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聞言,柏承海二度受到驚嚇,「難不成是齊大才女?」
「嗯。」
「原來如此啊!」終於停下腳步,柏承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還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再也受不了了嗎?不過這麼多年,也難為她了。」
「你一個人在碎碎念些什麼?」夏爾希冷冷的問。
「沒什麼,只是心裡有些感觸而已。」柏承海搖搖頭,坐到他身旁。齊大才女愛他愛得多辛苦,他相信所有的局外人應該都看得很清楚。
這不見得是件壞事,或許對齊大才女而言,是種解脫。
「爾希,你是怎麼想的?會遺憾嗎?」他問。
如果他連遺憾都沒有,他真的會替齊大才女感到不值。
「我嗎?我形容不出是什麼感受。」一口將酒全部飲下,夏爾希濃眉深鎖。
他不是沒有想挽留她的念頭,但她傷心欲絕的模樣深深印在他腦海,彷彿是在控訴他傷她多深,讓他所有想挽留的話半句都說不出口。
「齊大才女是個很好的女人,你是應該感到遺憾的。」柏承海有些語重心長的說。
「……」沒有說話,夏爾希只是又幫自己斟滿一杯酒。
這些年他很習慣有她在身後靜靜的等著他,雖然她個性倔強、不可愛,但他一直以為她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但是她離開了,還是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害他一時像是失了魂,整個人、整顆心都變得空蕩蕩的,彷彿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爾希,別再想了,放寬心一點。」柏承海推了他一把。
看他的模樣,代表他並非完全對心蘿沒感覺,但是只要他不定的性子一天不改,心蘿跟著他就沒有幸福。
「……」瞄了他一眼,夏爾希深鎖的眉頭從沒有鬆開過。
放寬心?要他如何放寬心?又是一杯灼熱的烈酒入腹,火辣辣地燒入腹中。
心蘿哭泣的模樣深印在他腦海,甩都甩不開啊!
難道他——真的傷她很深嗎?
*** *** ***
「高總經理,謝謝你長久以來的照顧,」心蘿微笑地遞出辭呈。「真的很謝謝你。」
皺眉看著桌上的信封,高易哲難以接受的抬眼望著她。「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要離職?若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唐突話,我以為我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不會再有疙瘩了。」
「不是這樣的,和總經理一點關係也沒有,純粹是我個人的問題。」心蘿連忙搖頭。
「不是?」
「因為我有些私人問題,所以……」心蘿斂下眸。
「……」頓了一下,高易哲起身將辦公室的房門關起,接下來的話,他不希望有路人甲乙丙丁聽見。「是因為懷孕的事嗎?」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高易哲推推眼鏡,顯得有些尷尬。「那天我送你去醫院的時候,醫師誤以為我是你的……親人,所以都告訴我了。」
其實不是親人,而是丈夫,他那時還偷偷高興了一下。
「哦……」原來他都知道了。
「你們要終婚了嗎?」他很艱澀地問。
「不!並沒有……」心蘿秀眉微蹙。
「他不肯承認?」聞言,高易哲愀然變色,藍真芸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早該知道夏爾希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花花公子。「那個混帳傢伙。」
「事實並非如此,你誤會他了。」
「事到如今,你還幫他說話?」高易哲氣憤難平。
該死的!姓夏的究竟何德何能?能讓心蘿這樣愛他?
「我並沒有幫他說話,」心蘿很平靜地解釋,「因為他並不知情,我沒有告訴他。」
「你沒有?為什麼?」聞言,他不禁錯愕。
「因為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想多做解釋,心蘿說得雲淡風輕。
高易哲不是白癡,當然知道事情的經過沒有那麼簡單,他沉默了一下,走回座位。「所以你決定獨自撫養他長大?」
「嗯。」
「這會是件很辛苦的事。」
「我知道,心美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但是我想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她淡淡一笑。
一時間被她的笑給眩惑了眼,高易哲片刻回不了神,最後,拿起她的離職信。
「收回去吧!我不接受。」
「為什麼?」這一回,換心蘿很驚訝。
「要當個單親媽媽,最重要的就是經濟基礎,你現在比誰都需要這份工作。」
「但是我懷孕的事……」
「現在都已經什麼年代了,未婚懷孕有什麼了不起?更何況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別去擔心這種小事。」他嗤之以鼻的說。
「高總經理……」聽見他這麼說,心蘿的心暖洋洋的,眼眶一陣發熱。
糟糕!好像她懷孕後,就變得愛哭起來了。
「別拒絕我的好意,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幫助你的方式。」無聲地歎息,高易哲低聲說道。
*** *** ***
「你覺得是粉紅色好還是藍色好呢?!」咬著唇在櫃前猶豫不決,心美兩件嬰兒服都好喜歡。
「我喜歡藍色……」走在前方的心蘿回過頭。
「可是我好像喜歡粉紅色的。」心美嘀咕。「不如兩件都買吧,」
「心美,你會不會太貪心了?我連寶寶的性別都不知道,你卻想統統帶回家。」心蘿皺眉。
「有什麼關係?寶寶剛出生時是中性的,不管是穿藍色或穿粉紅色都很可愛。」
「可是你最近已經貿很多了……」她們現在應該是要存錢吧?卻有點揮霍無度的錯覺。
「沒辦法啊!誰教寶寶的東西都太可愛了,」心美拿起一件寶寶服,立刻愛不釋手地朝她炫耀。「姊,你看!這件衣服有尾巴耶!」
「嗯。」忍不住也跟著輕笑出聲,心蘿也覺得眼前的寶寶服可愛到沒天理。
「好吧!一起帶回家好了。」二話不說,心美將它收為戰利品。
「太多了,寶寶還有七個月才出生,你現在會不會買得太誇張?」心美不贊同地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