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出,瞬間讓兩母子同時瞪大眼看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
可,他們不愧是母子,在舒潔還為自己別腳的借口感到困窘時,竟同時大笑出聲,讓她瞬間滿面通紅。
「哈哈哈……兒子……她……好有趣喔……你……你一定要找個時間請她到家裡來坐坐,知道嗎?」
「是,老媽。那……我要妳幫忙的事,妳是答應了?」他暗示性的朝老媽眨了眨眼。
「那有什麼問題?你老媽好不容易盼到了這天,哪有可能不幫忙?」
施惠如白了自家的兒子一眼後,然後拍了拍舒潔的臉頰,對她說道:「小潔哪!這個星期天和偉偉一起到我家來吃飯,伯母等你們來喔!你們慢慢玩,我先去別的地方繞繞囉。」
不待小潔有任何的反應,穿著一身火紅禮服的施惠如,像團火焰般的又飄走了。
「你媽挺有意思的。」
「是啊!她確實很可愛,不過,妳也不差啊!」
「謝謝你的讚美,只是,我聽不懂,剛才你和你媽到底在說些什麼?」
「妳不必懂,只要答應和我星期天回家一起陪她吃頓飯就行了。」
「她是你媽耶!」舒潔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我當然認得她是我老媽,不必妳刻意提醒我。」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指,我只是你的情婦而已,你沒忘記吧?」
「那又怎樣?這和妳陪我回家吃飯有什麼關聯嗎?」
「當然有。你什麼時候聽過,有做人家情婦的,正大光明的陪著她的金主回他家去見他的家人,並和他們同桌吃飯的?」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沒那時間可以聽別人的八卦。何況,這和妳做我的情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不懂,只是吃頓飯而已,妳那麼大驚小怪做啥?」
「歐柏偉先生,我突然覺得,你是個很奇怪的男人耶!」舒潔突然發現,和這男人說話,有種無力感。
「哪裡奇怪了?我倒覺得妳才是個奇怪的異類,腦子裡總是想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我覺得無法理解。」
「現在是怎樣?我是在和你討論去你家和你媽一起吃飯的事,你卻扯到我的個性問題,你是打算要站在這宴會廳裡,讓每個人都看到我們在吵架,是吧?」
「我一點都沒這打算,何況,我並不覺得我們有在吵架,充其量,我們只是在做雙向溝通而已。」
「才怪!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一定要堅持,你現在的行為,根本就只是在單向溝通,因為你只說你要說的,並要我照著去做,根本就沒讓我有機會反駁。」
「妳這話就冤枉我了,若真如妳所指控的這樣,那我現在根本就不會讓妳有開口的機會,我會直接封住妳的嘴巴!」
兩人邊親暱的走在一起,歐柏偉還邊與人微笑點頭,但嘴裡卻依然十分犀利的與她對談著,想要說服她,與他在星期天一起回家吃飯。
這對他家來說意義重大,一旦帶回家的女子,通常都是歐家男人認定的對象,所以,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家。
「哼!別以為我會相信,因為你根本就不敢這麼做。」
「喔?是嗎?妳還真以為很瞭解我呢?」
「我當然瞭解,現在有那麼多人,而你又是個愛面子的男人,我才不信,你會在公眾場合裡,做出如此驚世駭俗又失禮的事情。」
「說得好像妳很期待,但我卻該死的太過保守,而不敢對妳做出這種親暱的事似的。」他握住她手臂的手指緊了緊。
「呿!誰在期待了?你少污襪我純潔的少女芳心喔!」
看到她臉上一副鄭重聲明的表情,讓他忍不住失笑。
「呵,小潔,我們別再玩了,這場宴會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全心的去應付它,關於去家裡吃飯的事,就這樣決定了。」
「我才不……」
他根本就沒給小潔再反對的機會,就逕自拉著她,來到宴會主人的面前,與他們打招呼。
衛森理是個年約四十上下,保養得宜的中年紳士,他看起來意外的年輕、格外的有男性魅力,當然,他身後的價值與社會的影響力,也足以讓他得到眾多女性的青睞。
尤其他又是個早年喪妻,卻一直未娶的鰥夫。
當然,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很多,只是從不見哪個女人成為他固定的女伴,可以說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但卻個個沒把握。
他生性風流,喜愛欣賞各種類型的女人,只要讓他看對眼,就能得到他的注意。
就像現在……
當他的眼睛一看到舒潔時,馬上為之一亮,不客氣的灼熱眼神,立刻不斷的在她身上游移。
「這位小姐是?」
「衛先生上這位是我今晚的女伴──舒潔小姐,當然也是我的女朋友。」
後面這句,是他在看到衛森理眼底對舒潔毫不保留的傾慕之意時,所特意加上的。
「原來是舒小姐,妳好,初次見面,我叫衛森理,妳可以喊我森理就好,像妳這麼可愛的女性,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請妳跳支舞?」
衛森理眼底閃著捕捉獵物的濃烈興趣,完全忽視歐柏偉的介紹詞,只顧著熱情的向她展示自己對她的企圖與興趣。
歐柏偉完全沒料到,衛森理會如此大膽的直接挑釁他男性的自尊與顏面,讓他的怒火全然被撩起。
「衛先生,我想,你一定沒聽清楚我剛才的介紹,是吧?」
歐柏偉是個看過無數世面的世故男人,在宴會裡會有什麼事發生,他都十分的清楚。
若今天他帶的女伴是其他女人的話,或許他可以無動於衷。
因為,衛森理對他來說,是他事業的重要關鍵人物,萬萬得罪不起,甚至還要好生對待才是。
但,當一扯上他最心愛的女人時,就算是衛森理想要拿整個身家財產來和他換,他都不願意,因為他尋尋覓覓所要找的女人,就是她,他又怎可能將她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