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窮追不捨,真搞不懂俊逸竟然竟然拚命往海駛去,然後又轉飛個大彎,往一處巖岸的後方駛去。
她專心地追往海灣方向,竟渾身不知後面也有兩輛水上摩托車一前一後地在跟蹤她,離她只有二十餘公尺的一輛上面;沈濤空出一手將背在背上的一隻皮袋挪到胸前,他取出一把十字弓,箭已在弦上,並打開了安全栓,瞄準著——,以前在自己開設的俱樂部裡所練就的身子,連騎在馬上奔馳射靶都不是難事。
他已經到了一不作二不休的地步,他和已道溫婉巳在懷疑公司帳目,而現在是最好的滅口機會,他射出一箭——
溫婉只聽到耳畔突在「咻」一聲,一支尖頭包鋼的箭莫名其妙地出現,不偏不倚地射中她摩托車側面的護板上!她吃驚地回過頭一看,這才知道被人追殺!
她慌了一下,摩托車失去平衡而傾斜倒向海面,她猛加油門,握緊了車把,摩托車在水面旋轉地劃了弧圈,看見沈濤節節逼近,而且,在他身後的另一輛竟是小嚴駕駛!這兩人果然是同謀?而此刻距離海岸已經很遠了,逐漸看不見人群,此時她是叫天天不應,完全孤絕!
她穩住摩托車,正想加速逃命時,引擎卻熄了,而車身不知怎地,竟一寸寸地偏倒下去。
沈濤減緩了車速,空出手又搭上了另一支箭,他緩緩舉起小巧玲瓏的暗殺武器,再一次在十餘公尺外瞄準——
儼然成了受困活靶的溫婉,朝巖灣那方狂喊起來:
「俊逸!俊逸!」
正朝偏遠無人的巖灣上登岸的俊逸,終於聽見了溫婉的淒厲的叫喊,在他身旁的洛珊也吃驚地回過頭來。
沈濤沒料到還有別人,而且他看見自己的女兒洛珊,不覺有些遲疑了……但是不過半鈔鐘,金錢的魔力戰勝了他的理智,他咬咬牙,又舉起了十字弓瞄準——
就在他即將扣下板機時,後方追上的小嚴竟直直往他衝撞而去,兩輛摩托車發出砰然巨響,座上的兩人同時落水,而溫婉莫名其妙的呆望著……
俊逸把洛珊丟在巖彎上直跺腳,飛速地將車駛向溫婉的方向,在他車後揚起了一道半天高的飛濺波浪。
而落水的小嚴和沈濤竟然開始在水中扭打,小嚴一手緊抓住對方持十字弓的和臂,而沈濤的另一手則緊扣住小嚴的喉嚨,憑著身強力壯的小嚴,忍住了喉間的窒息痛苦,舉起一隻拳頭,狠狠地朝對方下巴揮去,一拳又一拳,沈濤的中年體魄練得再堅實,也抵擋不住小嚴的拳頭,沒幾下便被打得唇角濺血,頭昏眼花。
「溫婉!溫婉——你沒事吧?」
俊逸已駛近她的身旁,確定溫婉沒事之後,他又連忙趕向前援助小嚴,這時只聽小嚴嚷叫了一聲:
「放心!他被我打昏了!」
而在岸上的救生員們,當然也看見外海上撞在一起的水上摩托車,此時已出動了三輛摩托車和一艘快艇趕來察看究竟。
小嚴將昏厥的沈濤扶上飄浮海面的摩托車,另一輛已被撞得碎片四處,大概不能發動了。
溫婉終於又發動了引擎,她將摩托車駛回幾公尺,驚魂未定地望向小嚴說:
「我不明白……你特地趕來救我?而不是……」
小嚴一臉羞慚地望了溫婉一眼,又看向俊逸說:
「羅總開了一百萬支票給我,要我形影不離地保護你……其實我也不算什麼好人,董事長,我不該貪心,隱瞞著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俊逸和溫婉異口同聲地問道:
「什麼事?」
在小嚴尚未說出之前,岸上救援人員已趕到他們四周,而趴在摩托車上的沈濤也醒過來,投給眾人絕望的一眼。
俊逸朝救援人員高喊一聲:
「你們別擔心,所有的損失都由我負責賠償!」
而溫婉卻迫不及待地急問一句:
「小嚴,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嚴在海面上載浮載沉,最後囁嚅道出:
「其實晚宴那一天,我看見沈總匆匆忙忙從書房出來,後采……後來我一時利慾熏心,便向沈總勒索五十萬,並且保證不說出……」
「這麼說,你就是目擊證人!」
溫婉欣喜地喊了一句,不料一旁已窮途末路的沈濤竟然哀聲駁道: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承認盜用了公款將近一億,嚴老在晚宴時找我去談,談到一半時,他喝了書桌上的香擯酒,結果就心臟病發作倒在地上,我…我最多只是見死不救而已,他拉住了我的手,我甩開後便逃出書房……
俊逸憤怒地喝斥一句:
「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狡辯?」
沈總一臉黯然地說:
「我沒有狡辯!下毒的不是我,我也沒殺人,我只是利用了嚴老昏迷而不救他的機會,想逃過盜用公款這件事!我沒有騙你們,現在我也惹上殺人未遂的罪了……」
沈總掩面痛哭了起來,看來他並不是在狡辯,溫婉憂喜參半地望向俊逸說:
「我已經從照片上推理出是誰下毒,是我二嬸……,但是,如果沈總沒有殺二叔,那麼兇手又是誰?」
從原來推論的兩名殺手,現在一變竟還有第三者?
俊逸叫救援人員住沈濤,又命小嚴前去接被丟在巖灣上的洛珊,然後他轉向溫婉說:
「看來我們得馬上回台北,將這些事告訴張組長!」
溫婉心力交卒地點了點頭,在這呼之欲出的最後時間,沒想到謀殺案情卻更加撲朔迷離……
第十章
沈濤已由就近的警察局先行押送回台北,俊逸用行動電話聯絡了張組長,約好在士林嚴家碰面。
溫婉為了不掃員工度假的償,只輕描淡寫的說有急事要趕回台北處理,在叮嚀了容竹多費心帶隊之後,便迅速跨上俊逸的敞篷跑車,將小行李箱往後座—丟後,她冷若冰霜地說:
「羅總經理,麻煩你把車逢蓋弄起來好不好?」
俊逸發動馬力超強的過輪引擎,並且依言按了個開關,車逢便自動緩慢的從後覆蓋起來,他將車子滑出停車場時,側過臉笑似笑大量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