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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有小太爺的命令,她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不用理莊內煩死人的家事了。

  小太爺,你真的是個大好人!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茵櫻感動到無以復加。

  這一動念,她再也回不到最初。

  嬌嫩的初戀之芽開始尋找機會想要茁壯成一棵大樹。

  *** *** ***

  湖光山色展現眼前,湖邊幾座涼亭,遊客如織,還有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

  茵櫻一路好奇,左看右望,與楚弦月來到他與奉齊天相約之處。

  奉齊天的屬下端上熱茶和幾盤小點心,便靜守在亭外十步遠,防止其他人打擾,忠心等候主子到來。

  茵櫻興奮的指著遠方,「小太爺,在湖上蕩來蕩去的屋子是什麼東西啊?」

  「那是畫舫。」

  「做什麼用的?」

  「遊湖用的。」

  「我可以去玩玩嗎?」

  「改天吧。」

  她一聽,倒吸口氣,小心翼翼的問:「小太爺,你會帶我去?」

  「妳認為我會帶妳去嗎?」他反問她,將問題留給她傷神。

  茵櫻垮下臉,「小氣的小太爺。」就知道事情不可能盡如她意。

  不介意她的批評,楚弦月逕自喝著熱茶,茵櫻的嬌笑好奇轉移他沉鬱的心情,為什麼會這樣?他該煩惱待會兒奉齊天逼壓他的事,但現在他卻只在乎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問題。

  「小太爺,你肚子餓不餓?」茵櫻可憐兮兮的問。

  不遠處傳來香味,勾出她肚子裡的餓蟲,她想吃東西,最好是那種熱呼呼的好東西,在冰涼的季節吃熱食總讓她覺得很幸福。

  「小太爺,沒有你的允許,我不能買東西吃啊。」茵櫻抱怨,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小婢女,主子沒有允許的事是不能做的。

  「茵櫻,我還記得我剛回楚家莊的時候,可是常常聽見妳天不怕地不怕的跟總管和管事們吵嘴,怎麼一段時日後,妳就改了性,什麼事都要人點頭,妳才敢做?」

  茵櫻委屈的點頭,「是啊,總管和管事們對我好嚴厲,總是要我把那些遵從主子的規矩記得一清二楚。」

  「妳怕了?」

  「當然不怕,但是你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面對你,我就不太敢造次,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茵櫻自己也不懂,她不想他討厭她。

  「去吧。」楚弦月頷首,他自認為他待她一向親和,為什麼她會不敢接近他?

  茵櫻如獲大赦,笑開臉,邊跑向賣包子的小販,邊揮手,「賣包子的小哥,這邊,這邊,我要買包子。」

  「這位小姑娘,妳想要幾個?」賣包子的小販笑問。

  「十個。」

  小販訝異,「姑娘一個人吃?」賣包子十幾年,他還沒見過這麼大胃口的姑娘家。

  茵櫻沒否認,只是催促小販動作快一點,「對啊,對啊,小哥,你快一點,我好餓。」她餓得受不了了,都怪小太爺不早一點答應她的請求。

  「姑娘,妳的包子。」

  「謝謝。」

  捧著熱騰騰的包子回到涼亭坐下,茵櫻張口塞進一個,「好吃,好吃。」

  她一個人獨享,沒問楚弦月要不要。

  「原來妳還沒有被總管他們整治得徹底嘛。」

  見她一臉滿足快樂,他有種奇特的感受,是種很幸福的感覺,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是不會給他這種舒坦的感覺,她臉上的表情生動自然,宛若一幅精采的畫作,令他沉溺其中,而她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心情的變化,害他有點不是滋味。

  她真的沒意識到他是個男人,在他面前吃得這般粗魯一點都不會緊張?

  楚弦月和茵櫻所在的涼亭外有奉家人護衛,好奇的遊人不由得多瞧幾眼,並與旁人竊竊私語。

  楚家的小太爺出來見奉家的當家,不曉得楚朔望得知這個消息會做出什麼事情?這下奉天城又有熱鬧可以看了。

  茵櫻咬著包子,對成為週遭人們談論的焦點,她渾身不自在,疑惑的問道:「小太爺,我們長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大家都在看我們?」

  「他們不是在看我們,他們是在期待有事可以說給別人聽。」

  楚弦月心知肚明,在這多人之地見奉齊天的消息不到一個時辰就會傳遍奉天城,看樣子今天奉齊天是不打算留餘地給他。

  「我們能有什麼事說給別人聽?」她不明白。

  「茵櫻,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帶妳出來?」

  茵櫻搖頭,不管小太爺帶她出來做什麼,她只要盡到身為楚家莊下人的責任即可,知道再多她也管不上事。

  她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看得他心中好不平,「茵櫻,妳為什麼沒有煩惱?」

  茵櫻嘴裡塞滿包子,含糊說道:「有啊,我怎麼可能沒有煩惱,我的煩惱可多了,要學會怎麼管理一個家,要找個不嫌棄我不夠端莊的人嫁,要完成師父的遺命,只是肚子餓,吃東西是最重要的事。」

  要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容易滿足,他的煩惱會少很多。

  當他在苦惱這次的約會要怎麼解決,怎麼可以讓旁人如此閒適,楚弦月起了壞心眼,想將茵櫻拉進他的煩惱裡。

  「茵櫻,我爹是朔望的爺爺,我是朔望的叔叔,妳不會驚訝我的年紀怎麼會比朔望年輕很多?」

  茵櫻聞言差點噎著,她要說這不關她的事,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但嘴裡的包子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爹六十多歲娶了二十歲的李家小姐,也就是我娘,那時候我爹的孫子朔望剛好與我娘同年紀。朔望和我大哥不能接受我娘是可以預知的事,連我都想不透為什麼正值青春的娘親會願意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兩個人還可以恩愛的生下了我。」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不懂我的父母是怎麼成親的,但可以知道的是朔望打從心底不喜歡我娘的出現,他總認為我娘是懷有私心才會嫁給他爺爺,所以在我出生不久,也就是我爹死後一年半,我娘就被她的娘家接回去,過了三年,她改嫁奉家,不久與奉家前任當家生了一個女兒,日子倒是過得平順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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