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琰,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女孩,不妨自己先退讓一步,你們誰都不退一步的話,只會繼續僵持下去。」離去前秦珞說道。
「沒錯,愛情這種東西是很難釐清是非對錯的,不要太執著誰是誰非了,主動示好才能打破僵局。」安瑋也好言相勸。
喬瑟跟著起身,笑吟吟開口,「琰,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間是怎麼回事,就算問你,你一定也不會老實說。如果你真那麼愛那女孩,我勸你最好收斂一下跋扈霸道的個性,女人是要用溫柔來打動的。」
「呿,妳有空管別人閒事,還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把妳想要的那男人把到手,再來向我示威吧。」殷琰涼涼的說道。
「我……這是在享受狩獵的情趣,情趣你懂嗎?我看你這個滿腦子精蟲的人,可能只曉得『性』趣吧。」冷言回敬,喬瑟踩著優雅輕盈的腳步,拉開門,走人。
殷琰瞪著被闔上的門板,瞇起眸。這三個傢伙究竟是來幹麼的?揶揄他一頓就拍拍屁股走人。
什麼退讓一步、不要太執著誰是誰非、還要溫柔……
為什麼要他退讓,不是她?不執著誰是誰非,難道就連被欺騙了,他都要默不作聲的吞忍下去嗎?
何況她是女人,再怎麼說該溫柔的人也該是她吧,可她哪時候對他溫柔過了?
不想不氣,此刻回想起當日的情狀,殷琰胸口的怒火再度延燒起來。
事隔多日,他是隱約知曉自己有可能真的誤解了她什麼,至少由始至終,都是他主動接近她,她一直處於被動的情形下,她沒有機會設計他。
可她當時幹麼什麼都不辯解,她如果解釋,他未必不會聽呀。
什麼都不說,這該死的女人!
*** *** ***
人來人往的機場上演著各種不同的喜怒哀樂,有感人的歡欣相聚,有難捨的依依離別。
站在出境大廳一隅,聽到藍掬雲說的話,艾寶翔皺起眉頭,訝問:「妳今天就要走?」
「嗯,我和阿沙布魯搭下午的車回南部。」
「掬雲,妳能不能改成明天再走?」他今天一早把一封信用快遞寄了出去,最快,對方也要下午才能收到,如果她離開了的話……
「為什麼?」她問。
他遲疑著說:「因為……說不定今天下午有人會去找妳。」
「該安排的事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何況我車票都買好了,不方便再改期。哎,時間差不多了,等你安頓好之後,通知我一聲,我也會定期的將阿沙布魯的近照寄給你。」說著,她笑推他進入通關匣門。
「掬雲,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臨去前他回頭勸道。
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她笑著揮手。「自己保重。」
送走好友,藍掬雲在機場搭客運返家。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好後,環顧著她住了數年的地方,眷戀的撫過所有的傢俱,她將事前準備好的防塵布一一的蓋住傢俱。
日後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回到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
陡然思及一事,她蹙眉,這才想起這棟房子早就過戶到殷琰的名下,既不屬於她,也已不再是艾寶翔所有。
那麼……她也不可能再回來了。她記得殷琰很不喜歡這裡的擺設,她走之後,不曉得他會怎麼處置這棟房子?
也許他已經忘記這棟房子是屬於他的了,他現在正忙著……訂婚的事吧?
垂下眸,她拉起行李箱,牽起阿沙布魯,打開大門,回眸再梭巡一眼屋內,最後將大門慎重的關上,落鎖。
「再見了。」她似在對房子說,也像在跟某人告別。「阿沙布魯,我們走了。」
一人一犬消失在巷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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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揚的濃眉一擰,殷琰將手上的文件摔落桌面。
「總、總裁?」正在報告上個月營收狀況的財務部主管被他悍厲的神色駭住。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了錯,引得總裁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將財務報表重重一摔,他明明就親自檢查過好幾次,確認上頭的所有數字均正確無誤呀。
察覺自己分神想到某個該死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失態了,殷琰整了整神色指示,「沒事,你繼續報告。」
但他挾著陣陣陰風的臉色卻令會議室內的氣壓陡然下降,與會眾人驀然膽戰心驚起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不敢太大聲,唯恐一個不留神,招惹了此刻顯然情緒欠佳的總裁大人,會招致一場無妄之災,被罵得狗血淋頭。
一向跋扈張狂的總裁脾氣本就不屬溫良一類,這陣子更像個火藥庫似的,時不時就把他們一干可憐的部屬給炸得頭昏腦脹。
報上不是說他要跟文華企業的千金文定了嗎?明明是喜事,他為什麼卻像老婆背夫偷人一樣,情緒火爆透了。
一干人在戰戰兢兢的心情下開完會,一離開會議室,不禁都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啊,活著真好!
將部屬的反應看在眼底,殷琰也不是不明白自己近日來的脾氣有多壞,但是一直等不到某人撥來的電話,他焦慮煩躁得想扁人。
「總裁,有您的一封快遞。」秘書在他走進辦公室後不久,送進來一封信。
「擱著就好,幫我拿杯冰水進來。」
他無意馬上看信,鬆開領帶,頭枕向椅子的靠背,閉上了眼,腦袋裡理智和某種情愫在交戰著──
去找她……不行……去找她,再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沒有必要,如果她真的有心,她該自己來解釋清楚……
去吧,不要再硬撐了……絕對不行,那樣的女人沒必要再眷戀著她……
也許其中真的有誤會,每次都是你主動接近她,不是她來親近你,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真有誤會,那她和艾寶翔抱在一起的事怎麼說,當時她自己為什麼不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