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人--」夏若雲低語著,輕捶了下他的肩。「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擁有自由離開的權利。」
「我要妳留在我身邊,必要時不惜動用國家或政府力量,強迫妳回到我身邊,我相信妳家人不會樂見那種情況的。所以,別冒險。」他握住她的下巴,盯緊她的眸子,斬釘截鐵地說出他對她的在乎。
「我知道你會那麼做的。所以,我一直等到你同意讓我離開,我才走人,不是嗎?」夏若雲揚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總算是笑了--」哈麥德撫著她唇邊的笑靨,輕柔的手勢像是在撫摸一朵罕見的花朵。
他的寵愛姿態讓夏若雲紅了眼眶。可她仍然睜大了眼,瞬也不瞬地凝瞅著他,專注地想把他的每一吋輪廓全都刻進心裡。
讓自己消瘦,是賭一口他仍然在意她的意氣。誰知道,現在真的賭成了,能回台灣了,心裡卻又開始萬般牽掛起來。
這一別,就該是一生一世的漫長了吧。
「怎麼還是一臉想哭的樣子?捨不得我?」哈麥德用額頭抵住她的,大掌牢牢地摟住她的纖腰。
「嗯。」她點頭,孩子氣的眼淚咚地滑下臉龐飛濺到地上。「我會想你,很想、很想……」
哈麥德的心被她的話緊揪了一下,擠出了澎湃的熱血與對她的滿腔狂戀。
要他怎麼放開她嘛。
「半個月很快就過了--」他的唇吮住她的淚珠,凝望她的溫柔任誰見了都要動容的。
「我餓了。」夏若雲摟抱著他的手臂,仰頭撒嬌地扁著唇對著他笑。
哈麥德望著她那又軟又甜的笑顏,恨不得先把她吞進肚子裡。
「想吃什麼?」就算她要吃的是他的肉,他也會二話不說剮下來的。
「你陪我吃,好不好?」她柔聲說道。
他好忙好忙,他們很少很少一起吃飯。
「好。」哈麥德在她唇邊柔柔地印上一吻。
她的柔情似水,她的嬌美溫甜,他內心的悸動,他對她的狂愛,讓他很肯定一件事--
他想為她做些什麼。
他想讓她知道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
哈麥德的腦裡轉出了想法,他噙著笑,意氣風發地擁著夏若雲走出暢苑。
夏若雲仰頭看著他自信的臉龐,她忍住心酸,悄俏地握住他的手,把這一刻他眼底眉梢的愛意全記在心裡。
別了……別了……
她的壞男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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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護她。她的每--處行蹤我都要知情。」哈麥德坐在黑色皮椅裡,沈聲說道。
「是。」白志清嚴肅地點頭。
威脅先生的那股勢力已被殲滅,夏小姐的安全應該是無虞的。但是,先生的地位畢竟不同一般,夏小姐離開這個國家之外的地方,當然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在她離開之後,把息妲和其他女人一併送走,確定她們及她們家人這一生都衣食豐足。」
「是。」白志清挺直身軀,忍不住笑了。
「另外,我要你開始列出婚禮的賓客名單。找來最適合設計東方味道禮服及對戒的設計師,婚禮佈置以暢苑的東方格局為主。」
「婚禮?」白志清睜大眼,向來的沈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錯,我和夏若雲的婚禮。但是,在她回到我身邊前,一丁點消息都不准走漏,就連帕米娜也不准提起,知道嗎?」
光是想像夏若雲再度回到土耳其,面對著他的求婚時,會展現出多麼燦爛的笑顏,他的心便雀躍得像情竇初開的少男哪。
哈麥德的指尖劃過那只用她的書法字製成的短箋,唇角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笑容。
白志清看著先生,也興奮得咧著嘴笑了。
太好了!
從此之後,先生和夏小姐便要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啊!
*** *** ***
當土耳其這邊的婚禮籌劃工作,正緊鑼密鼓地秘密進行之中時,夏若雲回到了台灣。
在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告知家人她與哈麥德的關係時,哈麥德已經提前宣示了他對她的主權。
司機將她載至一棟登記在她名下,俯河背山的上億透天別墅裡,而她的媽媽和妹妹也在同一時間一併抵達了。
夏若雲再也沒法子隱瞞什麼,她把所有事全都告訴了媽媽和妹妹。
三個女子相擁而泣,因為她居然愛上那樣一個人,還悲慘得沒法子脫身。
一陣長談之後,夏若雲剪去及腰長髮,和妹妹蓄著一樣的及肩長度。
隔天,夏若雲接到了哈麥德震怒質問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溫言以對,在電話這頭說著故事陪他入睡,花了好久時間,才平撫了他的怒氣。
而她也因此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回報給哈麥德,因此絕對不在外人面前和家人討論任何事情。
幾天後,夏若雲和妹妹夏娜亞一如往常挽著雙手,一同出門。
一個身穿淺紫色長衫,一個穿著牛仔褲。
太陽很大,兩人都戴了帽子,也都撐了陽傘。同樣的身高,同樣的髮型,幾乎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
在門口守護的保鑣,在姊妹們分道揚鑣時,依照往日的配置跟隨兩姊妹之後。
沒人知道,穿著牛仔褲的夏若雲,走進大學地下室的視聽室,在課程還沒結束前,便從視聽室的第二個出口溜到學校地下室,從背包裡拿出了另一件衣服,紮了馬尾,換了頂棒球帽,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學校。
那一天,穿著長衫的妹妹夏娜亞回到了家。
夏若雲卻不曾再出現過。
因為她知道,唯有她消失,哈麥德才會真正地讓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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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志清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垂死前的掙扎了。
他此刻頭皮發麻,背脊在發涼,就算有一把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比現在更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