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會認為是朔望做出來的?」
「耶?不是嗎?」
楚弦月不想澄清她的誤會,雖然執行的人是朔望,但出主意的人是他,讓她繼續誤會下去,以後逗弄她,她沒有防心,他才能隨心所欲。
「妳喜歡嗎?」
「說不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小太爺,楚朔望真的太疼你了,竟能不顧面子的為你做這種事,甚至楚家在奉天城內的名望他都能為你拋在一旁,,難怪大少爺和二少爺沒辦法喜歡你,能為你做這種事的,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
聽見她話中的醋意,楚弦月溫柔的看著她,「茵櫻,妳跟他不一樣,朔望對我的感情大多是出於內疚。妳呢,妳對我的感情出自什麼?」
茵櫻轉頭看他,她從來沒有去深思她對楚弦月的感情從何而來,從第一眼的對望,是仰慕的驚歎,他替她解圍,是她內心的戚激,而接下來的喜歡是由衷的心意,會離開楚家是她對他的不滿,那麼現在呢?
想了很久,她還是沒有答案。
明白以她的單純就是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通,楚弦月轉移話題,輕聲問道:「在奉家的生活妳習慣了嗎?」
她飽含深意的眼眸梭巡他沒有波動的表情,興奮的笑開,想不到她誤打誤撞,倒幫他了卻一樁多年心事。
「我在奉家負責服侍夫人,夫人人很好,溫柔堅定,奉明凰不像她,你倒比較像她。夫人喜歡聽我說你的事,她也喜歡花園裡的牡丹,每天一大早梳洗完畢,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心愛的花……」
楚弦月凝神傾聽她生動的描述,是她的話語惹他心浮,還是她嬌艷可人的表情引他神往?茵櫻嬌嫩的臉龐,閃耀明燈的光影,添上些許魅惑的神秘。
「小太爺,夫人很想你呢,你真的不到奉家陪陪她嗎?」夫人總是要她勸小太爺回奉家,這次遇到他,她當然沒忘記問一問。
「我知道,可是還沒到我再去見她的時候。」
母子親情,他外表裝得再冷漠,依然阻止不了那份血脈相連的呼喚,只是他有他的顧慮,事情也有輕重緩急,免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茵櫻點點頭,不再說下去。
「妳呢?」
「什麼?」茵櫻不懂。
「我是問妳,在奉家的生活如何?」她不提她自己,他怎麼聽都不會夠的,他的心渴望的是她。
茵櫻心顫,她有好多話想對他說,但一見到他,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麼出口,只能化作簡短一句,「很好,真的很好。」
「茵櫻,我想妳。」楚弦月坦白他的心情,面對她,他心中的話從沒有任何保留,也不可以保留,因為只有把事情說明,茵櫻才會懂。
「啊?」他在說什麼?
茵櫻手心冒汗,心像是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楚弦月含情脈脈,他心中有一把火,應該如何讓她知道?他不想嚇到她,卻不想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他傾身輕觸她微張的紅唇,再多的言語還是要有行動才能證明他的心意。
茵櫻往後一退,小臉漲紅。他不能吻她,她離開他的決心會動搖。
「小太爺,你不能……」
「妳不喜歡我的吻?」
茵櫻輕撫自己紅艷的唇瓣,上面有他乾淨的氣息,沾上她溫暖的味道,混合出一種令她屏息的味道。
她含羞帶怯的搖頭,「我喜歡你的吻。」
楚弦月一笑,放鬆心情,陪她觀賞眼前壯麗的景象。
「不曉得楚朔望下一步會怎麼做?」茵櫻嘿笑出聲。
「妳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茵櫻看見他臉色難看,小手輕摀櫻唇不敢再笑,但止不住笑聲流洩,這情況真的很令人受寵若驚,她從沒想到真有人敢這樣做。
「小太爺,你在生氣?呵,也對,換作是我早對楚朔望生氣了,才不會讓他為所欲為。我突然覺得你很偉大,竟然可以忍受楚朔望一次又一次不管你怎麼想的亂來。」
只要楚弦月說一句話,茵櫻能夠想像楚朔望會做出什麼事,為了小太爺,八成連殺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來。
「難怪你不喜歡回奉天城。」
茵櫻想到過去可能發生的情況不由得歎息,小太爺與楚朔望這樣的關係是喜是累很難弄清楚,難怪小太爺一直不喜歡處理這種複雜的事情,剪不斷,理還亂,乾脆視而不見,比較輕鬆。
楚弦月冷哼,「想不到我的困窘能讓妳高興。」
茵櫻對他皺皺鼻頭,「我才沒那麼壞,只是真的很好笑嘛。」
見她心情大好,楚弦月問出他心中最擔心的事,「茵櫻,妳不再喜歡我的原因是因為討厭我嗎?」
「當然不是。」
聽到她否認,楚弦月悄悄鬆了一口氣。她不討厭他,那麼就表示他們之間一定有誤會存在。
提到他們的事,她就想到他抱著月朗明的景況,茵櫻頹喪的抱著自己的雙腿搖晃,「小太爺,你當我沒說過喜歡你吧。」
楚弦月心一痛,「茵櫻,妳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我一點都不懂,原本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為什麼妳能突然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將一切的疑惑留給我,這樣對我何其殘忍。」
「小太爺,沒有我,還有別人願意喜歡你。」
「我只要妳。」
「小太爺,你不用怕我傷心,不用說這種好聽話來騙我,我不會再上當。」
「我從沒騙過妳。」
「沒騙我?小太爺,你說這話就是在騙我了。」
「為什麼不相信我?誰在妳面前說了什麼?」
「沒有,沒……」在楚弦月的注視下,她的謊話再也說不下去,「我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我……不曉得該怎麼辦……」
茵櫻搖頭,她原本只是認命的想在楚家完成師父的遺命,可是與他的感情卻將她扯進他複雜的問題裡,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好這些事情,離開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妳離開楚家的理由,茵櫻,我們的想法一向南轅北轍,妳不當面說清楚,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妳想要什麼。」他低沉難過的聲音有著痛苦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