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洗澡的同時,王嫂也幫她帶回來的小狗洗了澡,放在墊了舊毛巾的紙箱裡。
王嫂困惑地盯著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的陳玉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就是覺得少奶奶今天看起來不一樣,好像變得俏麗許多,看了半天,王嫂突然開口:「少奶奶,你的眼鏡呢?」
「我的眼鏡?」陳玉欣這才想起她因大雨拿下的眼鏡,奇怪!剛才換下的衣服裡並沒有眼鏡,該不會是……「糟糕,我留在他們的車上了!」
「沒戴眼鏡你看得見東西嗎?」王嫂好奇地問。
「嗯,看得見,可是看書就得戴上眼鏡了。」看到王嫂不蟹的表情,陳玉欣又說:「太近的東西我看不清楚,我是遠視。」
「你不應該常帶眼鏡的,你的眼睛又大又亮,真漂亮。」王嫂讚美地說。
陳玉欣不以為意,把菜放進蒸鍋裡,洗淨雙手,蹲下來伸手逗弄著小狗,小狗舔著她的手指。「它大概是餓了,可以給這喝牛奶嗎?」她問。
王嫂端了一碟牛奶給她。「你打算養它嗎?」
「我不知道。」她看著整個臉埋在碟裡的小狗:「家裡可以養狗嗎?」
「如果你要養它,老爺一定不去反對的,他那麼疼你;少爺就難說了,他怕吵,好像不喜歡狗,你問問他吧!」
「跟我說什麼?」齊銘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她跟王嫂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不喜歡她對自己懷有懼意,所以故意這樣問她。
陳玉欣轉過身面對他。
「我撿到一隻小狗,可不可以讓我養在家裡?」她詢問地瞅著他看。
少了那副粗大的黑眼鏡,她的臉孔顯得細緻動人,晶亮的雙眸期盼地看著他,讓他一時失了神,迷失在那琥珀色的深眸裡——
看齊銘一聲不吭,陳玉欣急切地保證:「我不會讓它吵到你的,也不會讓它弄髒屋子,我會管好它的。」
「你打算給它取什麼名字?」齊銘縱容地看著她著急的臉龐。
她一時會意不過來,隔了一會兒才明瞭齊銘答應了!她臉上浮現了如花的笑容,感激地說:
「謝謝你!」轉身抱起小狗說:「你說,你要叫什麼名字?小黑?旺旺?還是來——福?」
小狗對她汪了一聲。
她笑著說:「哦!你喜歡旺旺這個名字,好,我就叫你旺旺。」
小狗聽她這麼一說,又叫了兩聲——汪!汪!這下子,連齊銘都給逗笑了。
齊天洪被他們的笑聲給吸引過來。「你們在笑什麼?這麼高興?」
「爺爺,你看!」陳玉欣舉起旺旺。
「哪裡來的小狗?黑不隆咚的。」齊天洪聲音洪亮地問。
「我撿的,齊銘說我可以養它。」
「哦?」齊天洪別有含意地看著齊銘:「你答應讓玉欣養狗?」他明明記得齊銘討厭小狗、粘貓的。
「嗯。」齊銘尷尬地避開視線。
「那真是太好了!」齊天洪突然哈哈大笑!他果然沒看錯,齊銘真的喜歡上玉欣了,原先他還以為得費一番工夫撮合他們呢!
陳玉欣睜大眼,納悶地看著笑得很開心的爺爺跟王嫂。「什麼事情太好了?為什麼你們這麼高興?」
齊銘僵著聲,警告地望著他爺爺說:「沒什麼!爺爺覺得你帶回來的小狗太可愛了。」
他的話惹來齊天洪一陣大笑。「是呀!這隻小狗真是太可愛了!」
「哎喲!逛得我腿都快斷了。」金佩萱把一大袋東西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放。
丁月柔——金佩萱的好友——笑著說:「誰叫你要買這麼多東西,現在喊累了。」
「我好久沒Shopping了,最近興朋的公司比較忙,他媽又住院了。」
「他媽住院你忙什麼?你老公不是有個妹妹,有她照顧不就得了。」
金佩萱攪著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埋怨地說:「她啊!別說了,只會在人家面前裝出孝女的模樣,現在一聽她媽住院了,就失去了蹤影;我打了電話過去,竟然還騙我說她病了!真是笑話!」
「她外表看起來很老實,想不到內心這麼狡詐,虧你婆婆還把價值千萬的土地送給她當嫁妝,實在是……」
金佩萱漫不經心地聽丁月柔數落陳玉欣的不是,她一想起那塊地就心有不甘,她婆婆竟然把地送給她當嫁妝,根本沒把她這個媳婦放在眼裡,教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她忿恨地想著,突然她注意到隔壁桌傳來的談話內容——
「……這個鑽戒足足有三克拉,還有這條珍珠項練,都是齊銘送給我的,我有信心,再過不久他就會跟我求婚的。」
真巧,坐在金佩萱鄰桌的客人就是李仙蒂,她正在跟她的朋友炫耀她用齊銘留下的空白支票所買的珠寶手飾。
齊銘怎麼送別的女人珠寶飾品,該不會他跟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金佩萱幸災樂禍地思忖著,一定是陳玉欣太乏味了,齊銘才另謀發展。
「佩萱,你在想什麼?」丁月柔察覺到金佩萱偷聽隔桌的談話。
「噓——不要吵我。」金佩萱專注地繼續偷聽隔桌的談話。
「你這麼有信心?最近他都沒找你,你不擔心他……」李仙蒂的朋友問道。李仙蒂不在乎地打斷她。「齊銘就是這個樣子,前一陣子他不也是常跟別的女人約會,結果還是跟我到歐洲去度假,還送了我這些禮物。最近我們雖然沒見面,可是報上也沒看過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次我是百分之一百確定,我是他唯一的選擇了。」
「你不怕他喜歡上家裡的老婆?」她的朋友打趣地說。
李仙蒂得意地笑著:「不可能的,他娶的那個女人我是看過的,長得實在不怎麼樣,穿著打扮都老氣得很,齊銘不可能會看上她的。」
「你沒聽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齊銘是被迫娶那個女人的,根據我的瞭解,齊銘最討厭受制於人,他們絕不可能變成情人,只會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