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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溫婉愣瞪著,足足隔了半分鐘之久,才想起來她也許「至少」該給他一記巴掌。

  「你打我吧!我實在控制不了。」

  「啪」地一記響聲,她的纖手摑向他俊逸無比的臉頰,俊逸突然呆住了,他伸手撫著半邊臉,一副無辜、委屈的表情,但是那描畫了兩撇性感小鬍子的嘴仍洋溢著笑意,他戲謔地嚷道:

  「噢,你還真的打下去?」

  「我不但要打你,還要踢你!」

  她又羞又窘,簡直氣昏了頭,一邊忙著掙脫出他的臂彎,一邊揚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地往他小腿上踢去!俊逸招架不住,痛得嚷叫起來——

  「喂,很痛咧!」

  「痛死你最好!」

  溫婉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只想趕快逃離現場,不料她披向頸後的白絲巾尾端,竟被身後的玫瑰花刺勾住了,加上俊逸想拉住她,一躲一閃之間,倏地重心不穩,整個人隨即朝後倒了下去。

  俊逸眼明手快地將她攔腰抱住,她兩手亂揮地抗拒著,使他不得不向她大吼了一聲:

  「你別亂動好不好?」

  她亦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凶什麼凶?」

  「你這樣亂動,我怎麼替你拉出絲巾?」

  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心只想著,她的初吻完了,完了。

  「我……我要告你!」

  溫婉氣得語無倫次,但是她能告他什麼?告他強吻?而自己剛才還不是陶醉得迷迷糊糊?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往他胸前一推,俊逸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而他的身後就是沈椅,在身體失去平衡,小腿又被沈椅絆住後,他整個人便往那片多刺的玫瑰花叢倒了下去,他被亂刺扎得一陣哇哇亂叫——

  「啊——嗚——哎!」

  溫婉這下也嚇呆了,但是呆呆愣了片刻,便轉身往巨宅方向奔去,絲毫不自覺頸上的白絲巾被勾留在身後,絲巾一飄,不偏不倚地落在俊逸的臉上。

  俊逸呆望著溫婉旋身跑開的倩影,他掙扎著從玫瑰花叢中爬起來,所幸他背上還有件大披風,只有露出肌膚的手背、頸部和臉上被刺劃出幾道沁血的傷痕。

  絲巾上面還殘留著香氣,他情不自禁地一陣微顫,竟忘了被花針亂刺的疼痛。

  他理理身上的衣容,手中緊捏著白絲巾,顯得心滿意足地朝巨宅緩緩走去。

  重回到大廳之時,眾賓客似乎都對他臉上那些小傷疤感到好奇而好笑,因為俊逸還不自知:他唇上的兩撇小鬍子已不成形狀。

  煙火顯然才放完,賓客們又紛紛回到大廳,音樂再度奏起,眾人兩兩翩然起舞,俊逸則只顧著尋找溫婉的蹤影,最後他在樓梯旁看見了她。

  溫婉似乎正極力地保持鎮靜,偶一抬手摸著心悸未定的胸口時,才發現白絲巾早已不見,猛地一轉身,卻立刻又迎上著卓立那副足以迷死天下女性的可惡笑容。

  俊逸瀟灑自若,難抑笑意地舉起手中的絲巾朝她揮動,她想生氣也氣不上來,因為他的模樣實在太滑稽了,看著他的臉上正微沁血絲的小傷痕,令她突然地感到內疚而心疼。

  他正想踱向溫婉之際,梅姨突然在中間闖了進來。

  「二小姐,陳律師來了,你知道先生在哪裡嗎?」

  「噢,他在書房。」

  梅姨投向俊逸一抹不解的笑容,又匆匆往書房走去。

  俊逸踱到溫婉面前,一派紳士作風地柔聲說:

  「我有這個榮幸為你披上嗎?」

  「不必了!」

  溫婉一把奪下白絲巾,嬌羞不已地反轉過身,將絲巾往頸後一披,不料,俊逸竟放肆大膽地俯身在她耳畔低說:

  「你的高跟鞋真厲害,我的腳大概腫成……」

  他的話突地被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壓過。

  「啊——啊——」

  音樂聲嘎然停下,眾人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覷,然後紛紛轉向尖叫聲的來處,只見梅姨面無血色,踉踉蹌蹌地從書房奔出大廳,最後腳軟地癱跌在一名客人的身上。

  梅姨語無倫次地囁嚅囈語:

  「先生他……在書房,死了——」

  此語一出,眾賓客霎時亂成一片……

  第四章

  一樁謀殺,竟在一場有兩百名賓客出席的晚宴上發生了!

  豪門夜宴,頓時成了冷血謀殺的犯罪現場,嚴家巨宅瞬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下。

  在書房的地板上,嚴仲俯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左背上刺立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古董拆信刀,刀尖顯然正中刺過他的心臟。

  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嚴宅已擠滿了大批警方人員,眾賓客們被分成兩批,分別聚集在大廳和前庭噴水池旁。

  適巧在場的記者們爭相拍下犯罪現場的照片,但是在警方人抵達後,便都被阻止。

  負責辦案的張組長,有條不紊地分配警力,有的在書房中搜集指紋,有的向賓客們過濾塗筆錄,法醫人員則立刻拍了存證照片。

  要一一過濾完這兩百名賓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其中不乏大名鼎鼎的達官顯貴,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留下個人基本資料,作完筆錄之後,賓客們逐次離開嚴家。

  接近午夜時,嚴家巨宅的大廳內,留下一批所謂的「關鍵人物」。

  嚴太太坐在長沙發一角,手絞著一方手絹不斷地啜洋嚴文書則茫然地坐在她身旁不知所措。

  梅姨交抱著雙臂,口中不停地念著阿彌聹佛,她發現屍體時震驚似乎尚未平息,一張臉仍慘白如紙。

  穿著睡的嚴亞凡,臂彎中仍抱著她的愛貓菲菲不住地撫摸著,她的眼眶中流轉著淚光,但是她極力地抑制住,臉上則是一抹接近淡漠的木然表情。

  霄企業的總經理沈濤面色凝重,他身旁站著驚魂未定的沈太太,和緊摟住她的女兒沈洛珊。

  在夜宴中途才來到的霄通企業法律顧問陳律師,此刻正和張組長在低語什麼,剛被問完話的司機.小嚴則退立一旁。

  溫婉哭成個淚人兒,她身體不住哆嗦地縮坐在一張單人沙發裡,俊逸則像尊守護神,靜默無語地立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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