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開始敞開自己之前,他對她的笑比較好奇,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發笑?
「沒什麼啦。」她搖頭,自是不會招供這麼可笑的事實。「說說看,你想怎麼跟我祝賀?」
「這好像應該問你吧?你是壽星,就由你來說吧!」
有經紀人夫婦請她吃飯,而她的雙親也買了蛋糕,雖然前者的過程不甚愉快,但至少對方表達了道賀的心意,而他,什麼都還沒做呢!
「喂喂喂!這麼慎重很奇怪耶!要是我說『以身相許』,看你怎麼辦?」說著冷笑話,自己都覺得好好笑,她掩著嘴頻頻發笑。
「壽星最大,你說什麼都好。」如果她真要他以身相許,也算解決他一個心願,因他正有此打算,而且哈得要死!「要是以身相許不夠的話,我還可以許你一輩子。」
笑容在唇邊斂去,梁筱筠的眼瞇了起來。
「欸,我隨便說說,你可別當真……」
「你不是會亂開玩笑的女人,既然你說了,我就當真。」他倏地由口袋裡拿出一隻紅色絨布盒。
時間彷彿在他拿出絨盒之際靜止——
隱約猜得出那裡面是什麼東西,她的心臟控制不住的猛烈跳動,視線游移在他和絨盒之間。
在她的凝視下,他打開盒蓋,裡面躺著一隻炫目漂亮的鑽戒。「筱筠,在往後的每一年,你慶祝生日這天,是否願意和我一道慶祝求婚紀念日?」
「你……你早挖好坑讓我跳?!」形容不出此刻的激動,她的嗓音變得沙啞。
這個男人分明有預謀,連鑽戒都準備好了,是想甕中捉鱉嗎?可為何她這只心知肚明的鱉,心裡會有難掩的欣喜?!
「你要這麼說也行,這顆鑽戒我帶在身邊好幾天了,本來想早點交給你,誰知道又是慶生會、又是吃蛋糕的,好在你睡不著,不然它可得要拖到明天天亮後,才有機會跟你見面。」他蹙眉小小的抱怨了下。
其實在他們的初夜隔天,他便準備好這顆鑽戒,若不是恰好遇上她生日,他還真找不出適當的時機開口。
男人嘛,最不會講那些所謂的甜言蜜語,聽起來怪肉麻的。
「噢,它真漂亮……」雖然她自己買得起鑽戒,雖然她不愛珠寶、名牌,但因為是他送的,那附加價值遠遠超過這顆鑽戒本身的有價價值,令她感動得紅了眼眶。
「我幫你戴上好嗎?」他的心跳也快得過火,彷彿她一搖頭,便足以將他由天堂打入地獄。
「等等,為什麼……你會想向我求婚?」在他執起她的手,欲將鑽戒套上她的無名指前,她微微弓起指節問道。
她當然知道很多男人迷眩於她出色的外表、超高的知名度,以及收入不菲的身價,但她希望這些都不是他之所以選擇她的理由,畢竟那些外在對她來說都太過膚淺,不是她想要的真感情,即便他是令她心動且欣賞、真心喜歡的男人。
「筱筠,你知道我很講求原則的,不是嗎?」
為了她,他打破太多自己設下的原則,除了真心,他不明白遺有什麼值得自己為她這麼做?即使她是恩人的女兒。
「知道啊,這也是相當令我受不了的一點。」她一點都不否認。
白柏軾瞪她。「你說你受不了我?」
天啊!這真是晴天霹靂∼∼
有什麼會比求婚時,被對方說受不了還要嚴苛的刺激??讓他死了算了!
「你的原則多如牛毛,你不累,我聽了都快累死了!」彷彿又回到學生時代讓老師訓話似的,誰受得了?
「做人本來就應該要有原則啊。」不然生活都要亂了,萬萬使不得。
「好啦,怎麼說你都有理由。」筱筠聳聳肩,她沒有太好的口才,橫豎也爭不過他,也就隨他了。「喂,你還沒說為什麼想跟我求婚耶!」
「我正在說啊!」這女人比他還猴急,有點傷腦筋。「若不是為了你,我不會壞了自己的原則,去插手僱主的任何事,更不會枉顧身份地去和僱主搞曖昧,你認為我這是為了什麼?」
挑起眉尾,梁筱筠似乎有點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了。「那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我,白柏軾,對你梁筱筠心動了,不管你是名媛也好,我的僱主也罷,就算你是路邊撿破爛的也沒關係,總之我就是要你,想把你娶回家,這樣你滿意了嗎?」一口氣將心意說完,他沒敢停下來呼吸,免得自己的勇氣被打斷。
唉∼∼為什麼一定要講得這麼白不可?實在有夠不好意思的說……
滿意!百分百滿意!
即使她是路邊撿破爛的骯髒女人,他都願意向她求婚,老實說,光這句就深深的打動了她。
梁筱筠感動得莫名其妙,緩緩將手指伸直,讓他順利的將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
白柏軾連忙將鑽戒穩穩地套上她的纖指,並執起她的手,在戒上印下輕吻,意味著她再沒任何反悔的機會。
害羞的窩進他的胸膛,她淺淺的喟歎一口。
她曾以為那一夜只是一場夢,虛幻得恍如不曾發生,畢竟他什麼話都沒說,就連一點表示也都沒有,讓她鬱悶了好些時候,總算,所有的鬱悶在此刻得到平撫。
能這樣倚偎著他,便讓她覺得幸福而滿足。
「老婆,滿『早』了,我們是不是該睡了?」早到天都快亮了,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
「喂,我只是答應,還沒跟你進禮堂,別叫得那麼親熱。」她彆扭的啐道,雙臂卻主動環上他的頸項,臉上的緋紅早已洩漏她的真實心意。
「我有錄音存證,還有偷錄影像,你賴不掉的!」他低低地笑了,胸口微幅震動。
「啊?」筱筠傻了,呆呆的忘了貼緊他,差點跌出他的懷抱。「真的假的?!」
「你說呢?」收攏手臂將她抱緊,不給她任何跌疼屁股的機會。「老婆,到你那還是到我那?」
「什麼你那我那?你回你那,我回我那,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