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聽說楚家最近要辦一場春遊會?」
「沒錯,日子定在半個月後,地點是春陽湖畔,藉著賞花名義,廣邀奉天城內各家閨女和世家公子一同參加,實際上,這場春遊會是楚朔望為了替弦月找妻子而辦的,所以弦月應當也會出席。」
「他是自願的嗎?」
「娘,這事攸關弦月一生的幸福,弦月不會任楚朔望亂來。」
楚弦月絕不是任人擺弄的男人,對自己的想法,楚弦月絕對貫徹到底,連親生母親的要求都不能撼動他一絲一毫,他不認為楚弦月會隨楚朔望起舞。
「可是弦月敬楚朔望如父,為了他都不肯見我,怕是他不願意也會勉強自己。」事情牽涉到楚朔望,弦月會怎麼想就不一定了。
「娘,要是弦月在這場春遊會中沒有相中喜歡的姑娘,想必楚朔望也不會勉強弦月一定要娶才是。」
李嬌奴並沒有因此寬心,「我擔心楚朔望會逼著弦月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我欠那孩子太多,能為他做的又是那麼的少。」內疚常壓得她半夜驚醒,暗自垂淚,她說什麼都要想辦法彌補弦月。
「娘,妳別煩惱,我會注意楚朔望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不會讓弦月在楚家受一點委屈。」
「齊天,謝謝你,請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弦月,別讓他受委屈了。」
「娘,別這麼說,他是我兄弟。」
李嬌奴眼眶含淚,想起不遠處的親生兒卻無緣一見,她心中的苦楚能向誰道?!只要楚朔望一天不放手,她就沒辦法要回自己的兒子。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有機會能抱抱自己二十多年來咫尺天涯的孩子?希望這個願望不要成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遺憾。
他們沒注意躲在門簾後偷聽的人悄悄離開。
奉明凰走到內房的床上坐下,心中打定主意趁著楚家舉辦春遊會的機會,她要去見見楚弦月,她同母異父的哥哥,一定要讓他回奉家來見娘一面,她不能再讓娘因為他的事而哭泣難過。
這樣下去,娘會生病的。
*** *** ***
茵櫻伸個懶腰,今天是舉辦春遊會的好日子,她可不能睡遲了,錯過機會,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轉向床頭,小太爺又不知何時起床了,在他房間地上又已經睡了半個月,她卻一次都沒服侍他穿衣,實在是很傷心呢。
「茵櫻,妳準備好了嗎?」
他的聲音從外庭傳來,茵櫻撇嘴,她的心願好難達成,她是不是真的該放棄喜歡小太爺呢?
算了,今天是玩樂的日子,應該快快樂樂的,想不通的事就留到明天去煩惱。
她三兩下梳洗完畢,出去就看見楚弦月在等她,她綻開笑容,飛到他身邊,他伸手替她整理沒折好的衣領,接下來的場面會有眾家美女互相比較,她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會被人比下去,反倒他比她注意。
「妳這一身還是楚家丫鬟的打扮?」
「有什麼不對?」茵櫻不解的看著他。
他擰眉,「妳穿這身衣服去,會被人當作丫頭使喚。」
「我本來就是丫頭,不過是只屬於你的丫頭。」她說得篤定,其他人要使喚她,也得看她願不願意。
他心一動,「是啊,妳是屬於我的,沒有人能欺負妳。」他不再叫她換一件衣服,不管如何,她是他的人,就不會讓別人欺負。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春陽湖畔,遍地的杜鵑、櫻花萬紫千紅,幾隻粉蝶兒穿梭其中。
楚弦月坐在涼亭內,茵櫻站在他身後,一瞬也不瞬的欣賞眼前美景。
「茵櫻。」楚朔望的出現,破壞此刻寧靜的氣氛。
「老爺。」茵櫻知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楚朔望沒事找麻煩。
「天氣還不夠暖和,去拿熱茶來。」
茵櫻不等楚弦月說話,趕忙點頭,「我馬上去。」她想到處走走看看,有此機會,她不可能錯過。
楚弦月瞄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想法便沒有阻止她離去,涼亭內只剩他和楚朔望,不理自家侄子的算計,他優閒的笑望風景。
爭奇鬥艷的花叢間,一位位穿著出色,打扮精緻的可人兒,細語嬌聲的來來往往,還有許多青年俊秀交雜其中,為搏佳人一笑,使出渾身解數,賞花、品茶、作詩、吟唱,場面熱鬧不已。
看著眾家美女,楚弦月還是無動於衷,逕自冷眼旁觀。
在一旁的楚朔望暗暗著急,「弦月,這次春遊會來的各門閨女可不少,你有沒有看上眼,中意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怎說喜歡,太過唐突。」
「那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啊,這樣子怎麼找得到你喜歡的人?」
楚弦月回望他,關心的說道:「朔望,侄媳已經去世多年,你也該再娶了,乘此機會,你順便替自己找找吧。。」
「你別打我的主意,我的年紀大到可以當她們的爹,配這些小姑娘是糟蹋人家。」他可不想讓籌劃已久的事化為泡影,真讓弦月娶茵櫻。
「咱們家也不是沒有前例可循,我爹跟我娘就差了四十多歲。」
「你在氣我使喚茵櫻離開,不然怎麼會提那個讓我不高興的人!」弦月從小時候開始就沒在他面前提過李嬌奴,這一次會提當然是別有用心。
楚弦月挑眉,暗忖,朔望知道就好,當著他的面不給茵櫻好臉色他忍了下來,但他可無法忍受看見茵櫻受人欺負的氣。
「不管如何,你別忘記答應我的事。」他不會讓弦月把他大費心血舉辦的春遊會不當一回事。
楚弦月的確不當一回事,四兩撥千斤的說道:「朔望,趁此良辰美景,奉天城內眾家千金齊聚,你也該替君隱和洛珣找找適當的女子,他們兩兄弟已到了婚娶的年紀,是該打算打算了。」麻煩事總不能只降臨在他頭上,偶爾也該輪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