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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俊逸一陣無奈苦笑地聳肩說:

  「也謝謝您提醒我這一點!」

  張組長又轉向溫婉接問道: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嚴小姐,那把拆信刀是你的,又為什麼會留在樓下的書房裡?」

  溫婉拭淨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說:

  「我常要替我二叔拆看信件,所以那把拆信刀被我拿來拿去,可能是昨天拆完信後,就遺忘在書房桌上了。」

  一直沉默啜泣的嚴太太突然開了口:

  「張組長,俊逸說的有理,溫婉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會不會是外面進來的小偷?」

  這倒是令溫婉有些意外,平時對她冷言冷語的二嬸倒替她辯護起來。

  張組長卻頗不以為然地說:

  「小偷?在有兩百名客人的宴會上?何況剛才也查過了,你們並沒有丟掉什麼,不是嗎?」

  「那倒是。」

  嚴太太又噤了口,張組長則順口問道:

  「嚴太太,當時你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沒有,當時我在招呼幾名晚到的客人。」

  「那麼,令公子呢?」

  問到少不惹事的文書,他有些緊張無措地望向眾人,半晌才囁嚅地回答道:

  「我和小嚴在前庭裡,我們在弄一枚沒有射出去的煙火,後來……」

  張組長似乎沒興致把話聽完,便又轉向小嚴問:

  「高先生,你替嚴家開車有多久了?」

  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嚴,神色不安地答問:

  「半年……還不到半年!」

  張組長低頭在紙上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說道:

  「好了,高先生,你和梅女士可以先去休息了。」

  小嚴和梅姨退下後,張組長帶著深藏不露的表情望向亞凡。

  「這一位嚴小姐,你說你一直待在樓上?」

  亞凡面無表情地回望著張組長,溫婉挺身說道:

  「張組長,我堂姐向來不喜歡參加家裡開的宴會,樓上到樓下也只有一道樓梯,她如果下樓來過,客人裡總會有人看見,但是都沒有,不是嗎?」

  張組長默不作聲地兀自點了點頭。

  但是溫婉在替亞凡辯護之後,卻沒來由地突然想起宴會前兩人之間的談話,亞凡曾經說過,她寧願自己的父母親已經……

  溫婉只感到一陣不寒而慄,不致再往下想:當她偶一抬眼和亞凡四日交觸時,亞凡眸中那股不帶半絲感情的寒光,還有她那淡漠不語撫著波斯貓的表情,更令溫婉的脊背上泛過一股冷顫。

  嚴太太突地說了句公道話:

  「張組長,亞凡可是我丈夫的親生女兒,這怎麼可能……?哎,發生這種事,我們家裡人已經夠傷心了,你還要盤問多久?這一定是外來的人做的。」

  嚴太太又抽抽噎噎地低聲飲泣,張組長但感千頭萬緒無從理起,他歎了口氣,半是抱歉地說。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和嚴先生最親近的人……」

  說到此,他稍微頓了一下,異樣的眼神停落在俊逸的臉上一會兒,繼而又公事化地說:

  「但是,在案情還沒有查個水落沈出之前,我當然也不是在暗示在座的某一個人是兇手,同理而言,在座的每一個人也都有嫌疑!」

  「什麼?張組長,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太太一臉怒容地瞪視著張組長,嚴老一死,嚴太太已成為嚴家的唯一主人,她當然有必要挺身說話。

  張組長深吸一口氣,半晌才說:

  「我有我的道理,我想這也是陳律師堅持留下來的原因,陳律師待會兒有要事要向你們宣佈,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請教嚴小姐幾個問題。」

  他嚴峻犀利的目光再度掃向溫婉,溫婉平平的說道:

  「張組長,只要我知道的,我不會有所隱瞞!」

  「好,很好,府上的女僕告訴我,當陳律師在晚宴中途到達時,她找不到嚴先生,後來是問了你,你告訴她嚴先生在書房的,是不是?」

  「沒錯。」

  「那麼,你怎麼知道嚴先生在書房?」

  溫婉這才發覺到:原來她的嫌疑竟然這麼大?她保持著鎮定,頭腦冷靜地答道:

  「是二叔自己告訴我的,他說有點事要到書房一下,叫我代為招呼客人。」

  「哦,是這樣?」

  俊逸立刻又加了一句:

  「我當時在場,我也聽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俊逸是想逞英雄還是幹嘛?這又不是在爭誰是第一名,溫婉無奈苦笑地向他說:

  「你好像很不怕麻煩哦?」

  「我只是實話實說!」

  溫婉有些氣惱地冷聲道: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正好可以作我的伴?」

  俊逸給了她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輕鬆表情。

  張組長若有所思地急問:

  「這麼說,知道嚴先生在書房裡的人,就只有你們兩位?其他……」

  溫婉忍住心中的悲憤,不輕不重地說道:

  「張組長,您別忘了,這是一場有兩百名客人的晃宴,當我二叔告訴我想去書房時,我們四周擠滿了客人,到底有沒有其他人聽到,那就無從得知了。」

  她確信楚克君也聽見了,但是她不想牽扯任何人淌進這淌渾水。

  「嚴小姐,我再請問你一個問題,據我目前所聽到的,嚴先生前似乎和你相當親近,甚至勝過和他親生女兒的關係。」

  亞凡的面部肌肉抽搐一下,溫婉心中則五味雜陳。

  「張組長,你想問我什麼,請你直說好了!」

  張組長走近溫婉面前,只隔了兩步之遙直視著她。

  「好,我請問你,你知道任何有關嚴先生遺囑的事嗎?」

  「遺囑?」

  這兩個字不但令溫婉詫異不解,同時也引來座上所有人的注意。

  「嚴小姐,請你回答我。」

  「二叔從來沒跟我提起有關遺囑的事。」

  這種意圖太明白了,張組長是在懷疑她因為知道遺囑上的什麼事,進而對自己親二叔下毒手?發她感到百口莫辯。

  嚴太太卻在這時站起身來脫口而出:

  「你是說,我先生曾經立過遺囑?」

  嚴太太的這句問話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但是俊逸卻立刻聯想到了事:如果莫成萬霄生前沒有立下任何遺囑,那麼他死後的所有財產則將依法律所規定的「夫妻財產共有」條文,半數自動歸到嚴太太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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