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取了他的性命,可她卻下不了手!老天,她不該喜歡他,不該呀……
或許是身體剛痊癒,如今在他身畔聞著他的味道,給了她無比的安定感,她竟然慢慢的沉睡了。
半夜,封徹翻轉身,望著她清麗的面容、柔沁的小嘴、還有那緊閉中帶著一絲警戒的雙眸,讓他忍不住將她緊摟住,撫著她那散發清雅髮香的烏絲。
當聞到她微啟的小嘴呼出的芳香氣息,竟激起他體內無端的燥熱與亢奮!
垂首輕吻她的眉、眼、鼻,跟著來到她那蜜般的唇,張口含吮住她,細細品味著……
小九突地一震,半睡半醒之間以為這只是場夢,於是拋開一切束縛,大膽地接受了,甚至還舉起一雙藕臂主動圈住他的頸子。
沒料到她在睡夢中的反應是這麼的熱情,他加重了些力道與狂浪,熱吻不斷加深下,讓小九頓覺焚熱纏身。
不對,這不該是夢,因為是如此的逼真!
由於太累了,她一直睜不開眼,掙扎許久,最終她還是用力將眼皮一掀,納入眼簾的竟是一張放大到她根本看不清楚的臉孔。
待腦子一清醒,她立刻用力地推開他,迅速站起,還猛擦著自己的嘴。
「妳怎麼了?」他皺起眉。
「你怎麼可以……偷吻我?」她一副受傷的表情。
「我偷吻妳!」封徹瞇起眸,「是妳緊緊捱著我,蓄意挑逗我吧?」
小九眉心輕蹙,迭退數步,「我不該來的。」
「沒錯,早知道就別來。」他的火氣全爆發出來,眸心沉悶得像覆上一層黑霧。
「好,那我馬上離開。」她輕撥了下散亂的秀髮,幾綹青絲落在汗濕的鬢邊,使她看來更顯嬌媚。
封徹半瞇著眼望著她,沒說一句話,直見她衝出寢居,他才朝床面憤而一擊!
*** *** ***
很快的,最重要的那天來臨了!
今兒個是小九的三哥從「盛京戶部」被押往「昭順恭王府」的大日子。
前一夜小九就沒睡好,天方亮便在院子內走動。
「小九姑娘,妳身子可好些了?怎麼不多睡會兒?」恪禮也起個大清早要到外頭辦事去,卻在前院與她巧遇。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她神色倉皇,擔心自己露出馬腳。
「好些就好,不過妳還是多躺躺吧!」他好心勸了句,跟著又歎口氣,「看妳這模樣,我就想起爺。」
「貝勒爺怎麼了?」她反射性地問。
「跟妳一樣,也不在床上多躺躺,一大早就出府了。」他搖搖頭,看看天色,「哎呀!我得出門去拿樣東西,再晚那戶人家就去市集了,不多聊了。」
「總管慢走。」小九目送他離開,可心底卻揣測著封徹一早出府是為何事?
下一刻她做出決定,打算直接到盛京戶部候著,再找機會救人。主意一定,她不再遲疑地朝大門走去,由於恪禮年紀大了,行動較緩,她得慢慢尾隨其後,免得被他給發現。
出了府,是往東或往西?北京城何其大,盛京戶部該如何走呢?
隨意走了一段,瞧見有間專賣骨董的商家,於是她走進問道:「請問掌櫃,盛京戶部在哪個方向?」
「盛京戶部呀!」掌櫃的走到門外,往左邊一指,走出這條長衛衙,再往右直走便到了。
「謝謝掌櫃,我知道了。」朝他點點頭,小九往他所指示的方向走。
沿路上,她望著兩側商店,有賣花、小吃食、舊書冊、以及硯台筆墨的筆捨,再走幾步路,她突然頓住腳步,發現有間木造小屋,外頭擺了好幾張小桌,兩兩相對而坐,玩著桌上的一個木盤。
小九從不好奇,可今天卻止不住想一探究竟的慾望,一步步往那兒探近,這才瞧清楚他們正在玩五子棋!
看著他們走的棋步,她居然也會!可她從沒玩過啊……愈想愈慌,她不由抱著腦袋,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倉皇。
「姑娘,妳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位長者關心道。
「沒……沒什麼。」
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加快腳步離開,心底的迷惑卻攫住了她的心,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知經過多久,她突然定住腳步,因為她看見了「盛京戶部」的匾額。
「是這裡了?」她喃喃自問。
突然,從裡頭傳來交談聲,她趕緊躲到一旁,卻見封徹和另一位年約半百的男子緩緩步出大門。
「封徹貝勒,等會兒我會派人將三名犯人押去,這幾個人嘴巴緊得很,什麼都不肯透露,不得不煩勞您。」戶部大人歉然一笑。
「哪兒的話,我這就回府候著。」說完,他便拱手道:「告辭。」
待封徹一走,戶部大人也折返府中,小九立刻現身,跟著施展輕功越牆而過,潛入花園內。
不一會兒,數名官爺帶著三名犯人朝後門而去,其中一人她認出了--是三哥葛天易!
她眸心瞬亮,尾隨他們來到後門,這才看見有三輛囚車等在那兒,而三哥是被送進最後一輛,頸子和雙手都被上了銬。
片刻後,眼看囚車朝「昭順恭王府」的方向前進,如果真進了封徹的府邸,在那樣嚴密看守的牢裡,要救出人難如登天!雖然此時押解囚車的士兵不少,但她不得不冒險了。
待囚車經過一處無人煙的小徑時,小九再也等不及地衝上前,滑出袖中軟劍,以飛快的速度劈開鐵籠、斬斷鐵銬,再對抗蜂擁而上的士兵。
「三哥,快逃。」她大聲嚷道。
葛天易解開身上的桎梏,迅速從籠裡逃出,並拾起地上的斷劍,與她並肩作戰,「小九,妳怎麼來了?」
「我來救你的。」她持劍的手不得閒,邊揮劍邊說。
「妳太傻了,現在連妳也陷入危險中,不知道逃不逃得出去。」受了傷的葛天易已應付不暇。
「只要我們合作,一定可以的。」她握住他的手,往另一邊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