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嚇人。」「涯天」言不及義地嘀咕著。
歐陽越怒視這群亂成一團的老雞婆,他乾脆手一揮,一堵玉雕的龍風屏風便轟然倒塌。
「夠了,夠了!」四顆光頭面無血色的像球一樣彈起來。「那丫頭在廚房。」
「你們居然奴役她?」不曾稍歇的怒氣如千堆雲、萬重浪呼嘯澎湃。
「我有心臟病。」「角海」摀住胸口急急告退。
「糟了,我吃藥的時間也到了。」「涯天」作暈倒狀。
「我扶你進去。」「海角」好有同胞愛地自告奮勇。
「你呢?」歐陽越輕瞟落單的「天涯」。「心肌梗塞、腦中風還是腳痛?」他譏嘲地替他找藉口。
一旦遇上擺不平的事,一群健康老寶寶立刻變成重病人。
「你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枉費我教育你十幾年。」「天涯」的臉色一下是紅綠燈,一下是成熟的紫葡萄,好看極了。
「我記得當年你誇讚我鐵面無私,公私分明哦。」對付他們只有一個「狠」字訣,決不能心軟寬待。
「你這孩子存心回來找碴的。」他想擺出權威的臉。
「是你找我麻煩。」歐陽越無心再跟他噦嗦下去。
「你們全是一群沒良心的混蛋,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們一個個拉拔大,翅膀硬了,逢年過節也沒一個想到我們,放我們這些孤老頭寂寞以終……」說著說著,「天涯」竟掩臉哭泣起來。
又來了!每回只要理屈,他們就會祭出一哭、二鬧、三失蹤的舊招數,歐陽越簡直忍無可忍。
「算我服了你!」丟下話,歐陽越拔腿便跑,他可不想嘗被眼淚淹死的滋味。
「嘻,我就知道用這招治你最有效。」剛才還苦著臉的人一見歐陽越「敗走」,不禁露出笑臉。
這是他獨家秘方,可不能讓那三個老鬼知道了去,否則下次就無效了。
* * *
誨風薰人欲醉,午後的艷陽一點一滴沉落水平線下,橙紅絢麗的亮彩塗了天地一片奼紫嫣紅。
柔軟猶帶陽光氣息的沙礫浸沒兩雙足印。
「哇,好漂亮的島。」夏小圭努力呼吸海的味道。
她是山裡長大的孩子,慣於擁抱山林,和河川一向沒緣,現在乍然見到一片廣闊無邊的水境,真是驚為天人。
歐陽越帶著滿足的微笑看她又跳又笑,踢著漲潮的海水和海浪比賽速度,玩得像個天真的小孩。
「你喜歡這裡?」
「嗯。」
「這裡是生養孩子的好地方。」迎著落日餘暉,他看進夏小圭閃閃發亮眼瞳深處。
「對.一堆人一起玩的確有趣多了,剛才我們經過部落有一群孩子,不如把他們找來。」一票人打水仗的滋味一定不錯。
她難道沒看懂他眼中的魅惑和語氣中的意思?「我不要別人的孩子。」他脫口。「我想在這裡孕育我的孩子,最少要六個。」
夏小圭這下可弄懂他的弦外之音了,這男人還真彆扭,求婚也要繞一大圈。為了確定,她再問一遍,以防耳誤。
「你——求婚?向我?」
「是。」他一臉嚴肅,點漆的眼錚亮無比。
「我不能答應。」她把手交握到背後,白皙的小腿沾滿沙粒。
「你說什麼?」他立即失控,黑眸變成噬人的黑洞。
「瞧你慌的。」她不禁想笑。「我才二十歲,過了年大專聯考快近了,我想趁這空檔時間多K點書。」為了他和牧場,她已經浪費了一年的時間,截至目前,所有的事似乎已告一段落,她想重新回學校去。
「結婚後你也可以唸書。」她每字每句都像冰雹打在他頭上,令他頭昏腦脹。
「我是單細胞的人,做不來複雜的事。」對這件事她很堅持的。
「你的意思是還要我再等四年?」怎堪一個「苦」字能熬?
「可能不止噢,我的成績一向不賴,畢業後大概可以考上研究所之類的。」她存心逗他。
在她為他擔足心後,小小報復一下是可以原諒的,再說婚姻和學業都很重要。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他並沒有如夏小圭所料的勃然大怒。
「我想跟你並駕齊驅。」一直到這一天,她才明白歐陽越的世界是何其遼闊,若她愛他,要跟他廝守一輩子,便要擁有足以與他站在一起的實力,所以,她要努力。
「傻瓜,我愛的是你,不是女強人。」憂愁下眉頭,筆墨難以形容的快樂卻上心頭。他何其有幸啊!
「那你不反對嘍?」被他摟在胸前的滋味,她永不厭倦。
「先給我一個小孩玩。」他賴皮地用粗粗的下巴磨蹭她的發心。
「討厭!」她用力一推,把歐陽越推得屁股著地。「要生你自己去生。」
「我不管……給我一個小孩!」看她髮絲飛揚,裙裾飄逸,顧不得濕意,他躍起便追。
一時,整個空曠的海灘只聽見此起彼落的追逐嬉戲聲……
—完一
後記
(冷火)交代了歐陽越的故事,順便帶出赤色響尾蛇組織成員。
「問題軍團」成員共有六人,至於會寫幾本嘛……如果無誤的話,預定是六本,那咱們今年見面的機會可就大大提高了。
三月見面時是雷神的故事。
至於為什麼要先寫雷神呢?因為瓊花喜歡那群酷愛吃甜食的男生,而雷神又是始作俑者,所以他就先出場了。
<鐵了心愛你)雷神的故事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