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又怎麼會知道?」
齊格兒這幾天一直回想著跟永睿之間的衝突,她找到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自己肯定被幾位尊貴的皇格格給要了,這一回說什麼都要對宮中放出的風聲小心過濾。
「當然是小貴子公公偷偷告訴我的,而且還說了好些事呢!」紫娟一臉的神秘兮兮。
「好些事?還不快點說出來!」
她知道幾位皇格格會耍自己,但小貴子公公絕對不會。
「就是您會這麼快就好起來,全多虧了十阿哥的天山雪蓮,但是王爺當初不想收下來,是因為小貴子公公承諾不會說出是十阿哥的好意,王爺才肯收下的。」
紫娟為了自己的小主子,甘願冒著被王爺趕出王府的危險,怎麼也要說出實情。
「小貴子公公有沒有告訴妳,十阿哥為何只為了一株花就這麼恨我呢?」
齊格兒知道那株花的珍貴,但是永睿會在意到這種程度其中必有原因!
「紫娟當然也幫格格問了,原來這七彩芙蓉跟宸妃娘娘,也就是十阿哥的親生額娘,有著莫大的關係……」紫娟將自己聽來的全照實說了出來。
齊格兒愈聽愈自責,沒料到自己攬罪上身的背後,竟有這麼一段哀痛的過去,難怪幾位皇格格都不敢承認她們才是兇手。
「格格,您明明就沒有摔壞七彩芙蓉,而且當年單純是因為王爺要讓您對十阿哥死心,才匆匆送您離開,為何您都不跟十阿哥說明白呢?」紫娟不知道主子被騙的經過。
「他要是給我機會解釋,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步田地啊!」她只能望天興歎。
「現在十阿哥又不在京裡,您沒法再去替自己解釋,這可怎麼辦呢?」紫娟比當事人還著急。
齊格兒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才又開口。
「紫娟,麻煩妳去跟阿瑪說,我想這裡真的不適合我,為了讓自己開心一點,請他准許我再回到西洋去多留一陣子。」她並非真的要回西洋,而是另有目的。
「格格!您才剛回來,別再這麼想不開了,十阿哥不懂得您的好,還有許多的阿哥都很喜歡您呢!」紫娟捨不得。
「妳別勸我了,總之我只喜歡十阿哥一個人,別人都不是我想要的。」
齊格兒從洋人身上看到了追求真愛的堅持,也確定了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會幸福快樂,與其不幸福、不快樂,又何必虛偽勉強呢?
「格格……」
「別說了,妳要是不肯幫我說,我自己去說!」說著,齊格兒就要下床。
「我去,我去就是了。」
紫娟說什麼也不肯讓主子下床,雖然知道主子的身體已經無礙,但是精神是否完全恢復都還沒個准,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紫娟才離開,齊格兒就露出了笑容,雖然自己在洋學上的造詣並不是很好,但是學習洋鬼子敢於追求的精神,她絕對可以得到一百分!
*** *** ***
杭州 合興客棧
「睿爺,王太守還真狡猾,一點馬腳都沒露出,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他有所警覺?」
「通風報信是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卻不大,這一趟來杭州,宮裡沒幾個人知道,就連大臣都被隱瞞了。」
「睿爺,除了王太守之外,您想是否有更大的官涉及此貪污案?」
「這一點也是我所想的,不過這一帶都是王太守的轄區,應當尚不至於牽及更廣才對。」
永睿扮成了採買商貨的大老闆,兩名侍衛扮成了一般的家奴。
「不知道陳鋒打探得怎麼樣?」
此次隨同永睿來到杭州的是親信陳鋒和陳利兩兄弟。
「別急!要是真有高官牽涉其中,恐怕沒有十足的證據,也無法將這些人徹底消滅。」永睿冷靜面對目前的困境。
陳利實在不能不佩服十阿哥的內斂深沉,都過了十多天還沒找出證據,但是在十阿哥的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著急。
「陳鋒回來了!」陳利眼尖的看到哥哥走進客棧。
「睿爺!」陳鋒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坐下再說。」永睿不希望引起旁人的注目。
「睿爺,今早天沒亮,太守府前竟然出現了一名稀客……」
「別喘大氣了,還不快講完!」陳利等不及的催促。
「這位稀客竟然是鄺大人!」
「鄺大人?鄺大人不是總督府提督嗎?他怎麼會大老遠跑來杭州?」
永睿一直都沒吭氣,反而是陳利問個不停。
「正是因為這樣才奇怪!」陳鋒也猜不出來,不過兩人必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才會如此鬼鬼祟祟。
「不奇怪!鄺大人的三房是王太守的妹妹,算起來也是親家,所以兩人往來並不奇怪,不過到底為什麼需要大老遠悄悄趕來呢?」
提督府遠在京城,自己又沒接獲任何關於鄺大人下杭州的消息,永睿認為這其中必定有遠比貪污、魚肉鄉民更為嚴重的陰謀。
「你不會潛入太守府偷聽一下嗎?」陳利抱怨著陳鋒。
「拜託喔!你當太守府是什麼地方,進去是很容易沒錯,不過萬一被發現不就打草驚蛇了嗎?」陳鋒瞪他一眼。
「陳利,陳鋒顧慮得沒錯,目前絕對不能打草驚蛇,眼前必須要找個人幫咱們想法子進入太守府,這樣才方便行事。」
永睿認為要拿到證據,就必須先入虎穴,不過他們幾人實在太顯目,恐怕還要找個幫手才行。
「睿爺,王太守性喜漁色,不如我們就買通妓院的姑娘……」陳利低聲說道。
「不錯喔!你總算還能想出個絕妙點子。」陳鋒難得聽到陳利有好提議。
「什麼嘛!我每次都有點子,是你都不用罷了。」陳利得意的笑說。
永睿也認為這個點子不錯,但是要利用妓院姑娘就比較不妥了,畢竟妓院姑娘見錢眼開,隨時都可能反被收買。
「睿爺是擔心妓院姑娘的忠誠嗎?」陳鋒猜想主子的疑慮。
永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