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眼眶泛紅,益發思念他的擁抱。「但是別來,家裡到處都是警衛,我奶奶好像把整間保全公司都包下來了。」以防止她逃跑。
「……我以為妳回去,是為了說服妳奶奶。」要她別擋路。
「我說了,但她不聽。」翁雨曦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早知道結果會是如此。」翁老太太那個人,比頑石還固執。「算了,妳收拾好行李等我,別再待在那間屋子。」
「但是世希──」別衝動……
「喀」一聲,夏世希掛斷電話,不聽她勸阻。
翁雨曦歎氣,他就和她祖母一樣固執,難怪兩個人怎麼都合不來。
夏世希掛斷電話後,立刻火速趕到翁家。還沒來得及踢館哩!就被一群警衛團團圍住。夏世希不甘示弱的開戰,但對方僱請的警衛比坊間那些保全強得許多,而且明顯有受過武術訓練。夏世希雖然長期練泰拳,仍然寡不敵眾,被打得臉上掛綵,這個時候不知道又從哪裡衝出一堆狗仔隊和記者,對著夏世希和警衛又拍又照,現場熱鬧極了……
隔天。
「他又上報。」輕輕放下報紙,夏偉希只能歎氣。
「至少這次他有表現出他驍勇善戰的那一面,值得嘉獎。」夏瀚希反倒還滿佩服夏世希的勇氣,一個人大戰十幾個警衛,一定很不容易。
「畫面看起來就像鎮壓暴動。」夏光希吹口哨。「這麼多人圍著世希,他也不怕,果然是帶種。」
堂兄弟間的例行會議,不消說,又成了八卦討論大會,大夥兒的焦點全放在缺席的夏世希身上,以及他昨天英勇的表現。
「沒想到他才是我們之間最勇猛的人。」夏偉希又歎。想他號稱天帝;台灣最後的種馬,真正打起架還沒人家一半氣勢,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同時也是最浪漫的人。」夏瀚希補充。別看他大堂弟一臉冷漠,但潛藏在那張冷漠面具之下有著一顆最火熱的心,為了心愛的人,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這簡直就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翻版嘛!」夏光希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扯到羅密歐與茱麗葉上頭。
「你跟莎士比亞有仇嗎?」只要是家族敵對的愛情,就一定要扯到莎士比亞,想想他也真是有夠倒楣。
「本來就是──」
「你們鬧夠了沒有?」夏偉希真受夠了他這兩個天才弟弟,就只會瞎鬧。
「現在該討論的是接下來要怎麼應付翁老太太,不是討論莎士比亞。」搞不清楚事情的輕重!
夏光希和夏瀚希同時聳肩,樓子又不是他們捅出來的,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翁老太太對於這件事情很生氣,已經放話向我們全面宣戰。」想到就令人頭痛,唉!
「她也真是不講理。」夏光希評論。「都什麼年代了,還來軟禁這一套,這個社會的法律完全不存在了嗎?總該有人出來說說話。」
「別忘了法律是為有權勢的人服務,大地之母明顯不在受限範圍。」她的政商關係好得很。
「重點是翁雨曦自己不說話,誰也拿她沒轍。」當事人的意願最重要。
「我想她也怕會影響到我們集團,所以才保持沈默。」到頭來「夏氏集團」反倒成了人質,真可悲。
「也有可能是為了說服她祖母,才繼續留在那裡。」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也不像話。
「反正這件事情簡直是糟透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三兄弟一起歎氣。
「我實在想不通,翁老太太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們夏家,實在沒有道理啊!」他們素無瓜葛,從她那一代開始,才突然變成死對頭,之前一直相安無事。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夏光希推得一乾二淨。「宇希,你知不知情?」
三兄弟哈啦了老半天,終於想起在場還有一個不同派系的堂弟,於是問。
「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曉得?」夏宇希聳肩。
言下之意他們三兄弟都是大嘴巴,好個罵人不帶髒字眼,不愧是宇希。
三兄弟咬牙切齒,恨不得宰了夏宇希。幾乎所有女人都喜歡他,都稱讚他外表俊美秀氣,態度彬彬有禮,堪稱夢幻逸品。
「幸好我的個性比較像爺爺。」三兄弟都很嘔,其中最嘔的當數夏光希,因為他和夏宇希長得最像,卻老被批評沒氣質,真是活活氣死他了。
「我也是。」慶幸自己像對人的請再加一位,夏偉希的風流,才是他祖父的翻版。
「也別忘了我。」夏瀚希趕緊舉手排隊,就怕被分錯邊。
夏家排行老大生的三兄弟,都像他們的祖父。至於老二生的兩兄弟,則是像……
「你們兩個都像奶奶,尤其是世希,他的個性最悶,但長相卻最像爺爺,真是奇怪。」這是三兄弟心裡的痛,他們的祖父年輕時是有名的美男子,但也相當風流就是。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遺傳學本來就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夏宇希從容應對。
「但是遺傳因子如此分配也太折磨人了吧?」夏瀚希為夏世希叫屈。「長相像爺爺,個性卻遺傳到奶奶,記憶中她從來不笑,日子過得很不快樂。」
「就是因為這樣,爺爺才不喜歡奶奶,乾脆到處風流。」也是可以原諒的啦!夏光希拚命點頭。
「少來。」夏偉希吐槽他二弟。「爺爺還沒跟奶奶結婚之前,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聽說當時很多女孩的父母都怕他。」女兒莫名其妙被他拐去。
「這點我們倒是不如爺爺,段數差多了。」夏偉希感歎。
「可不是嗎?」夏光希痛心疾首。
「還得跟前輩學習學習。」夏瀚希亦有所感。
「是啊是啊!」
「我聽說爺爺年輕的時候……」啦啦啦。
三兄弟好的不學,狗屁倒灶的事情倒很有興趣,開始細數起祖父的情史來。
夏宇希始終默默在一旁聽著,他爺爺如何風流與他無關,不過從三兄弟的玩笑話中,他倒是找到了一個關鍵──他奶奶過得很不快樂。