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咬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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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嘿,堂堂一個東宮太子,不必拍任何人的馬屁吧?」令狐狂勾勒起一抹笑容,玩世不恭的說。

  龍誥也微微一笑。「如果是舅舅的馬屁,本宮甘願拍,而且認為拍得有其價值。」

  他認為唯有讓舅舅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才會重新再活一遍,遠離外公給他的陰影。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京城?」令狐狂笑了笑,隨意拔起一根草,叼在嘴裡嚼著。

  龍誥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如果我說,這是為了舅舅未來的幸福著想,舅舅會不會覺得本宮言語肉麻?」

  令狐狂頓時陷入沉思。龍誥想過的,他也想過。

  初雅的身世勢必會傳開,如果他能夠建功封侯,就沒人敢再瞧不起她,如果一直依附在端奕王府的羽翼下,他們永遠都是窩囊廢,就算可以不理會外頭的流言蜚語,她在端奕王府裡也不會生活得真正快樂。

  所以,如果他答應帶兵赴雁山關,那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他失敗,那麼就是置自己與初雅的處境於萬劫不復之地。

  「舅舅好像滿在意舅媽的。」龍誥看透了他的心意,微笑又羨慕的說:「本宮希望將來也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

  令狐狂白了外甥一眼。「還不簡單,叫你父王也給你亂點鴛鴦譜不就成了?」

  龍誥笑了。「父王雖然胡來,卻也點出一樁好姻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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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狂答應領兵赴雁山關之事就這麼說定了,皇上立即下詔任命他為雁關副帥,擇日出征。端奕王府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沸沸揚揚了起來,王爺與王妃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表現得與有榮焉。

  「俗話說,虎父無大子,狂兒遺傳了本王的雄心大志,這次領兵支援李將軍,你們等著瞧吧,一定會建下奇功回來。」端奕王笑呵呵地說,前幾日和兒子的衝突彷彿沒發生過,他還喝令下人們對皇甫初雅的身世絕口不提,否則格殺勿論。

  「是啊,皇上知人善任,就是知道我們狂兒非一般人,才會命他領兵赴雁山關,自己的小舅子嘛,當然信得過嘍。」王妃好像也忘了自己曾指著媳婦的鼻子叫她滾,現在對她好得不得了,天天叫廚房給她燉補。

  每天每天,王府都賀客盈門,這些人當然是來拍馬屁的,生怕萬一令狐狂真的建了功勞回來,他們沒得沾光。

  「初雅,令狐狂真的要去雁山關啊,那不是很遠嗎?」一葉知秋樓的聚會裡,小腹微隆的紗紗看起來比當事人還要煩惱。

  「不知道。」皇甫初雅淡淡的品著上好的新茶,彷彿這個話題與她無關。

  「你們才新婚就要分開那麼遠,不如叫他帶妳去吧。」宋兮冽提議。

  她的思維一直是纖細的,如果是她的話,就一定會這麼做,心愛的人在哪裡,她就去哪裡陪在他身邊。

  「衣兒,上回不是說到虎門客棧的大掌櫃總是仗著生意好,佔了整條街道當自傢伙房嗎?我們要怎麼對付他?」皇甫初雅岔開話題,明顯不想繼續紗紗起頭的話題。

  「對啊,虎門客棧的雷掌櫃真的很不像話!」顧衣兒握緊粉筆,憤慨的說:「佔了街道不說,如果有誰敢擋他的路,他還會把人家揍得半死,前幾天有對可憐的母子想在那裡賣包子,結果雷掌櫃居然派人把那個兒子打斷了一條腿,妳們說,這樣的人還配留在世上嗎?」

  她對風花雪月向來不感興趣,也是蘭花會裡對鏟奸除惡最有志的一個。

  「天啊!好可憐……」白妝丞摀住粉唇,不相信世上竟有這麼可怕的事。「衣兒,那對母子在哪裡?妳快告訴我,我想送些銀兩和吃食給他們。」

  「好妝丞,妳就是這麼善良,妳會有福報的。」顧衣兒傾身親了白妝丞的臉頰一下,繼續發表她的看法,「我認為,既然雷掌櫃不痛不癢的打斷人家一條腿,理該賠給人家一條腿,這樣他才能得到教訓,妳們認為如何呢?」

  「不……不要吧。」白妝丞又再度摀住粉唇,小頭顱一直搖。「太殘忍了,這樣太殘忍了啦。」

  「有什麼殘忍的?」顧衣兒翻了個白眼,「妝丞,妳這是婦人之仁,如果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知道還要傷害多少人。」

  「我覺得……」紗紗難得對這種事發表意見,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初雅,如果妳想跟令狐狂一起去的話,現在就要做出決定,不然等軍隊出發再來後悔就太晚了。」

  一片靜默……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紗紗無辜的看著大家。

  宋兮冽唇帶笑意的拍拍紗紗的肩膀,稱讚她,「妳什麼也沒說錯,妳說得很好,紗紗。」

  「真的嗎?」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繼續當她的說客。「那麼初雅──」

  皇甫初雅根本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從容的站起來,眼神一派懶洋洋。「咱們改天再繼續鏟奸除惡,我有事先走了。」

  紗紗愣然的看著快步下樓走掉的皇甫初雅,心中有一百個不解。「什麼事這麼突然啊?」

  皇甫初雅連頭也沒回,帶著一抹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氣,疾步走出茶樓。

  紗紗當然不會明白她不想提到令狐狂的複雜心情。

  她為什麼要跟那傢伙去雁山關呢?

  那裡現在很危險,他憑什麼要她這麼做?

  自從她知道他快離開京城之後,他們就自然而然變得陌生起來,夜裡他甚至只是和衣而眠,不再像過去一樣豺狼虎豹般的碰她。

  但是她什麼也不想講。

  原以為找到了依靠,原來一切只是出自她的幻想,當她已經開始依賴他了,他卻自己決定結束這一切。

  他要棄她而去,雖然不像她娘急欲擺脫她時的表現明顯,但用的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罷了,兩者的結果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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