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咬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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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沒紗紗那種想法,但一想到初雅妳要相夫教子,也是覺得怪怪的。」溫溫雅雅的白妝丞說道。

  她是開陵首富之女,自小被捧在掌心長大,卻無半點嬌氣,只是有點不切實際,常愛幻想。

  「總而言之,祝福妳,初雅。自古以來咱們女子的命運便是如此,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相信妳無論是嫁給什麼人,都可以活出自己的精采,大家一起舉杯來恭喜初雅吧。」

  結尾的是她們蘭花會最俊秀、最知書達理,也最蕙質蘭心的宋兮冽,她是當今左丞相的掌上明珠,追求者眾,大家都在臆測,將來她不知會嫁給多麼冠倫卓絕的才子呢。

  以上就是蘭花會所有成員,她們五人是在當今令狐皇后開辦的女學堂「翠微府」結識的,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因此附庸風雅地將她們的聚會命名為「蘭花會」,專門商討如何剷除開陵城裡的地痞流氓和奸商。

  過去令狐狂也曾在她們的討論範圍裡,只不過他狂傲歸狂傲,卻沒什麼十惡不赦的地方,比起那開陵城永遠的惡棍西門惡,根本不算什麼。

  幸好她們未曾想計謀對付令狐狂,否則這洞房花燭夜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哩。

  不知這令狐狂究竟生得什麼樣?

  她自嘲的一笑,不管生得是圓是扁,她都得接受不是嗎?

  想到今早她這個新嫁娘拜別雙親時,她娘連滴安慰的淚都沒掉,莊重美麗的面孔上,有的只是如釋重負,而她爹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

  她好欣羨紗紗成親那天,柳館主眼淚連連,依依不捨的直送到門口,等到迎娶的隊伍一走,又哭了好半天,那種不捨女兒出嫁的真情流露,真叫她好生羨慕。

  聰明的兮冽常說她有不可告人的心事,是的,她是有不可告人的心事,就連蘭花會的成員也說不得,她知道她將永生背負這個她無法選擇的包袱……

  「皇甫初雅在哪?!」

  她的思維被無禮的呼喊打斷,有人走進喜房,幾乎是不客氣的甩門聲隨之而來,聲音的主人大步來到她跟前。

  她鳳冠上的喜帕被刷地掀開……不,正確來說應該是被掀飛落地,她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與憐惜。

  她慍怒的瞪視著對方,明澈的眼眸傳達著怒火。

  驀然之間,她愣了愣。

  他有著譏誚的唇線,張狂的輪廓,一雙星般的眼眸寫著傲然,她的內心一陣激盪,那雙眼瞳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裡看過……

  這令狐狂……為何跟她這麼像?

  「覺得難堪嗎?」

  他托起她巴掌大的瓜子臉,灼灼盯視她。

  她的雙眉修長、星眸湛然,有著清妍的神態,他的心一動,摘掉她頭上庸俗的珠冠,瞬間她烏黑亮澤的秀髮如瀑披下。

  這就是皇甫初雅,他令狐狂明媒正娶的妻子,原來她長得這個樣,跟他想像中的名媛閨秀不大一樣。

  不知為何,他討厭艷麗的女子,也討厭臉圓眼圓,俗稱可愛的女子,更加討厭有幾分姿色就自恃為冰山美人的女子。

  皇甫初雅完全不在此範圍內,她獨樹一格,有點冷,有點傲,有點懶洋洋,但絕不是孤芳自賞的那一種。

  他一定是剛剛在席上灌了太多酒,否則怎麼會忘了自己要冷落她的決定,反而定睛看了她那麼久呢?

  「滿足你的張狂了嗎?」皇甫初雅神色自若的瞅著他,沒有半點尋常新嫁娘的嬌羞與不安。

  「有一點。」他揚唇笑了,放開她的下巴,踅身從桌上取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故意微微邪氣的笑看她。

  她無言接過,命令自己鎮定一點,只是一杯酒,難不倒她的。

  他執著酒杯坐近她,有些嘲弄的將手繞進她的臂彎裡,張狂的笑意不減。「喝完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她知道自己連說不要的資格都沒有,喜娘在門外等著收絲帛,如果沒收著喜帕,明天必然會滿城風雨。

  「妳有意中人嗎?」他劍眉一抬,很不客氣的問她。

  她本能蹙了下眉。

  好奇怪的人,不是說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嗎?問她這種不會改變任何現狀的問題有意義嗎?

  「你有嗎?」她淺淺勾了下唇角,傲然反問,明澈的眼瞳裡有抹早熟的,洞悉世事的嘲弄。

  他挑了挑眉,唇邊儘是挑釁的笑。「一百個。」

  好個自大狂,她掀了掀唇瓣。「哦,略遜我一籌,我不過一百零一個而已。」

  「可惜妳現在是我的了。」他發出得意又低沉的笑聲。「妳那一百零一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倒不這麼想。」她微笑出聲,毫不認輸,「我嫁進端奕王府是在替一百個女人承受苦難,是在做功德。」

  他的興致忽然被她的伶俐與膽識挑起了。

  她絕不是他一意孤行以冷落就可以擺平的那種女子,他故意張露的狂妄也嚇不倒她,說不定冷落她,她反倒自在,這樣可就達不到他與老頭子作對的目的了。

  「聽過出嫁從夫這句話嗎?」他又更接近她一些。

  「聽過。」她抬眼看他,想著他的極限在哪裡,也想著他什麼時候才會知道,她並不介意他怎麼對待她,即使是毫不憐惜也無所謂。「但我當說的人在放屁。」

  他狂笑一聲。

  「哈,我也這麼想,所以從今開始,妳不必聽我的,妳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妳甚至可以不必起床向王爺王妃請安,我令狐狂說到做到,絕不會責怪妳半句,現在,就讓我們把這交杯酒喝掉,然後圓房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她沒意見,反正早晚得成真夫妻,她也想速戰速決,反正奶娘說,眼睛一閉就沒事了,跟這個狂妄痞子在這裡抬槓,對她而言也是浪費時間和精神,她已經很累了,只想睡個好覺。

  手微勾,令狐狂豪邁的乾了杯中酒,同一時間,她也喝掉了杯中酒,兩人同時將空杯往旁一丟,杯碎的聲音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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