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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張組長和其他警員又回到書房去忙,陳律師起身告辭,亞凡寒著一張臉,抱著菲菲率先上樓,嚴太太則仍蜷縮在沙發裡靜靜流淚,兩眼神怔仲地望入虛無的空氣。

  溫婉立起身來,這才發現俊逸仍立在她身後,她要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還不走?」

  「是!董事長。」

  俊逸仍一副吊兒郎當:溫婉雙眉緊蹙地怒斥道:

  「你是在諷刺我嗎?我可不想當什麼董事長!」

  俊逸弄巧成拙,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你別那麼敏感嘛!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需要幫忙,我倒可以輔佐你。」

  「輔佐?你還想當我的狗頭軍師?」

  「溫婉……」

  嚴太太突然惱怒地大喝一聲: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家裡才死了人哪!」

  俊逸一臉悻悻然,這種場合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他只簡潔地說了句:

  「對不起,我告辭了!?」

  俊逸轉身往大門口走去,望著他頎碩的背影,溫婉內心突然又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苦澀。

  她現在什麼都不能想,一樁謀殺案,二叔猝逝,而她成了頭號兇嫌,跟她水火不容的俊逸,也同列嫌疑犯名單上,這不是很諷刺、可笑嗎?

  亂了,全亂了!她的世界在一夕之間,竟又遭逢莫大的衝擊和試煉,她該何去何從?

  她無奈地對自己搖了搖頭,滿心同情地走向嚴太太想安慰幾句。

  「二嬸……」

  「你別來煩我!也別跟我貓哭耗子假慈悲!」

  嚴太太厭煩地朝她揮揮手,溫婉深歎一口氣,只有老天才曉得她此刻的心情,她默默地踱向樓梯。

  在二樓上,她剛扭轉方門把,才發現門是虛掩門,門一打開,只見亞凡懷裡抱著菲菲,站在房內的陽台上,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喊了聲:

  「亞凡姐……」

  亞凡背向著她,只愣望著庭園的方向,頭雖沒回,但語氣有若冰針刺心地說:

  「哼,你終於得到你想到的,這下該稱心如意了吧?」

  「亞凡姐,你怎麼這樣說?」

  「要不然難道我應該恭喜你?」

  溫婉心魂欲碎,她不卑不亢地駁道:

  「二叔對我恩同再造,我從來沒有過任何奢望!我不想當什麼董事長,那筆遺產我也不想繼承!」

  「哦?是嗎?」

  溫婉只恨不能將心剖出,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一臉正色地沉聲說:

  「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是我已經想過了,我會把那份遺產轉到你的名下。」

  「你?……」 .

  亞凡不敢置信地回頭審視著她,半晌,臉色才逐漸緩和下來,她輕說:

  「在宴會之前,我和你說過……」

  溫婉由衷急切地說:

  「亞凡姐,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屍

  亞凡的面部表情瞬間錯綜複雜,她似乎在強忍著內心翻騰的情緒,不過是片刻之間,她又戴上冰凍三尺,冷若寒霜的面具,不帶半絲情感地說。

  「你一直覺得我很陰沉是不是?在這幢房子裡,只怕有人比我更要陰沉百倍!」

  亞凡一說完便走向門外,逕自回去她的房間。

  溫婉不禁又淌下淚,孤苦無依的感覺再度將她團團包圍住,正如十年前她雙親遽逝時的悲哀心情。

  亞凡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婉感到肝腸寸斷,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的堂姐也不信任她?而今後二嬸勢必對她更為痛恨!

  更慘的是,她要如何去接掌霄通企業?她該逃走嗎?如果她勉強接下,卻把二叔一生的心血毀掉,她又如何對得起二叔?她究竟該怎麼辦?

  陽台外的夜色寂靜,盛宴的歡笑聲似乎不遠,這時卻只剩下哀哀悲歌。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

  第五章

  由於謀殺案情尚未明朗化,嚴仲的遺體便一直停放在太平間,暫時無法下葬。

  對於霄通企業而言,這只是群龍無首、混亂場面的開始,董事會臨時又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對於嚴溫婉的列席,各董事、股東群中的反應,也很明顯地分成極端的兩派。

  資深元老皆認為:溫婉年紀輕、毫無實戰經驗,而原先做的也只是秘書工作而已,怎麼能身擔大任?這簡直是嚴仲在生前所開了最大的玩笑!

  但是這些投資額較巨的資深董事、股東,再怎麼比,他們所持的股權亦不會比溫婉多,因此他們沒有權利說話,於是便都主張由溫婉位名譽董事長,而另外從事董事會中選拔出一名執行董事長。

  另一派的說法,全都來自投資額小,資歷較淺的年輕一輩,他們認為該由溫婉出面試試,然而私心底下,卻是以為像溫婉這樣一個初生之犢,他們比較容易左右、控制,即若位居高位,也只是一名傀儡而已。

  在如此議論紛紛的會議上,溫婉大部分時間都保持沉默,最後的討論結果,董事們同意在下個星期再舉行一次會議,而這一個星期的時間,無疑是要給溫婉自己去考慮決定。

  這場會議從早開到晚,快接受下午五點時才散會,溫婉疲憊不堪地回到原先的辦公室。

  已經在收拾準備下班的葉容竹,看見她滿臉陰霾,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溫婉,你還好吧?」

  「唉!甭提了。」

  溫婉坐下來後,只用手指緊按住隱隱作疼的太陽穴不停的搓揉著。

  容竹愛莫能助地歎口氣說:

  「我想像得出你現在的心情,董事長生前疼你是一回事,但是把整座企業王國丟在你雙肩上,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溫婉靜靜的凝向容竹,很認真地問道:

  「容竹,我們是這麼久的知己好友了,你坦白告訴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你說呀!」

  「你是不是心裡在認為,我並沒有那份能耐接掌霄通企業?」

  容竹細想了一下才回道:

  「我承認我多少有這種想法,但是我同時相信事在人為,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難道你連這點自信心都沒有?」

  溫婉心緒紛亂如麻,她眼帶憂戚地靜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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