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跑,過來,這次我非劈死你不可!」殷琰揚聲怒叱。
第二次了,別想他會再饒了牠,縱使牠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喬瑟心愛的寵物,但這次他絕對絕對要把這只沒長眼的畜生修理得很淒慘不可,否則牠恐怕不會知道這個地方誰才是老大。
名喚總裁的哈士奇犬敏捷的跳開,沒讓他抓到,玩興大起的朝他示威的吠叫了幾聲。
女人一看見這條突然出現的狗兒,花容失色的尖叫一聲,縮進被窩裡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剛才是牠在舔我?!」她臉色發白,想像著剛才竟然是牠的舌頭在舔她的身子,好噁心!
殷琰抓起衣物套上,睨向床上的女人,「我沒『性』致了,待會妳把衣服穿好先回去,這次我非好好修理那條死狗不可。」甫穿妥衣物,就見總裁不知死活的咬住他的褲管,無疑是在為他製造一腳踹死牠的機會。
很好,殷琰火大的瞇起眸子,不客氣的抬腳,這才發現他根本不可能踹到牠,因為牠健壯的身軀就吊在他的小腿上,腳連抬起來都很困難,更遑論踹牠了。
「該死的,你還不給我鬆開嘴。」吊在他小腿上的狗,幾乎要將他的褲子硬生生扯下,殷琰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汪汪汪汪……」你跟我來,牠如是說。利齒咬著他的褲管就想拖著他往外而去。
不明白牠意思的殷琰只當牠是存心跟他胡鬧搗蛋,氣得握拳朝牠的頭狠狠扁下去。
一心想領他出去的狗兒冷不防吃痛的哀鳴一聲,立刻張開滿嘴利牙狠狠的在他腿上用力一咬。
「啊,該死的你敢咬我!」一人一狗於是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只要殷琰痛扁狗兒一拳,敏捷的狗兒馬上回以一咬。
人狗大戰從二樓打到一樓,狗兒玩得不亦樂乎,巴住殷琰的大腿張嘴又是重重一囓,招來的是一記毫不留情的拳頭。
牠嗚鳴一聲,又再竄至殷琰背後朝他屁股狠狠咬去,得到的是殷琰劈腿一記橫掃,將牠踢翻了身,但牠靈活的一個躍起,再撲上去。
原本已被狗兒弄得凌亂的室內,因為這場人狗激戰更顯淒慘不堪。
房間裡的女子穿妥衣物來到客廳,見此情狀,難以想像平素傲慢張狂的男子竟會被區區一條狗兒逼得怒火高漲到失去理智,不禁露出笑意。
十分鐘後殷琰終於罷手,不是他敵不過狗兒認輸,而是環顧被破壞得慘不忍睹的屋裡,若再繼續和狗兒糾纏下去,損失慘重的是他,所以他索性停戰,不讓損失擴大,但看著滿目瘡痍的室內,他真的真的很想讓那條死狗血濺當場。
該死的,這些都要算在喬瑟頭上,他要好好的列出一張清單,等她從巴黎回來再向她索賠。喬瑟要出國一年也就算了,竟然把這條超級劣犬丟給他和秦珞、安瑋三人,還要他們一人輪流照顧牠四個月。
見他似乎不陪牠玩了,總裁也趴在地上,藍眸骨碌碌的盯著新飼主的動靜。
殷琰送走女子後,褲管再次被咬住。他耐性全失,冷冷威脅道:「你再不鬆開你的笨嘴,小心我把你的牙齒全都敲斷。」
「汪汪汪汪汪……」你跟我來嘛。
聽不懂狗語,殷琰不耐煩的沉下臉,瞪著那只緊咬他褲管不放的狗兒,思考著該不該一刀斃了牠,不要再顧慮牠是喬瑟愛犬的事。
總裁聰明的看出新飼主的耐性已達極限,鬆開了他的褲管奔到玄關邊咬來他的鞋子。
「你把我的鞋子咬來做什麼?」疲憊的揉著眉心,睨著精力仍然旺盛的狗兒,殷琰實在沒有力氣再應付牠了。
總裁嗚嗚嗚的將鞋子蹭到他面前。
看看牠再望著地板上的那雙鞋子,殷琰擰眉問:「你該不會是要我出去吧?」
「汪汪汪……」牠以熱烈的吠叫回應。
「你想要我去哪裡?」殷琰不解。牠賴在他這裡的幾天,倒也未曾出現這樣的舉動。
「汪汪汪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總裁奔至門邊回頭望著他。
明白他若是不跟牠出去,牠八成又要鬧得他沒完沒了,殷琰只好起身穿上鞋子,跟著牠出去,看看牠究竟想帶他到哪去。
跟著總裁走了約莫五百公尺遠,殷琰已經失去全部耐心了。
「死狗,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汪汪……」快到了。總裁回頭吠了兩聲當是回應。
殷琰自然聽不懂牠的意思,他突然思及今晚到現在都未曾進食,肚子已在抗議,他打算先找個地方填飽五臟廟。
就在他準備旋身離開時,總裁冷不防的穿越馬路,往對面竄去,不經意瞥去一眼,殷琰蹙眉低咒,心驚膽戰的看著在車龍中奔竄的狗兒,竟然擔心起牠有可能會成為車下亡魂。
雖然他早就恨不得一掌劈死牠,可看著眼前驚險的情況,他卻忍不住為牠的小命捏了一把冷汗,也跟著追了過去。
他發誓這次逮到牠,非把牠五花大綁不可。
「總裁,你給我站住!」他邁足使勁追著,一人一狗就這樣來到一條巷子。
看到總裁停下了腳步,他一個箭步上前要逮住牠,卻發現牠抬起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的望向眼前那棟老舊的公寓,彷彿那裡有著什麼吸引牠的東西。
他順著牠的目光望去,所見的情景令他呼吸瞬間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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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風拂動的髮絲在空中翻飛,站在圓月清輝之下的白衣女子顯得出塵飄逸。她妍麗的臉孔透著矇矓迷離的神思,縹緲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殷琰看癡了眼。
二樓那飄飄欲飛的白衣女子美得如夢似幻,他怔怔凝視著,這一幕情景在他的心版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汪汪汪汪……」狗兒的吠聲驚醒了殷琰的神思,他回過神來細看之下,這才發現二樓那抹倩影竟然是在「緣來義大利餐廳」連甩了兩個男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