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特別。
他對她再三保證。
……好吧,我相信你。
她真的很沒自信,喜歡他的人十根手指都數不完,她到底在他心中佔有什麼樣的位置?
她總是不停地猜疑,他必須不斷地保證。即使如此,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從未曾離開,一直在她身上徘徊……
「奶奶?」翁雨曦不明白翁老太太為什麼突然失神,目光緊盯著她手中的雜誌,一臉哀傷的表情。
翁老太太聞聲轉頭看她,一時之間似乎還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翁雨曦充滿問號的眼神將她喚醒,她才回神。
「總、總之就是不准你們在一起就對了!」翁老太太堅決反對道。
「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翁雨曦亦倔強回道。
「雨曦!」
「我已經厭倦這樣毫無理由的仇恨對方,妳若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就不能阻止我們繼續交往。」她要爭取感情上的自由,不再當傀儡。
「我不會解釋,也不會讓妳和夏世希扯上任何關係,你們別想在一起。」作夢!
「奶奶,妳不能這麼不講理──」
「我跟妳需要講什麼道理?妳是我孫女!」無論翁雨曦怎麼抗議,翁老太太都打定主意堅決反對到底,毫不妥協。
「奶奶!」
「他有說過他愛妳嗎?妳這麼死心塌地。」翁老太太說了許多的話之中,就數這句話最具殺傷力,翁雨曦瞬間變成啞巴。
「他……」他是說過想要瞭解彼此,但除了這句話之外,再也沒有說過別的,就連親吻,都是那麼短暫。
「到底有沒有?」翁老太太冷冷追問,而她答不出話,沒有辦法捏造事實。
「沒有吧?」翁老太太見狀冷笑,言談中淨是對夏世希的輕藐。
「是沒有。」她垂頭喪氣的點頭,無法承認,自己的愛意沒有獲得任何回報,那太丟臉了。
「至少他不像他那麼會騙人。」翁老太太近乎失神的呢喃中,充滿了恨意,引發翁雨曦的好奇。
「奶奶,妳在說哪個他?」她追問。
「不關妳的事。」翁老太太壓根兒不想讓她知道。「總之,妳給我忘掉夏世希,和康泰訂婚,我相信康泰一定也不會反對。」
她看向侯康泰。
「我當然希望能和雨曦訂婚。」侯康泰趕緊把握住這個機會表明心跡。
「但我不想跟康泰訂婚。」翁雨曦想也不想地拒絕。
「妳不跟康泰訂婚,難道想跟夏世希訂婚?」翁老太太尖銳反駁翁雨曦,翁雨曦頓時無語,不知能回些什麼。
她奶奶說得對,她不跟侯康泰訂婚,難道跟他訂婚?從頭到尾,夏世希就不曾對她表示心意,更別說承諾。對她而言,他至今仍是個謎。
「別忘了妳肩上的責任,和奶奶的苦心。」
翁老太太提醒翁雨曦,短暫的戀情縱然美好,但並不實際,現實的包袱誰也丟不了。
「奶奶……」翁雨曦苦笑,好想求翁老太太饒了她,然而這卻是宿命。
她被命運圈住,在有限的選擇裡面打轉。好不容易她終於接觸外界,遇見了夏世希,誰曉得他竟也是這個圈圈中的人,他們根本不該相遇。
這個世界上沒有該不該的問題。
她想起那天他說過的話、他臉上的表情。他的口氣是那麼堅定,眼神是那麼動人心魄,至今她彷彿還能聽見自己當時的心跳。
他挑起了她的情弦,讓她深陷愛的旋律中難以自拔,卻又自私地不肯給她任何承諾,任由她在滿室的琴音中無力徘徊,真的好殘忍。
「妳還是接受我的安排吧,雨曦。」翁老太太看得出她已經動搖,於是更加費力勸她。
「一時的迷戀並不代表永久,就算承諾還是會變質,還是自己人最可靠。」每個人都會經歷短暫的迷戀,最重要的是要能清醒,不要再做傻瓜。
翁老太太的話或許現實,卻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翁雨曦無法反駁。
「怎麼樣,雨曦?」
然而教她點頭說願意她又說不出口,人生真的好難。
「就這麼決定吧,兩個星期後訂婚。」翁老太太由不得翁雨曦任性,亦瞭解她的迷惘,索性幫她作決定。
人生的道路崎嶇難行,有時候卻又那麼簡單,她終究躲不過宿命。
第五章
自從狗仔隊引進台灣以後,小小的台灣一下子變得很熱鬧。可謂是時時有新聞,天天有驚喜,每一天都在八卦中度過。
最近最引起熱烈討論的八卦,不消說便是夏世希和翁雨曦墜入愛河的新聞,斗大的標題和聳動的封面,著實引發一場不小的地震。
「砰!」將八卦雜誌重重放在會議桌上,夏偉希的反應也和商界所有人一樣覺得不可思議,並且帶趣的看著一臉冷漠的夏世希。
堂兄弟之間的例行會議,當場變成八卦討論大會,夏偉希、夏光希、夏瀚希人手一本八卦雜誌,一字排開。看得出他們對於上個月的營收根本沒有興趣,對堂弟的緋聞倒還比較感興趣些。
「沒想到你也會幹這種事。」真是失敬失敬。
夏偉希首先開炮。
「而且對像還是翁雨曦。」更是了不起。
夏光希接著說。
「難怪記者要把你們比喻成羅密歐與茱麗葉,景色真是淒美。」負責最後一棒的夏瀚希,用手敲敲雜誌的封面,極盡挖苦之能事。誰知道剛好要死不死地敲到翁雨曦的頭,夏世希的臉都冷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你有什麼話要說?」難得逮到另一家犯錯,夏偉希當然是大削特削,報復起來毫不手軟。
三兄弟都在等著看夏世希怎麼回應,只見夏世希用力推開椅子,猛然站起。
「你、你要幹什麼?」夏偉希以為夏世希會揍他,嚇得都快說不出話。附帶一提,夏世希長期練泰拳,K人一樣毫不手軟。
基於夏世希的臉色實在太可怕,現場除了夏宇希之外,剩下的人幾乎都被嚇到,尤其當他突兀地從桌面上拿起一迭報表,像頭野獸般低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