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丐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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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由此可知,屬於司徒香禔獨特的劣根性正一點一滴地跑出來。

  一直到她走上練馬場的木棧道時,她還在適應自己聰明如斯的事實,所以走得有些恍惚!

  冷下防有人從背後喊了她一聲。

  她急忙回頭看。「是你啊!」

  是惜秋楓。

  「香提姑娘!」他還是掛著靦腆憨厚的笑容,不惹人厭的。

  香禔不起勁地。「你也來騎馬?」

  聽慣了眾人喊她「絳雪」,猛然乍聞另一個名字,她倒認生了起來。

  「嗯!」他用力地點頭,彷彿不如此,便表現不出他的誠意似的。

  香禔知道自己問了笨問題,來馬場自然是來溜馬的,難不成是來「溜人」的?但,沒法子啊,一心二用不是她的專長,誰叫她現在滿腦子全是別人的事。

  天真無邪的她萬萬沒想到惜大少爺肚子裡盤算的正是「把馬子」的大事,偏偏她自投羅網來了還不自知呢!

  「那就一起吧!看誰先到練馬場邊界,輸的人是小豬。」她笑瞇瞇地說。

  不等他有任何表示,香禔縱上沒上鞍的馬背,逕自而去。

  起先,玉聰馬的速度並不快,賞心悅目地繞過大半圈後,速度卻變快了,下一秒香禔放掉掌控的韁繩竟試著在高速奔馳的馬背上直立起身。

  那簡直是不要命的行為!

  她大膽的舉動把一直尾隨在後的惜秋楓嚇去半條命。

  這樣的女子如果娶回家,他承認,他將會少活很多、很多年。

  他想得真切,冷不防一匹黑馬打橫從練馬場跑道外橫衝直撞過來。

  正在行進中的兩匹馬立即亂了陣腳。

  惜秋楓自顧不暇地試圖安撫他的坐騎,連看香禔一眼的機會也沒有。

  黃土激濺,馬蹄雜沓的當兒,所幸香禔重心沈穩,機動性又強,長腿微分,立即變成跨坐,並未被玉聰馬甩下馬背。

  一陣奔騰後,玉聰馬總算被安撫了下來,香提終於看見闖禍的人和馬了,但他卻不怒反笑。

  「妳的騎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那男人胸闊腿長,環眼大耳,凝氣卓立,氣宇不凡,一身白衣勝雪,宛如玉樹臨風。

  「莫雲飛,是你!」她策馬向前。

  「我聽僕人說妳回來了,左等右盼卻不見妳過門一敘,只好不請自來了。」他毫不掩飾心底的喜悅。

  「你呀,是惡性不改,老喜歡嚇我的玉聰馬。」

  「反正是老招數了,又嚇不著妳。」這是他們常玩的遊戲。

  她和莫雲飛是舊友,一向交往甚歡,彼此也頗為談得來,這幾個月適逢丐幫進入多事之秋,莫雲飛又乍接「飛雲山莊」的所有生意,兩人各自忙碌,還真有一陣子沒見面了。

  「大忙人不吝前來,有何指教就開門見山直說吧!」

  莫雲飛從來不是愛串門子的人,說白一點,是標準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看妳精神奕奕,我放心多了。」

  「多謝關心。」

  「司徒世伯去世時我遠在京城,不克實時趕回來,真是遺憾。」

  莫家在江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商務繁忙是能夠想像得出來的,香禔不怪他。

  「你有這份心,我義父泉下有知不會怪你的。」

  司徒長大殮時,莫家也送來豐富的奠儀,於武林道義來說已是義盡,於兩傢俬交友好來說是仁至,已經沒有什麼好苛求的。

  莫雲飛仔細看著香禔微合的眼瞼和全身縞素。「我來,是有一事與妳商量。」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樣多禮又俗氣?」她努力想維持輕鬆的氣氛,不希望莫雲飛受她影響。

  「是件大事,所以非慎重來徵求妳同意不可。」他溫文的臉泛起一抹輕笑。

  「哦?什麼大事?」

  莫雲飛尚未開口,身為第三者的惜秋楓卻不識相地插了進來,打亂了莫雲飛欲脫口而出的話。

  莫雲飛不悅地皺了皺眉。

  香禔笑靨不變。「我來介紹,惜秋楓,是天下鏢局的少莊主;莫雲飛,飛雲山莊莊主。」

  兩人抱拳為禮,暗中卻在互相打量對方。

  「惜少莊主怎麼會在丐幫呢?」

  「他是我的客人。」香禔替惜秋楓解危。

  莫雲飛輕輕頷首。「惜少莊主如果不介意,我想與香禔借一步說話。」他見過世面,先聲奪人地便把楞小子惜秋楓三振出局了。

  惜秋楓天性淳厚,見莫雲飛長相彬彬斯文,於理他和司徒香緹又是舊識,便不疑有他地自動離去了。

  「妳這陣子沒上我家來,我娘和妹子對妳是想念得緊,直在我耳邊嘮叨要我帶妳過去玩。」任著兩匹馬漫步,莫雲飛接績方纔的話題。

  「我尚在守孝期間,又逢丐幫波濤詭譎,風雲暗湧,沒有上飛雲山莊向老夫人請安,真是過意不去。」

  「妳這麼說好像我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不明白妳的難處似的。」

  「你何時也學會鑽牛角尖,說這些預設立場的話來?」莫雲飛的豪爽率直一向最令她激賞,怎地今天說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他到底想說什麼?

  她止住玉聰馬隨興的步子。「你還是從實招來吧!有什麼大事非要繞上一圈言不及義的『前言』才好意思告訴我的?」

  他笑。「我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妳。」

  她給了他繼續的眼神。

  「我想接妳到飛雲山莊去住。」

  她沒意會過來。「等丐幫過些日子平靜些,我會過去小住的,說實在,我也挺想念老夫人的一手好廚藝呢!」

  「我的意思是長住;永遠地住下去。」

  香禔瞋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

  她是真沒聽懂他的話,看來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她是不瞭解的。「我想娶妳。」

  「呃--」司徒香禔一怔,手中的韁繩一鬆,身形不穩地晃了晃。「我……」

  「我知道妳是個名副其實的女紅妝。」他的眼神遽變,黑白分明的眼中漫起促狹的笑意。

  又,又一個。香禔不由得苦笑,她還以為她的男裝打扮毫無缺點,不料,一直以來只騙倒了自己。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再遮遮掩掩也沒意思,明人眼前不說暗話,打開天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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