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她不著片縷的躺在草地上熟睡著,無邊際的白霧圍繞在她的四周,乍看之下,彷若白色帳幔;隨著漸亮的光度,陽光穿透了濃霧,金黃的光芒染上她白嫩的肌膚,使她看起來像是黃金女神一般。
他放肆的欣賞她的美,慾望如海潮般洶湧翻騰,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更像龍捲風般襲捲他的心神──這一刻,他已經等得大久了。
恍惚間,他已經躺在她的身旁,並抱著柔軟香甜的她;他讓她更貼近他堅實的胸膛,好恣意地經咬著她纖細的頸子:她的手則自然地圈住他的頸項,順服地偎向他,似有若無地發出一陣輕聲的歎息;她的氣息,縷縷都吐在他的身上,令他提振的熱情愈發不可控制。
不知怎麼地,他從呻吟中醒來,卻驚覺這一切並不是夢。天姿的頭真真實實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還伸入他的睡衣裡,並擱在他的胸前,而她的腿也親暱地貼在他的雙腿間;就這樣,她真實的體溫點燃了他體內的熊熊慾火。
而他堂堂的男性身體已對她引人遐思的媚姿做了忠實的反應,但,今晚她才剛經歷過險遭強暴的痛楚,他不想、也不忍再勾起她不愉快的記憶,於是試著輕輕移開她,更希望她不會在此刻醒來。他剛試著抽出她擱在他胸前的手,她便輕歎一聲表示不滿,這令他屏住氣息不敢再動,直到她再度安靜,他才又開始慢慢移動──
天姿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了,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夢中的擎天像是溫暖的大陽,和煦、熱情的照拂她,並給了她滿溢的柔情;但,她不能滿足,甚至想要需索更多。就在她想要得更多時,濃霧開始瀰漫起來,並漸漸阻隔了她與擎天。不要走!今夜是屬於他們倆的,她不要他離開,她要他留在她身邊;於是,她快速地伸手在迷霧中搜尋。
「天姿?」他那低沉、富磁性的嗓音清楚地喚著她。「天姿,你醒了嗎?是我!」
天姿慢慢睜開雙眼,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卻很高興是在他的懷裡醒來。
他繼續挪開身體,退向床邊。
而她不喜歡他的退縮,緊跟了上去。
他驚呼:「天姿?」他想,她一定還在睡夢中。
忽然,她爬上他結實的身體,清澈的眼眸離他只有咫尺;這令他驚訝地想爬起身。
「不要動!」她低下頭吻他。
「轟」一聲,他的理智頓然消失無蹤,且立刻激情地與她展開甜蜜無比的擁吻。他不再抑制自己,任慾望的風暴襲捲他們倆;他用他狂野、無保留的愛,讓她忘了一切猶疑、恐懼;她則用她溫柔、最原始的愛,讓他更熱情、更激情。此時此刻,他和她之間只有彼此的愛在氾濫……直到最後完美的結合!
過了好一陣子,宋擎天才清醒過來;而第一個躍至他心口的念頭是自己傷害了她,因此,他急忙撐起身體離開她──
「天姿,我弄痛你了嗎?」他愧疚地掩住臉低語:「我太粗魯了。」
她靜默著,沒有回答;宋擎天低下頭看她──她又睡著了。
宋擎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竟趁她昏睡時佔有了她,他實在太糊塗了!當時,他應該踩煞車的,不該讓慾念潰決的,他應該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突然,睡夢中的她向他倚近,他自然地又摟住了她,並以無限的愛憐為她蓋上被子;他刻意不去想他玲瓏有致的身軀,只專注地為她撫平糾結的秀髮,但,如此簡單的動作竟又令他想要她。他費力鎮定自己,不能再次信任自己能如此近距離的跟她躺在一起,於是他用棉被緊緊地裡住她,才放心地讓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夜無眠。
直到天邊泛出了魚肚白,天姿才眨眨眼,伸了個懶腰,也在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身體最柔軟的部位在微微作痛;原來這不是夢,她難為情地回憶──真實的一切竟比夢境還美!
她立刻尋找他,卻發覺他不在床上。
宋擎天一發現她醒了,就默默等著那不可避免的譴責;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也怨不得誰,如今,他只盼望她能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可是她沒說話,只快速地坐起身來看著他,渾然不覺自己裸露在棉被外的酥胸。
他呻吟一聲,別開視線,尋找另一件睡袍,遞過去給她。
「你快穿上!」他粗嘎地說。
天姿這才意識到她全裸著身子,羞紅著臉不敢看他,而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袍。
在寬大的睡袍的襯托下,她看起來更加嬌小脆弱,也使宋擎天更加覺得自己的不可原諒;他羞愧地低著頭說:「我很抱歉,那不該發生的。」
「什麼?」她猛地抬頭看他;難道他後悔了?
「我不該欺負你的,你半睡半醒的──我應該克制自己的,我知道我不可寬恕,但是,我唯一的理由是──我情難自禁,請你──」
「那不是你的錯!」天姿打斷他,坦誠地說:「是我的錯,是我──欺負你的,對不起!」
宋擎天為她這番話,驚訝得張大嘴、呆望著她,腦筋一片空白。
她繼續自首地說:「我發誓,我沒預先計畫要──欺負你。只是當昨天晚上上野欺負我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如果能跟你──在一起,那樣比較──好,哦!不對,是很好──嗯!也不對──哎!算了,總之,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她害臊地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過了半天,宋擎天才吐出一句話:「那昨晚,你是清醒地跟我……」
「嗯!」她的頭垂得更低。
「這麼說,是你害我白擔心了整夜?」他鬆了口氣;但她令人意外的告白,卻膨脹了他男性的自尊。
他忽然撲倒她,惹來她陣陣驚呼。他邪惡地說:「我要你賠我!」
「是你自己要擔心的,怎麼可以要我賠──啊!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