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切,大膽地迎上去,雙手攀住他脖頸,紅唇湊上去,深深的吻住他的唇,那 戀戀下捨。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反被動為主動,吻深了進去。
突地一陣鈴響,范江夏的手機不識時務地響起,著實殺風景。他不耐煩地接了,經紀公司玲姐的聲音立刻響起。
「小范?我是玲姐。我跟妳說,有一個難得的好機會,X雜誌企畫出國拍攝的明年泳裝月曆,有個模特兒臨時不能去,我推薦了妳,剛好頂替她這個位置,大概會在當地待一個星期左右。這工作十萬火急,過兩天就要出發,妳火速跟我連絡--」
「不用了,妳找別人,江夏不接這份工作。」他立刻做主拒絕。
玲姐愣一下。「你是誰?小范呢?」
「我是誰不關妳的事,她的事我說了就是。」說完便收了線,也不管玲姐的反應,將手機丟到後座去。
「嘿!」范江夏這時才出聲抗議。「我的工作--」
林見深瞪起眼。「我不許妳接這個工作。」
蠻橫、霸道,簡直是一條大沙豬!
「為什麼?」她嘟嘟嘴。
「什麼工作不好接,幹麼穿著泳裝,到處讓人看、讓人指點,還拍成月曆?!」
「可是,那是我的工作……」
「一次就已經夠了,不需要第二次。」或許這話該修正為,一次就夠他受了,他受不了第二次。
「可是……」
她還在可是!
「我說不許就不許!」他壓向她。「我嫉妒!」
「你是說--」
「我說我嫉妒!」
所以,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她接這份工作。
第九章
然後,她便天天打電話給林見深;或者,也可以反過來說,林見深天天打電話給她。
「胃好一點沒有?還會不會痛?」是關心也是專制霸道,他每次問了又問,直到得到滿意答案。
「不痛了。」范江夏溫順的。
「睡得好不好?」
「還好。」
「『還好』是好還是不好?」這種和稀泥的答案,他一定追問到底。
「好。」她順服回答。
「有沒有按時吃飯?」
她頓一下,才說:「有。」
「火星人,妳別想騙我,老實說。」
她又頓一下,辯解。「人家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沒有了。」聲音緊起來。「火星人,我怎麼告訴妳的?三餐要按時吃,不但要定時,而且要定量,要注意營養。妳那麼快就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我沒有。」
「沒有?」他哼一聲。「妳是嫌上回痛不過癮,想再急診一次是不是?」
「人家沒有嘛。」她委屈起來。
「那妳就乖乖聽話!」簡直命令。
「你每次都用這種口氣,我又不是小孩--」
「妳比三歲小孩還麻煩!」他打斷她,忍不住笑,聲音柔下來。「好了,晚上想吃什麼?我帶過去。」
「你要過來?」她聲音亮起來,意外又高興。
林見深唇角下禁往上揚,笑說:「要不,妳想到外面吃也可以。」
「我不想出去。」
「那好,就留在家裡。妳想吃什麼?嗯?」那語氣簡直柔情婉轉。
「我要吃什錦炒飯,還有肉羹湯。」
「那不好,太油膩了、又不好消化,對妳的胃不好,吃清淡一點比較好。」
那幹麼還問她?但范江夏一點都不惱,光是他的柔情就讓她心花怒放,乖順說:「你買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好。妳乖乖在家裡等我,別亂跑了,知不知道?」
「嗯。」一點都不敢有意見。
林見深滿意的笑了。這個火星人,要她這 聽話還真不容易!
剛收了線,手機又響,他以為是范江夏,沒注意來電顯示,接了電話就帶笑說:「火星人,妳--」
「喂?見深?」卻傳來張小蕙狐疑的聲音。
「是妳!」
「不然你以為是誰?」她似乎聽到他說什「心人」的,心裡疑竇起,很自然聯想到他那個「鄰家小妹妹」。
「沒什麼。妳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發了小嬌嗔。
他迴避了。一定有事瞞著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必那麼緊張。」她立刻甜甜一笑。「你今天晚上有空吧?一起吃飯。」
「恐怕不行,我今天晚上有事。」
「又有事?」滿腔一下子溢滿失望,張小蕙忍下住抱怨。「你最近究竟在忙什麼?上次突然取消約會,說要打電話給我也沒有。」最後還是她先找他。
「對不起,我忘了。」林見深表示歉意,可沒說為什麼。
「不行,你要賠我!」張小蕙撒起嬌。
若現在有誰經過她的辦公室,看到她臉上嬌嗔的神態,一定會吃一驚,精明能幹的張副理,幾時會露出這種嬌嗔的小女人態?
就是那麼巧,業務部的經理剛好從她辦公室門外經過,目光不經意掃過,剛巧就看到。他噫一聲,很是意外。
電話那邊林見深不知說了什麼,張小蕙小口一扁,顯見不滿,但就是不滿神態也顯得嬌,那經理又是一個意外。
張小蕙聰明能幹、長得好看,又受了好教育,這樣的女人不乏人談論,公司上上下下自然也有不少人提及,男的愛慕、女的羨慕。但他總覺得她漂亮歸漂亮,就是太「白領」了,卻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嬌媚、這麼女人的神態。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即使不高興,張小蕙的口氣仍嬌,令人對讓她失望覺得內咎。
「這幾天都會比較忙,我看我晚點再--,妳今天晚上會在家吧?我到時再打電話給妳。啊,我得去上課了,晚上再聊。拜!」林見深匆匆說著,草草結束談話。
怎麼聽怎麼沒誠意,都是借口,這樣敷衍她!張小蕙心裡很不舒服,懷疑更甚。她擱下電話,愈想愈不痛快,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雖說從她認識林見深開始,林見深的態度就是這樣,把握、自信、有時有點冷漠,不會像多半男人那樣特別遷就她;不過,出於女人的敏感、直覺,有些細微的地方、微妙的感覺,她覺得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