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開來要無賴兼半強迫下,她將備份鑰匙交給了他,她是深夜等著丈夫回家的女人,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頭就怦怦亂跳。
「這麼晚了,你還來?」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幫他泡了一杯茶。
「妳什麼時候搬回家,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他鬆開領帶,舒服地坐在沙發上。
「再看看吧!」她怕……怕回到過去的生活。
他喝了茶,自動地拿起擱在衣櫃裡的換洗衣物,那是他這幾天陸續帶過來的私人物品。
他不想逼她,他要她心甘情願跟他和好,不然她是不是又會誤會他是在威脅她?
唉!好男人難做,好老公更是他學習的第一要務。
「我先去洗澡。」在走進浴室前,他傾身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吻。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應該已習慣了他這樣親熱的肢體動作,但她還是忍不住會臉紅。
浴室裡傳來他沖澡的聲音,她竟開始想像他黝黑膚色下的光裸身體。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她就要變成色女了。
當他洗完澡,帶著一身的沐浴香氣出現在她身邊,想到自己的身上有著和他同樣的香味,她的臉又紅了。
他一反前幾日急著和她親熱,只是輕輕擁摟住她的肩頭。「我爸說,明天要一起吃飯,他要我帶妳回家,大哥和小弟也都會帶老婆回去。」
「帶我回家?」她感到十分地訝異。
結婚後,他倆就住在他位於大安路的房子,他從來沒有帶她回家過,這才會讓她一直認定他對她的新鮮感早就過了,或者他娶她只是為了玩弄她。
「嗯,妳好像很懷疑?」
她點點頭。「為什麼要一起吃飯?」
「沒什麼,就是固定的聚餐,總要讓我媽看看她的兒子嘛!」說著、說著,他的手已爬到她的背後。
「我跟你已經分居了,再去你家吃飯,這樣不好吧?」她閃躲著他的親熱。
她的話跟舉動讓他皺了眉。「妳陪我回家吃飯,我也陪妳回家吃飯,妳爸常常向我問起妳,難道妳要讓妳爸擔心?」他伸長的手,又將她拉回他的胸前。
雖然他的話很柔、很淡,但她怎麼又感覺到他有威脅她的意味?只不過她真的不能讓爸媽擔心,爸媽可是她的死穴及罩門。
「嗯,那我是不是又要變回台妹的打扮,你才可以快快的跟我離婚?」她試探的問。
「妳敢。」他咬牙低聲質問:「妳為什麼非得跟我離婚不可?」
「離婚是你提的,又不是我提的。」她一臉的無辜,直覺想閃躲他的怒氣。
「我後悔了,我不想離婚了。」他不敢指責她的不是,沒有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他以狂熱地吻攻佔她的理智。
「你……」她的話無法說出口,全身都因為他的挑逗而戰慄。
他說他不想離婚,這句話在這段日子已經說了好幾十遍,可她為什麼一點安心的感覺也沒有?
如果他還是緋聞不斷,如果他還是一樣得為工作四處忙碌,如果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是跟之前一樣,那她寧願跟他分居兩地,這樣他就會對她溫柔體貼、小心翼翼;這樣他就會約她吃飯、看電影,甚至還有浪漫的夜景可以欣賞。
她再也不是個等不到丈夫回家的女人,她要享受這種偷來的歡愛,因為她發現自己還是愛著他,還是深愛著這個可惡又可愛的男人。
*** *** ***
隔日傍晚,蘇宜儀化了淡妝,身穿一襲典雅淡紫色的及膝洋裝,一頭長髮依舊整齊潔亮的披瀉於肩上,只不過那緊張的樣子,好像要去參加重大的考試般。
她一個星期只有五天班,還是破例的周休二日,這當然也是鄭開來的特權安排,所以今天她一整天都在家,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慢慢打扮。
鄭開來下了班就趕過來接她,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讚美,「妳真美。」
「謝謝。」雖然她和他曾有過三個月的短暫婚姻,但一看到英挺的他,她還是會有初次約會的扭捏感。
鄭家位於天母的豪華氣派別墅,是一棟三層樓獨門獨戶的建築。
「別緊張。」當即將踏入大門的那一刻,鄭開來握住她的小手,給她穩定的力量。
結婚前她也只來過他家一次,象徵性的拜見了他的父母,她連他的兄弟及其他家人都是在婚宴那天才認識。
鄭家挑高六米的客廳裡已經坐著很多人,原本的談笑聲卻在看見她的時候,都很有默契地中斷。
蘇宜儀微微點頭,面露微笑。
「真的是宜儀,好久不見。」鄭恩來熱情地驚呼,他沒有喊蘇宜儀二嫂,而是直接喊她的名字。
「好久不見。」蘇宜儀不以為意,畢竟她和鄭開來差了八歲,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三十歲的鄭開來。
怎麼看她都還是個初出社會的小毛頭,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年紀都還要小,她寧可沒有那個虛偽的頭銜,這樣她也可以輕鬆自在些。
一向為人正經嚴謹的他,最看不慣風流韻事不斷的鄭開來。
蘇宜儀聽到鄭鴻來這麼說,雖然她想強裝若無其事,但從沒有跟鄭家人過招的她,小臉上還是難免顯得錯愕。
「鄭、鴻、來!」鄭開來一字一字的警告著他該喊一聲大哥的人。
「你們兄弟難得聚在一起吃飯,這是在幹什麼?」鄭家虎輕斥三兄弟。
鄭家兄弟將全部的心血都貢獻給大展集團,三個人在事業上都展現出強盛的企圖心,衝鋒陷陣,誰都不想輸給誰。
本來鄭家虎該慶幸生了這樣擁有絕佳能力的三兄弟,可是隱藏在兄弟情背後的,卻是誰都想站上大展集團接班人的位置,也就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奪下大展集團的總裁位置,這可讓鄭家虎傷透了腦筋。
三兄弟看在父親的面上,都很有分寸,不再多發一語。
「好了啦∼∼先吃飯再說,飯菜涼了就不好,千惠、宜儀、心如,妳們先進來餐廳吧!」鄭母趕快滅火,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生的兒子整天為了商場上的事,在那裡勾心鬥角、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