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潚。」她悶在他懷裡,模糊的語音卻清晰地傳了出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白亦潚一震,她卻伸手緊緊摟住他,深怕他退開。
「我一直在考慮,到底該不該說,又該怎麼說?我們一直相伴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習慣你,所以才有這種感覺?可是……我也無法想像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或是我可能會對別的男人產生這種依賴……」她搖著頭,「不,我想像不出來。我不喜歡與人太過接近,尤其是肢體上的接觸,可是我卻偏愛賴著你……」
深吸口氣,她不敢抬起臉,只好繼續把臉埋在他懷裡。
「挽兒……」
「不要說!」她打斷他的話。「如果是那種會讓我傷心的話,你不要說,我會明白……」
「抬起頭。」白亦潚輕聲道,帶點誘哄的意味。
苗挽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不安地緩緩抬起臉,就怕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然後說著類似拒絕的話,然而--
一雙溫熱的唇瓣瞬間覆住她的檀口,她驚愕地瞪大眼。
「閉上眼。」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火熱,隨即再度吻住她,由緩而急,從試探的輕觸漸漸轉變成一種需索的佔有。
她柔嫩的唇瓣,生澀的反應,在在引動他難抑的本能;她的話,讓他再也無法壓下對她的渴望,就算會嚇著她,他也停不下來。
可是,苗挽月沒有被嚇著,摟住他的雙臂始終於沒有放下。
他的急切沒有讓她害怕,反而挑起一種令她想回應的陌生情感,彷彿很久以前,他們就該這麼做,卻等得太久,讓她有點迫不及待。
白亦潚突兀地停下吻,身體僵硬卻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得幾乎想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
「潚……」
「別說話。」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臉龐埋在她的長髮裡。
苗挽月的呼吸同樣紊亂,臉上卻綻出一抹甜蜜蜜的笑容,滿足地讓他摟著。
過了好一會兒,白亦潚才抬起臉,眼裡猶有火熱,眉頭緊鎖著,但神情已恢復冷靜。
「嚇到妳了嗎?」
她搖著頭,笑了。「你做任何事都不會嚇著我。」
那就好。他鬆開眉頭,拂開她的發,撫著她的臉。
「潚,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很久了?」她好奇地問。
白亦潚剛毅的面龐,瞬間升起一抹淡淡的、可疑的紅暈。
苗挽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而白亦潚雖滿臉不自在,卻也沒有否認,只是一直抱著她,直到他覺得實在受不了那種窘迫時,才低頭再度吻住她……
並成功止住了她的笑聲。
*** *** ***
最近林員外非常頭痛。
「萍兒,高莊主不是個好對象,妳別再跟爹鬧意氣了。」站在女兒的房外,林員外苦口婆心地勸道。
「爹,女兒沒有鬧意氣,高莊主一表人才、武功又好,我不懂他哪裡不是個好對象。」房門內,林萍兒據理力爭。
「爹看的人比妳多,是不是好人爹一看就明白。更何況高莊主根本沒有意思要娶妳,妳難道寧願去做他的第三個妾,也不要嫁個好人家嗎?」對於女兒的任性,林員外簡直快要無技可施。
早知道應該趁她及笄時就把她嫁了,現在也不用因為多等三年,女兒的性子也磨硬了,才來傷腦筋。
「只要他沒娶妻,妾室也有機會成為正妻。」林萍兒很天真地這麼想著。
就在林員外想昏倒的時候,僕人帶來的消息總算讓他覺得祖宗顯靈了。
「員外,苗堡主來了,現在在大廳等著您。」
「真的?!」林員外表情一亮,連忙轉頭對著門喊:「萍兒,爹最欣賞的年輕人來了,妳好歹去看看他吧。」
「我才不要!」林萍兒一口就回絕。文弱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
「妳不去看看,怎麼知道爹說的人不會比高莊主更好?而且,苗堡主是一個連高莊主都看重、想努力套交情的人,妳不好奇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也算瞭解女兒的林員外用對誘餌,林萍兒好奇了,起身打開門。
「爹說的是真的?高莊主很看重這個苗回?」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爹能亂說嗎?」
林萍兒點點頭,「好,我就去看看苗回長什麼樣子。」
*** *** ***
來到大廳,林員外才發現高天傲也來了。該死的家丁居然沒有說這件事,現在他後悔帶女兒一起來了。
「高莊主。」林萍兒一看到心上人,立刻就衝過去了。
「萍兒姑娘。」高天傲笑著回禮。
「你怎麼有空來?」林萍兒一臉興奮的問道。兩天前他來家裡拜訪,才說有事要辦,不一定能抽出空再來的。
「事情提早辦完,加上我聽說苗堡主在這兒,就順道過來看看朋友了。」
林萍兒這才轉開眼,分神去看那個被她爹稱讚到不行、滿身是優點的苗挽月。
「你就是驛家堡的堡主苗回?」
「在下正是。」苗挽月朝她拱拱手。
「你一點都不像一堡之主,也沒有什麼氣勢。」林萍兒評論道。
她承認苗回的確非常英俊,甚至比高天傲還好看,但是她喜歡的男人是要有男子氣概,還要會武功的,而不是這種文弱型,看起來不夠男子氣概的男人。
苗挽月微微一笑,「人不可貌相。再說,所謂氣勢,用眼睛看得出來的也只是外表,而外表是會騙人的。」
「說得對,說得對。」林員外趕緊插進來。「萍兒,妳對苗堡主太沒禮貌,還不快賠禮。」
「我只是說實話呀。」林萍兒低聲嘀咕,目光看向苗挽月後方,好奇的問:「這位又是誰?」
「他是苗堡主的隨從,白護衛。」林員外回道。
林萍兒仔細打量白亦潚,發現這人雖然沉默,卻散發出一種沉穩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那是屬於另一種武者的特質,不似高天傲的張狂,白護衛是沉穩內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