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囚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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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於是辜宇臣穿上圍裙,開始專心研究蛋糕食譜。

  「嗯……海綿蛋糕的做法,先將蛋白打發……蛋白怎麼打發?」

  他按圖素驥,看著圖片找出一個類似的大缽子,然後開始打蛋。

  他笨拙地開始打蛋,看似簡單的動作,其實一點也不簡單,他不是把蛋捏碎就是把蛋殼連同蛋液一起打進盆子裡,再不然就是蛋殼還在手上,蛋液卻飛了出去。經過好幾次實驗,鄧秘書幫他買的蛋都浪費光了,只好再到便利商店去買。

  經過一番練習,蛋液噴得一身都是,他終於勉強學會打蛋了。至少蛋殼還捏在手上,蛋液也會乖乖滑入盆子裡,至於那些細小的蛋殼碎片就別計較了。

  可是——書上說蛋黃和蛋白要分開,該怎麼分開呢?辜宇臣煩惱著。

  其實早在打蛋的時候就該利用兩個蛋殼順道過濾蛋清,把蛋黃和蛋清分別放進兩個盆子裡,而不是像他一樣亂打一通,最後才發現有問題。

  最後他想到一個辦法,用湯匙把蛋黃挖出來,這樣就只剩蛋白了。

  他讚賞自己的聰明,然而等到實際去做,才發現滿困難的,好不容易將支離破碎的蛋黃一點一滴弄出大部分,至於那小部分就不管它了。

  他拿起打蛋器,開始用力打蛋,他才發現,這才是最困難的部分,因為無論他怎麼打,蛋白好像就是無法變成綿細的泡沫狀,永遠都是清清水水的狀態。

  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打蛋白,因此他決定再次忽略它,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加麵粉、加糖,嗯,還要加一點香草精,然後使勁扮勻,倒人圓形的烤盤裡。

  溫度呢?上火一百八十度,下火兩百度,烘烤三十分鐘。

  什麼叫上火?什麼又是下火?那東西該怎麼調?

  辜宇臣又花了好多時間研究烤箱,最後終於設定完成,卻誤把一百八十度調成兩百八十度,兩百度的溫度則設定成三百度。

  他將蛋糕糊送進烤箱,剛好前頭門鈴聲響起。這時候是誰來拜訪他?

  他望著黏糊糊的雙手以及一身狼狽,實在不想理會門外的人——不管他是誰。然而那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死心,門鈴聲啁瞅不斷地響起,他的耐性終於用盡,胡亂撕了張紙巾隨意擦擦手,便趕到前頭去看監視螢幕,看看到底是誰敢在這時候來打擾他?

  遺憾的是,站在門外的人正是他的父母,他不得不開門。

  他拉開門,辜文治夫婦看見他,同時嚇了一跳。

  「宇臣,你——」被人丟雞蛋嗎?

  他穿著一條粉紅圍裙,模樣看起來相當滑稽,臉上沾著乾掉的蛋液,雙手有半乾的黏糊,頭髮上也灑了一點麵粉,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非常地—可笑!

  他們夫婦基於愛子之心,很有默契假裝沒看見他的狼狽,故意擺出鎮定表情,不過臉部的表情卻愈來愈奇怪,整張臉僵硬得像戴著面具,只有嘴部週遭的肌肉不斷抽動,洩漏了他們的真實情緒。

  那硬忍住笑的模樣,看了更叫人有氣,辜宇臣瞪著父母嘴角可疑的顫動,沒好氣地說:「想笑就笑吧,不必忍了!」

  彷彿得到特赦令,辜文治夫婦立即爆出大笑,彎腰捧著笑得發疼的肚子。

  「哈哈哈!兒子,你被員工蛋洗了嗎?」

  「早叫你不要整天臭著瞼,你偏不聽,現在被丟雞蛋了厚?」

  辜宇臣惱怒地瞇起眼,為什麼他覺得他們的語氣聽起來,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呢?

  「你們難得上我這兒來,今天特地跑來有何貴事?」他轉身走進屋內,冷冷地問。

  「前陣子你天天回去陪我們吃飯,但是這幾天都沒回去,我和你爸爸特地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宇臣,你幹嘛弄成這副德行啊?」柳清玥跟在身後,再次打量兒子的狼狽,不過這回她忍住了笑。

  「我在做巧克力蛋糕!」其實他非常不想坦白,不過他們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煩死人。

  「做巧克力蛋糕?為什麼要做蛋糕?」辜文治跟進門,好奇地問。

  「芫芫生日——」

  「那早過了吧?都好幾天了。」柳清玥立即回答。

  「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他的怒火噴向父母。

  「款!明明是你女兒,你該自己記住的,為什麼她生日還要別人提醒你呢?」

  柳清玥擦著腰,挑眉質問兒子:「再說過去四年,你哪一次記住過她的生日?嫸芸體諒你工作應酬忙碌,不拿這種小事打擾你,結果卻把你寵壞了。你捫心自問,女兒出生至今你為她花過多少心思?除了提供生活費之外,你簡直像隔壁的鄰居,—點都不像孩子的爸爸!」

  「我——」辜宇臣被堵得無話可說。

  過去他實在太不盡責,除了給錢,他根本認為女兒的成長與他無關。

  辜文治見兒子臉色晦暗,再看他這陣子的表現,知道他有心想挽回,不忍心他難過。

  「沒關係!現在醒悟還來得及,你看他多有心,還烤蛋糕給芫芫慶生。」雖然她的生日已經過了……

  「說到蛋糕,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味?」柳清玥靈敏的鼻子像小狗般不斷扭動,找尋焦味的來源。

  辜宇臣也聞到了,他想到烤箱裡的蛋糕,霎時臉色一變,急忙轉身衝進廚房。

  他戴上隔熱手套,拉開烤箱門一看,整張瞼都黑了—像蛋糕一樣黑。

  蛋糕已經烤焦了,原本該是漂亮的金黃色蛋糕,如今變得焦焦黑黑,像一大塊巧克力。

  他將烤盤連同蛋糕抽出來,放在流理台上,瞪著那個失敗的作品,他懊惱得想扯頭髮。為什麼徐謹書可以烤出漂漂亮亮、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而他的蛋糕就會烤焦?

  一股深深的不甘心衝擊著他,他雖叫辜宇臣,但這輩於還沒向誰俯首稱臣過,難道真要他承認失敗?

  這時辜文治夫婦跟進廚房來,想看他在搞什麼花樣,見到流理台上那個蛋糕,柳清玥只瞄一眼就驚喜地說:「兒子,這個巧克力蛋糕做得不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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