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親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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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知道,就隨你的意思。」藍非展露生不如死的笑容。他會不會包容得太過度了?

  愛上她簡直就是跟自己的格調過不去,唉,真的栽到姥姥家了!

  珠簾響起清脆的撞擊聲,有人撥開走了進來。

  輕移的蓮步,宛轉的聲音,宋芙蓉曼妙的影姿,玉手搭在小婢女的手背上,五指尖,·妖饒地福了福身子。坐入藍非身邊。

  「藍公子,好久不見,你是不是忘記妾身了?」

  「芙蓉,你還是美麗非凡,傾國傾城啊,小可可是每天都念著你,想著你,今日上紅袖招來是宴客還是受邀啊?」一見美女駕臨,藍非整個神情就不一樣了。

  宋芙蓉嬌羞一笑。美人微笑,就像春風吹過冬旱的大地,明媚溫馨。「公子你說呢,自從西湖一別,芙蓉一直等著公子來接我入府,等啊等的,月餘過去,公子卻無消無息,剛剛還說沒把人家忘記,依我看,公子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她的試探多過真心,可是場面話講得漂亮,讓人挑不出語病來。

  「你這張小嘴還是一樣得理不饒人。」藍非接住她偎過來的嬌軀,狀似陶醉。

  「喲,我的好公子,你到底什麼時候要迎我過府,我早就過厭了送往迎來的生活,只巴望早些從一而終。能伺候公子到老。」八面玲瓏的她沒有自顧跟著藍非打情罵俏,她用眼角餘光瞅著毫不起眼的無鹽,靈活的杏眼帶著微不可見的不屑和示威。

  「白頭偕老啊?聽起來很不錯,不過貧賤夫妻的生活你過得慣嗎?跟著我,恐怕是會委屈你。」藍非握住宋芙蓉細嫩的小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宋芙蓉嚥下喉頭的一小口口水,精緻華美的水粉一角不掉。「寶少爺你還是愛開玩笑,你大富大貴有誰不知道,能跟著你只會是神仙眷屬,怎麼也不可能是一般乏味的夫妻!」她還沉迷在她的富貴夢中。

  「芙蓉啊,我已經是今非昔比的藍非了,如今的我窮困落拓,你還對我青睬有加,我好感動喔。」

  「什麼?」

  「你不會不知道現在的我一文不名,窮得剛剛要來時還被野狗追呢!」沒人看得出他究竟是演戲或是真情流露。,

  「不會吧,那麼坊間的傳言是真的?」她悄悄縮回自己一雙玉手,那種期盼過高後來導致的失望,再也無所遁形地堆積在她怎麼看都美麗的臉上。

  「流言嘛,是三分顏色開的染坊,可信可不信,不過,啊,對了,小二哥,快點幫我把這些沒吃完的菜打包,我要帶回去的。」喝!打包?不會吧……

  紅袖招的夥計見多識廣,果然撤掉整桌的美食。

  「寶……少爺!」宋芙蓉瞧著藍非依舊風流瀟灑的面貌,十分心有不甘。逢場作戲是酒女的命,可是在送住迎來間。誰又是沒感情的,對藍非,她不止投注不許多心力,他也是自己從良的唯一人選,希望一旦落空,怎生得了!

  「我頭痛,先告辭了。」她匆忙地起身,心中絕望生氣和成空的虛榮在一瞬間都成了泡沫。

  可恨!她用盡手段,卻什麼都沒得到。

  她要的是能讓她富貴終老的環境,藍非雖說長相俊美無比,養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來勞苦自己,她不幹,也不想自討苦吃!

  「哎呀,小心走得快絆倒裙擺。」藍非好整以暇地端起夥計泡來的烏龍茶,不知是發自真心體貼還是別有所指地叮囑著。

  「呀!」烏鴉嘴。奪門而出的美人輕眸一口,搭著婢女的手益發用力,腳步快得讓旁人以為她逃難呢,藍非莞爾,貓捉老鼠的遊戲玩夠了,他瞄向身旁空位,說是空位,因為真是空空如也,無鹽已經不知去向。

  「真是,一不留神人就不見,自卑心作祟也用不著這樣!」他滑出椅凳,一眨眼就衝下樓梯,消失在紅袖招的店門外。

  紅袖招的掌櫃夥計看著藍公子捲出門去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少爺又回來了。

  「我打包的東西呢?」

  「寶少爺,您是當真的?只要您吩咐一聲,我讓廚子重新給您整治一桌新鮮菜看,您說可好?」掌櫃哈腰鞠躬。

  藍非老實不客氣地用紙扇敲他一記。「你忘記本少爺破產了,現在窮得快要飯了?」

  「啊?」掌櫃的張大嘴巴。「是是是!」

  「喏,這塊金鎖押在你這裡,有人問起就說我付不起酒飯錢押給你的.」藍非拿下他長年帶在身邊的金鎖片眶噹一聲丟在櫃檯上。

  掌櫃慌得差點想咬舌自盡。這鎖是保命符,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收。

  已經仙逝的藍親王對他有知遇之恩,這紅袖招本來就是藍家的產業,他只是個管廠門面的夥計,他的寶少爺就算要他讓出紅袖招來,他絕對沒有二話,可是金鎖,他打死都不能拿!

  「不拿,我就哭給你看!」藍非抓起店小二包好的料理,賴皮地轉身就跑。

  人老就愛糾纏不清,都說借放了,他會回來拿的嘛,窮緊張!

  無鹽糾著臉離開紅袖招,漫無日的地疾步快走,等到心中不知何來的悶熱稍稍散發後,才發現自已不知不覺走到最熱鬧的市集來。

  「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這麼醜的女人也敢出來拋頭露面,丟人現眼。」她逐漸清醒的意識接收到從她身旁流過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要是我生了這種長相的女兒早一把掐死她,免得大家痛苦。」買菜的三姑六婆抓著蔥,品頭論足無鹽的面貌。

  無鹽全身一僵,兩腳幾乎要癱軟,她不敢有任何動作,灼熱的太陽刺痛她的皮膚,她把面紗忘在酒樓裡了,她又闖入以前甩也甩不掉的噩夢裡,嘲笑、謾罵、唾棄、可憐和一堆堆情緒的產物污蔑地倒向她,耳邊彷彿淒厲地又聽見她自已的生母惡狠的聲音:「我寧可沒你這種惡鬼投胎的女兒……」一滴滴的汗從她光潔的額頭滑下鬢邊,不滿五歲的她被拋棄在市集的噩夢,懾住她不知要何去何從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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