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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姊兒倆忙著在父親面前撒嬌,黃老尚書多年夢想的天倫夢圓,笑到合不攏嘴。

  老人家的體力究竟沒年輕人充沛,一番敘舊,加上旅途的勞累和情緒激動,逐漸精神不濟,在姊妹倆的婉言相勸下才勉強歇息去。

  氣派的別廳就剩姊妹倆。

  「那獨孤公子看起來英芒內斂,是個少見的人物喔。」知道匹配自己姊姊的是英雄之冠,黃純兒滿心歡喜。

  「你的夫婿何嘗不是人才。」黃蝶見自己的妹子稱讚獨孤吹雲,也真心地投桃報李。

  「說到這裡,姊姊,」做妹妹的突然語氣一轉。「那獨孤公子可曾跟你求過婚?」

  「這……」黃蝶俏臉一燒,彆扭地搖頭。

  「你們都到這種地步了,他到底有沒有心要娶你?」黃純兒霍地跳到姊姊跟前,大抱不平的意味濃厚。

  機靈點的人不該利用這機會求親?那獨孤先生未免也悶騷過頭了點。

  當然這些話她只敢嘀咕在心裡可沒勇氣拿出來說。

  「說起來是驚世駭俗,可是我跟他娶不娶嫁不嫁都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姊姊,這樣不行,不管獨孤公子有多愛你,我還是要試他一試,我不想貿然將失而復得的姊姊無條件讓他。」想做她的姊夫,先過了她這關再說!

  「你不要太為難他。」黃蝶有不太好的預感。

  「心疼了?」黃純兒露出可愛的笑容,親暱地摟著剛出爐姊姊的肩。

  「才不是!」

  慧黠的黃純兒乘機打蛇隨棍上。她笑得叫人無法生氣。

  「那就照我的法子辦嘍。」

  反正是遊戲,無傷大雅嘛……

  ※ ※ ※

  雖然獨孤吹雲不知道藍非是怎麼辦到的,可是當他聽到桃林裡成群女孩的嬉笑和不絕於耳的嘰喳,他心裡有數了。

  數不清如假似真的桃花,含苞、半開、全然綻放地掛滿枝枝節節間,那磅礡的氣勢教人驚奇,加上半天的彩霞,簡直是幅驚世彩畫。

  「大哥,還可以吧!」從樹梢探出頭來邀功的正是始作俑者的藍非,他漂亮的嘴還不正經地咬著一朵桃花,看起來荒唐又可笑。

  他就是有辦法將苦差事變成樂趣。

  「真有你的!」

  「謝謝大哥誇獎,小弟惶恐。」他不忘賣弄一番。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功勞就你一個人全佔了!?」一二三四五,五顆整齊的腦袋全冒出來抗議藍非的厚臉皮。

  就連努爾北都也在內。

  「雖然這是蠢不可及的工作,沒有我們你一個人行嗎?」戚寧遠拍拍衣袖,儘管他身上一點灰塵也沒有。

  不是說好來當客人的嗎?怎地變成免費勞工了?

  「我們不是說好就當作送給大嫂的見面禮嗎?幹麼反咬我一口?」這群沒義氣的傢伙!

  「耶,有人罵我們是狗。」戈爾真小小地挑撥一下。

  這下激起眾怒……別急,炮口是對準挑撥不成反而變成落水狗的戈先生。

  「你才是狗!」

  「哼,你們是來幫倒忙的,真正的幕後功臣可是那些可愛又美麗的姑娘們。」藍非送了個飛吻給躲在遠處的村姑們。

  姑娘們一陣迷醉嗶然。

  獨孤吹雲看著一群大男人就要扭麻花,他也不出聲喝止,給他們一些消耗體力的機會也不錯,就是有人太閒了。

  黃蝶和黃純兒蓮步生花地走來。

  黃蝶幾乎目瞪口呆地來到大家跟前。

  一片花海。

  「這些全是你做的?」

  獨孤吹雲先是點頭繼而皺了眉心。她的聲音有點不對。

  「喜歡嗎?」

  「嗯。」

  他瞧了眼黃純兒。她的眼眶有淚珠翻滾。

  細細思索,他明白了。

  他走上前,握住黃純兒的手。

  「我不知道你們姊兒倆做什麼頑皮,不過頭上簪了這麼多簪花不重嗎?」

  黃純兒……不!是換裝過的黃蝶破涕為笑。「不好玩!一下就被認出來了。」

  獨孤吹雲動手拿掉她青絲上的釵花珠環,還她一頭如瀑的秀髮。

  「還是這樣最好看。」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正牌的黃純兒太驚訝了。

  獨孤吹雲但笑不語。

  她不死心,待要再問卻被摟進一腔溫暖的懷抱,熟悉的聲浪從頭頂傳來。

  「他們相知太深,你這點彫蟲小技想騙誰啊!?」

  黃純兒抬頭看看她摯愛的丈夫,狡黠地笑著。「就騙你嘍。」

  「哎呀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東國太子大笑。

  當然,他得到一頓嬌嗔的捶打和格格笑聲。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他們恩愛的氣氛,一時,春色無邊生,孤家寡人的男男女女都流露羨慕的神色來……

  「我們走吧!」獨孤吹雲摟住愛人的腰肢踱入桃林深處……他們的愛是私有的,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沒有誰再不識相的追過去,這種殺風景的事只可偶爾為之,一而再,會遭天譴的。

  尾聲

  下過一場雪後的天山腰麓是一片銀色世界,風靜雪停,偶爾從雪松上跑過覓食的松鼠、聞到食物香氣的花鹿,還有難得看見蹤跡的浣熊都趁這放睛的機會探出了頭。

  「我又蠃了,哇……」如鈴的聲浪從斜坡傳來。「雪虎,救我啊!」

  「吼!」雪虎搖搖它的尾巴,只瞧了眼,又恢復打瞌睡的模樣。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這對頑皮的夫妻,老把它當作擋箭牌,他們玩他們的,它也還是睡它的吧!

  「你跟它求救?看我怎麼整治你?」一身皮衣豹裘的獨孤吹雲板起臉,作勢要呵黃蝶的癢。

  兩人滾在雪地上玩了半天,身上全是冰屑,頭上的狐帽也掉了。

  黃蝶拿著自製的滑板擋住獨孤吹雲的「攻擊」。「是夫君你滑坡的功夫不濟,卻怪罪我了?」

  她雙頰紅撲撲,可愛得不得了。

  合身的獸裘穿在她身上看起來毫不臃腫,反而有股俐落的神態。

  獨孤吹雲俯身就偷了個吻。「那再比一次!」

  「輸的人罰做一個月家事。」比賽有賭注才有趣。

  「成交。」

  小夫妻倆手攜手爬上雪虎身上。「吆喝!」

  雪虎抖擻著龐大的身體三兩步就載著他們回到坡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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