剛的,因為,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是一瞧便知。
馮千石心裡正在偷笑,想當年,孩子的媽也曾經為了自己而跟假想的情敵大打出手過。這孩子真是樣樣像他死去的娘,連談戀愛的經歷都一樣。
「爸,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會危害到公司的。」他不想讓他父親擔心。
「沒關係,該做的事還是要做。」馮千石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興起的戲弄,讓馮朝剛有所顧忌,正想再安慰他幾句時才發現,馮朝剛的一顆心早隨著剛才那兩位小姐而飛得無影無蹤了。
馮千石清清喉嚨,引起馮朝剛的注意力才說:「那兩位小姐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