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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人希望退出嗎?」

  眾人無靜無的,嚴老以堅決卻又疲憊的口吻宣佈道:

  「沒有其他異議的話,就請在座的每一位新生董事做決定!好,今天的董事會到此為止,散會!」

  與會員人仍滯留在原位,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情景可見一班。

  溫婉陪著嚴老,迅速步出會議廳,朝廳外的一座專用電梯走

  待電梯的門一關上,只剩下叔侄二入,嚴老突然手按胸口地躓跌了一步,溫婉驚惶失色地扶住他,脫口喊出:

  「二叔——」

  「沒、沒事,不要緊!」

  溫婉氣急敗壞地埋怨起來:

  「還說不要緊?二叔,我真搞不懂您,為什麼不住院休養治病一段時間?還有,您幹嘛瞞著二嬸他們?」

  嚴老一臉倦容地歎了口氣,輕說:

  「以後你就會懂我的用意。」

  溫婉噴歎一聲,無限憂戚地頓說:

  「二叔,您最近老喊胸口疼,不管如何,您得到醫院再照一次X光,另外,您那雪茄是萬不能再抽了!」

  「溫婉!」

  嚴老暗暗地喊了一聲,蒼老無神的表情,著實把溫婉嚇了一大跳,她連忙柔聲問道:

  「二叔,您想說什麼?」

  「你二嬸她……」

  「是不是……是不是二嬸又跟您吵產權登記的事?」

  嚴老只以一聲長歎做為回答,似有滿腹心事。

  電梯停在十八樓上,溫婉扶著嚴老步進董事長室,一連迭地又勸慰道:

  「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所有的公事和電話由我來應付,待會兒我就叫小嚴送您回家。」

  「溫婉,我……」

  溫婉自忖二叔會說什麼,她連忙打斷道:

  「二叔,您對我的恩惠已經夠多了,您也應該知道,我並不希望夾在您和二嬸中間讓您不好做人,我知道您疼我跟疼自己女兒一樣,不過,我不希望您登記任何財產在我名下,倒是文書,您不該對他有偏見!」

  嚴老囁嚅了半晌,最後才說道:「溫婉,你別掛慮這些,我自己會有所安排,我也很清楚,你要不是捨不得我,依你好強好勝的個性,早就搬出去了,也不必每天面對亞凡的冷漠,還有受你二嬸的冷言冷語。」

  「二叔,請您別再說了。」

  溫婉的眸中已盈聚了璀璨的淚光,語音終於哽咽。

  生老病死原是人之常情,但是在這世界上她已失去摯愛的雙親,她不能再失去養育、栽培她十年的二叔。

  嚴老難掩容地在沙發上坐下,他揮揮手慈愛的說:

  「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溫婉離去之前柔聲說道:

  「待會兒我再替您量一下血壓,您要不要到休息室的床上躺著休息??

  嚴老強擠出微笑搖了搖頭,一下子似乎又蒼老了十歲!

  溫婉輕輕掩上門退出,才一回身,冷不防差點撞上身後那高大的身休

  「你?……」

  是剛才在會議廳內含怒拂袖而去的溫婉,此際他那澄明的黑眸,正因一抹笑意而微彎成弦月狀。

  「嚴秘書,我是來……」

  在座位上的葉容竹替他答了話:

  「溫婉,羅總說想見一下董事長!」

  溫婉一想到方才二叔的心臟不適,在會議上帶動群人鼎沸情緒,大吵大鬧的溫婉,必須負上一半責任——她立刻沒好氣地凜然問道:

  「請問羅總,你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嗎?董事長現在休息,不接任何客人!」

  羅俊逸嗅出了火藥味,但是溫婉那不可方物、驚艷四座的容顏,真是教他無法不怦然心動。

  他語帶歉疚,誠懇地說:

  「我是想私下鄭重地向他致歉一聲!」

  溫婉不想持續盯著他那張無懈可擊、美若男神的俊臉看,方纔他當著眾人開她玩笑,讓她受窘出醜,這一箭三仇她可還沒清算——另外,她真怕繼續盯住他的臉,她的心跳又要加速,呼吸又要不順暢,而且會心軟下去。

  溫婉佯裝面無表情地橫越過他面前,逕自朝她的辦公室踱去坐下,眼也不抬地冷聲說:

  「剛才在眾人面前大吵大鬧,現在私下道歉又有什麼用?你不是打算退出投資新銀行一案?」

  這語中隱含的嘲諷意味,令羅俊逸極力地克制住內心翻騰洶湧的思緒,他不卑不亢地平靜說:

  「我並不是後悔,想來私下求他讓我加入!」

  她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但是她也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到是哪根筋不對勁,反正只要觸及他那雙飽含穿透侵略力的眸光,她就好像見到一道超級危險訊號。

  她故意裝成很忙的樣子,一臉寒霜的說:

  「羅總,你的話我會轉達,董事長仍然不能見你,你還是請回吧!」

  羅俊逸一副受傷的表情,他正愁惱困頓之際,嚴老適時開門出來喊道:

  「溫婉,放他一馬吧!來,俊逸,我有話跟你說!」

  溫婉沒好氣地狠瞪了羅俊逸一眼,便低頭不再理人。

  羅俊逸無限委屈地望著溫婉一陣苦笑,又朝旁邊的容竹扮了無奈的鬼臉,這才隨嚴老不入董事長室。

  待兩人已消失在門後,容竹立刻饒富趣味地審視著溫婉問道:

  「哇塞!你今天吃了幾噸的核子原料?火氣這麼大?」

  溫婉半是掩飾心跡,半是抱怨道:

  「你不知道,剛才在會議廳,就這傢伙聲音最大!」

  容竹偏著頭笑問:

  「是這樣嗎?你不覺得我們公司那些老董事們思想挺食古不化,又很會欺壓人?」

  溫婉避開容竹滿含疑惑的目光,有些心虛地說:

  「我是為我二叔的健康著想,他哪受得了這批企業家大吵大鬧?要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

  容竹裝模作樣地了一口氣,咬文嚼字地說:

  「我還不知道,我們這位以專業態度,應對技巧聞名的嚴秘書,也有對股東這麼失常,失態的時候!」

  溫婉撇撇嘴,強作鎮靜地說:

  「我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再說,他這一號人物,我以前也實在沒領教過,他剛才宣佈退出投資案,現在又回過頭來找我二叔!」

  「咦,人家剛才不是說過,他只是來道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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